第226章：老夫人立威
上首端坐的忠王妃，在听了江夫人的话后，愣了好一阵，一脸看傻子一眼的表情，古怪的看着江夫人。
裴老太太已经气得瘫软在了椅子上，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涵养再好的纪老夫人，当下也面沉如水。
但她第一时间并未开口，而是看向了身侧的纪清芷，见她脸色发白，咬着薄唇，一副愧疚地看向自己，纪老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宽慰地冲她笑了笑道。
纪老夫人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缓缓起身，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忠王妃道：“抱歉王妃娘娘，让您见笑了！”
“眼下宴席快开始了，老身能不能拜托王妃娘娘，帮着招呼一下贵客们，先挪步到花厅外头入席，我和裴家的老太太，大夫人有些两家的私话要说。”
忠王妃也站起了身点点头，带头便往花厅外走。
纪老夫人扫了一眼花厅里齐齐都起了身的宾客们，笑着致歉道：“因着要处理一下两府私事，怠慢了诸位，还望诸位海涵！”
有那等爽朗的，立即高声回道：“不打紧的，今儿本来您就是最大的，咱们这些个小辈自然是都遵了您的意思。”
“是啊，老封君莫要动怒，大好的日子，您越发的要顾惜自己。”
......
有了开口宽慰纪老夫人的，自然也有替纪清芷觉得不平的，纷纷出言宽慰一二。
纪清芷眼里噙着泪，不住的冲女宾们福身感谢，宾客们这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很快，花厅里就只剩下的裴老太太还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她身边的瑞珠和瑞宝急得一脸惨白。
倒是堂中的江夫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又听得方才宾客们一个个都向着纪家祖孙二人，话里话外的似乎都是在劝说两人，明摆着她们都站在了纪家一边。
这让江夫人不解，也极为的不爽，撇着嘴瞪着纪清芷的，心中暗忖是不是又是她搞的鬼。
纪老夫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理会江夫人，而是立即让人去请了医女来，看看裴老太太怎么样了。
在等着医女来的空档，纪老夫人拉着纪清芷低声的宽慰道：“好孩子，莫要难过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这老婆子。”
“不过是过寿而已，哪一年不是过，今儿还热闹些呢！”
“我没往心里去，也不觉得冒犯，却是心疼你。”
“好了莫哭了，你哭得祖母心都揪住了。”
随后纪老夫人让丫鬟带纪清芷下去洗把脸，却也是有意支走她，好叫她莫要再被江夫人的言语伤着。
纪清芷知道纪老夫人是故意支走自己，她不想走，她想陪着纪老夫人，但对上了纪老夫人慈爱宠溺的目光，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丫鬟出去了。
人都走空了，纪老夫人终于沉下了脸，一双眸子锐利地盯着江夫人，冷声开口道：“原本，你是我孙女的婆母，我该对你礼待几分的，可现下你却当众冲我孙女泼脏水，我绝不能忍！”
江夫人被纪老夫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听到她说自己污蔑纪清芷，又不忿的梗着脖子反驳道：“我怎么朝她泼脏水了，我说的句句属实！”
“呵！”纪老夫人冷笑，随即开口厉声呵斥道：“好一个句句实属！”
“我问你，我孙女的八字与你儿子哪里不合，可有证据！”
“当初你婆母晕厥，你求上纪家，要芷儿给你婆母冲喜，给你儿子守寡的时候，你可曾说过她和你儿子的八字不合！”
只这一句，就将江夫人问得缩着脖子哑口无言。
纪老夫人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又再次喝问道：“我再问你，你儿子宠妾灭妻，抬了个不知来历的女子做妾室，甚至还怀了庶子，你却口口声声说这孩子是你家的嫡子，我倒要问问你们裴家的祖宗，这是谁定的规矩！”
“莫非你们裴家竟不顾血脉混淆，纲礼人伦？”
纪老夫人的喝问带着浩浩威仪，震得江夫人面露惊骇，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纪老夫人见她如此不堪，偏过头去，实在不愿再看她一眼，免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花厅里霎时安静下来，可凝重的气氛，却好似压在江夫人身上的巨石，让她呼吸急促，浑身乏力。
不知过了多久，丫鬟带着医女急匆匆而来，看了裴老太太的情况，又施针救治。
就在裴老太太悠悠转醒的时候，忠王妃重新返回，看也不看瘫软在地上的江夫人，对纪老夫人道：“清芷那孩子怕您动怒，伤了身子骨，叫我来瞧瞧您劝劝您。”
听到是纪清芷拜托忠王妃来的，纪老夫人原本整肃沉凝的脸上，倏然缓和，眼里也多了几分暖意。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孩子就是太执拗也太良善了些，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莫非还应付不来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小辈？”
“倒是难为您宠着芷儿，不辞辛苦的又折返回来。您要是不嫌污了眼睛耳朵，就当看个笑话吧！”
“家中这点丑事若能博娘娘一笑，今儿我这寿宴也不算白办。”
忠王妃被纪老夫人这样的格局心境折服，忍不住敬重的说道：“您严重了，什么丑事不丑事的，真要说出丑的也不是您和芷儿。”
她随即看向江夫人，但似乎是实在不想搭理这样的人，又转而看向了裴老太太。
见她缓过了气来，脸色依旧很是难看，忠王妃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回了方才的位置，坐到了纪老夫人的身边，似乎是真的只是来当个看客。
纪老夫人也不着急开口，等裴老太太喘匀了些，这才问道：“敢问裴老夫人，江氏的话是否代表了裴家的意思？”
“若是裴家脸都不要了，让我嫡亲的孙女去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让路，还要被赶到寺庙去住，那就别怪纪家不顾和裴家的旧日的情分。”
“这事儿我就是披上一品诰命的命服，也要替我孙女到太后和皇后跟前，讨个说法！”
听到这话，裴老太太又觉得眼前发黑，而跌坐在地上的江夫人，刚有力气起身，还想着如何反驳，顿时只觉得当头棒喝。
“怎......怎么就......就牵扯到太后皇后了，这本只是我家的家事，纪老夫人为了偏袒你自家的孙女，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江夫人犹不相信，不过是让纪清芷去灵光寺还愿，免得冲撞了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就上升到要去告御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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