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打上门去
见裴山跃气得撸袖子，要往自个儿脸上来一拳，陈掌柜忙“唉唉唉”的叫着，开口求饶道。
“裴三老爷，不是我不仗义，实在是我一个给人当奴才的，哪里拿得出两千两银子这么多？”
“莫非您要我偷东家的钱不成？”
“要是被发现了，我一家老小可就全都没命了！”
听到他的话，裴山跃愤愤放下拳头，一把将他推开，气得灌了一口酒。
陈掌柜的一边稳住身形，一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随后眼珠子一转，讪笑着道。
“好歹您也是侯府的老爷，两千两银子对您来说，不就是毛毛雨吗，何至于如此忧愁？”
“小的可还记得，之前老爷您一掷千金的豪横风采呢！”
听到他提及过往，裴山跃更加郁闷，他又灌了一口酒，带着些许醉意道。
“今时不同往日，若非大房得罪了闲王爷，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莫说是一掷千金了，就是今儿这一壶酒，都得老陈替我付了。”
一听要他给钱，陈掌柜的笑就僵在了脸上，摸了摸自己的袖兜，很是无奈的道。
“老爷跟咱们可不一样，好歹也是身份尊贵之人，哪能连顿酒都喝不起了？”
“偌大的侯府，不可能真就一点都没有吧？”
裴山跃却是摆摆手，借着酒劲，对大房好一通的抱怨。
陈掌柜见是走不脱了，索性也就替他斟酒，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琢磨着，这酒钱能不能讨要回来。
裴山跃见有听众，又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没一会儿就喝得酩酊大醉，口没遮拦的把今儿为了花盈一个丫鬟，和裴云恺撕破脸的事，也给一股脑的捅了出来。
这下倒是叫陈掌柜听得津津有味，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开来，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若是拿出去卖给说书的，这酒钱指定能挣回来。
横竖也没法子再从裴山跃身上再捞到什么油水了，陈掌柜便借着裴山跃酒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清楚楚。
等到将烂醉如泥的裴山跃送回忠武侯府，陈掌柜就朝着茶馆而去，他迅速找到了茶馆的说书人，和对方讨价还价了起来。
说书人名为梁三，他一听事关忠武侯府，事关裴侯爷，哪里敢擅专？
先拿话语稳住了陈掌柜的，又拿出了二两银子，从他的口中掏出了所有裴山跃的醉话之后，这才忙不迭的寻茶楼后院的一个打扮肖似跑堂的高大男子，把这事儿给说了一遍。
高大男子点点头，立马出了茶楼，飞身上马，马不停蹄地离开。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这人再次折返，却是带来了个口信，让说书先生把这事儿尽快变成话本，发到京都各处去，明日一早，便要全京都的人都知晓。
随后，高大的跑堂立即又离开了茶楼，寻到了除过陈掌柜之外的其余三个，平日与裴山跃来往甚密的酒友，一番言语威逼，又掏出了一百两银子后，成功“说服”了这三人，明日午时前，前往侯府。
全然不知情的陈掌柜，在得了二两银子后，喜滋滋地回了古董铺，全然没有料到，忠武侯府的这桩，为一个丫鬟争风吃醋的艳事，竟然在第二天的一大早，就传扬开了。
就连他手底下的几个伙计，都凑到了一会儿津津有味地议论了起来。
“这才消停了月余呢，这忠武侯府又出幺蛾子了，真不知道那到底是块什么风水宝地，怎么就这么多趣事儿。”
“可不是嘛，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你是没见着那位叫花盈的花魁，实在是个勾人的主，伯侄俩为个女人大打出手，似乎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要不说这位忠武侯爷是个风流浪荡的人呢，不是前头还有个宠妾么，如今又宠起了刚进门的花魁，简直色中恶鬼啊！”
“谁说不是呢，可怜前头不是才进去一个歌姬，这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往后侯府的后宅还不知道要塞多少女人呢......”
......
听着伙计们的议论声，陈掌柜一下就愣住了，立马揪住了其中一个人追问道。
“这些话你们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什么伯侄争女的，莫非是忠武侯府的事儿？”
见他一脸惊愕地问起，伙计慌忙道：“掌柜的莫非还不晓得？”
“大清早南北市集就有人在路上摆摊说书了，街头巷尾的也有卖艺的唱快板呢，忠武侯的风流事，可都已经传开了，咱们清早赶来上工的时候，就是没停留，也听了一耳朵。”
陈掌柜心里头咯噔一下，松开伙计的衣领子，一拍大腿道：“哎哟，坏了！”
他着急忙慌的匆匆往后堂走，预备给账房的说一声，告个假。
只是还不等他出铺子，裴山跃就带着几个酒友，把他堵在了古董店的门口。
裴山跃二话不说，大步奔来，挥起拳头就往陈掌柜的脸上捶了过来。
陈掌柜想躲，可到底年纪大了，腿脚没那么快，哪怕下意识缩起脖子，也还是挨了一下。
他“哎哟”惨叫一声，一个趔趄就往店里倒。
店里头的伙计们瞧见裴山跃这架势，都有些不敢上前，只堪堪扶住了陈掌柜，一个劲的陪笑道。
“裴老爷这是作甚，怎么突然动起手来了？”
“咱们掌柜平日可是没少替您寻摸好物件呢，这又是怎么得罪您了？”
然而，伙计们的劝说却半点没法子让裴山跃消气，他指着陈掌柜破口大骂。
“好你个陈三，你个狗日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是将老子说的话都编排成了戏，给全京都的人看是不是？”
“你他娘的平日里喝了老子多少好酒，老子今儿非得都给你打出来不可！”
说着，裴山跃又要冲上去打。
伙计吓坏了，忙不迭的想要阻拦，可裴山跃带来的这几个酒友早有准备，一人一脚把两个伙计踹翻在地，然后架着陈掌柜的给裴山跃出气。
虽然裴山跃“啪啪”的打着陈掌柜，陈掌柜也惨叫连连，一个劲的求饶。
但到底裴山跃人到中年，可不似裴云恺那般习练武艺，身子也早就被酒肉掏空，瞧着声势浩大，实则没多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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