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汇聚花厅
裴山跃被揭了丑，顿时恼怒，一张脸涨红，瞪向了纪清芷怒道：“这是什么话，你一个小辈莫非还管起老子的事了”
纪清芷却丝毫不畏惧他，反而笑眯眯的道：“三伯误会了，我这是为了您的颜面着想，不过是善意提醒一句罢了。”
“若是三伯觉得脸上的伤无妨，也不怕外头的街坊邻居，来往至交问起，您只管出门就是了，莫非门房还能真拦着您不成？”
“你......”裴山跃气急，却是的指着纪清芷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加上对上她冷凝的视线，似是想到了自己的伤是为何而来，顿时也没了底气，拂袖气恼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裴山驰见状，忙也追上两步寻了个座。
不一会儿，周氏和许氏也到了。
瞧着许氏明显憔悴苍老了不少的面容，纪清芷多少有些意外。
她主动走上前去，压低声音柔声问道：“三伯母，老太太怎么样了，这两日好些没？”
许氏几乎整日的待在老太太身边伺候，身为内侄女，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足够了，倒是让纪清芷对她改观不少。
许氏或许也是憋得久了，见纪清芷还记得担心老太太，勉强挤出了个笑容道。
“比之前是好些了，含糊着能说些话，只是精神头不大好，清醒一会儿，便容易疲倦，一天也就醒个两三个时辰。”
“好在胃口在渐渐转好，只是身子还不怎么受控制，时不时的便需得清理一番。”
“她老人家好面子，又觉得自个儿如今不成样子，便不愿意见人，不过得空了你去瞧瞧，她心里头应该还是欢喜的！”
听了这话，纪清芷自然忙不迭的应下。
许氏见她是真心关心老太太，话匣子也打开了，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些。
末了，好似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道：“我瞧着老太太跟前的瑞宝不是个省心的，这几日多亏了瑞珠尽心，我身边也还有两个贴身的丫鬟勤快，否则，老太太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昨个天快擦黑的时候，我给老太太去大厨房催蛋羹，谁知大厨房的婆子说瑞宝已经取了，可我寻了一圈，竟是在院子的角落里，瞧见瑞宝和她老子娘，把老太太的蛋羹给分吃了，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
“这死丫头一碗蛋羹也敢贪，若我不在，还不知道偷摸拿了老太太些什么。”
“你帮我查查她，若是手脚不干净，绝饶不了她！”
听到这话，纪清芷想起此前瑞宝和她娘，私底下爱嚼舌根的事儿，于是点点头。
“好，三伯母放心，这事儿我叫人盯着的，若是她真的手脚不干净，府里也留不得这样贪得无厌的。”
“您也是性子软了些，下次若她再敢贪了老太太的吃食，直接叫几个婆子，当场就把她抓起来，来个人赃并获，该教训还是要教训的。”
“咱们府里没少过她们一分一厘的月钱，她们倒好，仗着主家仁慈，竟欺瞒起主子来了，当真是可恶！”
听了她的话，许氏心里头舒坦不少，脸上的笑也真挚了几分。
这些日子她可谓惶恐不安，加上裴山跃又闹着说是要抬举花盈，骂她善妒，还指责她没给三房生个嫡子。
话里话外的，有了要休妻的意思。
许氏自觉，老太太一倒，裴山跃靠不住，这偌大的侯府好似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没了老太太护持，她竟是什么都没有，加之一旦真的被裴山跃休了，娘家只怕也容不下她，她便惶恐万分。
她之所以守着老太太，一面的确是和老太太有着姑侄的情分在，加之从前老太太一直对她颇为照顾，甚至不惜管束着裴山跃，不让他胡来。
在她感念这么多年的恩情的同时，也希望老太太能恢复过来，至少口舌能利索些，说清楚话，如此便也还能给她撑腰，省得裴山跃仗着老太太口不能言，不管不顾的真的休了她。
她那日冲上去和江夫人想要拼个你死我活，也的确是气急了，如今情绪稳定下来，反倒是不太敢了。
这也是为何，明知道瑞宝是个不好的，她当时也没冲上去给这对刁奴两个大耳刮子。
如今见纪清芷对自己，既也一如从前一般，当个正经长辈看待，也愿意关心老太太，心中着实感动，忍不住道。
“以前是伯母不好，有时候对你刻薄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回头想想，你当家的那几年，日子实在过得太舒坦了，才闲出毛病来，竟还老挑你的错！”
“瞧瞧如今，这府里什么光景，竟是一日不日一日，老太太倒了，大嫂也不好过，倒是叫个吴氏张狂起来。”
说到这，许氏叹了口气，苦笑起来。
听到这话，纪清芷有些意外，从许氏的语气里，似乎听出了她颇为瞧不上吴夫人。
这就有点意思了。
她还想着试探一下，了解一下许氏为何会瞧不上吴氏，便听小厮急匆匆地跑了来，回禀众人说是衙门的官差来了。
来的捕头，是裴云恺见过的，李捕头不敢造次，带着十来个人先是给裴云恺拱手见了礼，这才笑着问道。
“方才有丫鬟去衙门报案，说是侯府出了一桩命案，虽然不确定是自个儿悬梁还是其他，但到底是人命官司，韩大人很是重视，于是命卑职等人特地来看看。”
“这不，有经验的文师爷和仵作老章，都一并带来了，不知死者身在何处？”
李捕头倒是个难得的直爽人，二话不说就开始干活，方才吴氏或许还心存侥幸，眼下却是满脸的煞白。
她在丫鬟的搀扶下，有气无力的道：“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休息片刻。”
裴云恺这会儿注意力都在李捕头和春桃的事儿上，也没在意她的话，随意客道了两句便随她离开。
纪清芷却不能让她现在走，万一她是回去销毁证据，那岂不叫她逃了？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若非是她劝住了裴云恺，执意要报官查验一番，这会儿只怕被三堂会审的，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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