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自证清白
她身后的彩月有些担心，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夫人可是被风吹得有些发寒？”
“奴婢给您拿件斗篷去吧！”
她话才落，吴氏立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
她突兀地叫了起来，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咽了咽唾沫，勉强挤出一个笑道：
“我......我不冷，你哪儿都别去，万一遇上凶手了，可不是白白送命？”
彩月也察觉到了不对，忙低着头往后缩了缩身子。
纪清芷见她如此，以为她是实在心虚得紧，这才有些失态，也没当一回事。
眼下这么多人盯着呢，谅她也不敢如何。
她转头看向裴云恺，见裴云恺似乎压根就没察觉到，这会儿该干什么，有些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
她主动起身，冲着晏锋先行了个礼道：“妾代侯爷，代侯府多谢统领大人庇护！”
随后又转而看向李捕头道：“有劳大人细细查证一番，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以告慰春桃的在天之灵。”
有她站起来表态，裴云恺这时才好似醒悟，忙也站起身来，冲晏锋和李捕头拱手致谢。
李捕头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纪清芷，回了一礼道：“这本就是卑职的职责所在，不值当纪夫人如此多礼。”
“不过，既然是纪夫人派了丫鬟去报的案，按理卑职需得多问几句。”
“敢问纪夫人，为何想到了报案，可是知晓些什么？”
李捕头的问话，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纪清芷的身上。
特别是吴氏，抿着嘴磨着后槽牙，眼神已经难掩厉色。
纪清芷早有准备，并不在意这样的问询，浅浅笑了笑回道：“回大人的话，之所以得知春桃悬梁的第一时间，便让丫鬟去报案，是因为妾觉得春桃的死实在过于巧合了。”
“巧合？怎讲？”李捕头来了兴致，立即双目炯炯地看着她。
纪清芷便将此前，自己正好从春儿的嘴里，得知春桃有可能在江夫人的药汤里，下了药的事儿，告诉了李捕头。
“春儿已经交代，她是亲眼所见，她原不是咱们府上的丫鬟，才进府两三日的功夫，还不曾与春桃有什么矛盾，想来她的话，也是有几分可信的。”
“只不过......”她说着说着，迟疑地扭头看向了吴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眼神暗淡几分，似乎还藏着几分委屈。
包括李捕头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的视线转到了吴氏的身上，很是好奇，究竟她为何此刻如此顾忌。
吴氏被众人看得越发不安，脸色本就不好，这会儿更是惨白无比，倒是越发的叫人疑惑。
晏锋早就察觉这吴氏不太对劲，而且对纪氏的敌意非常的浓烈，便暗中猜测她会不会与今日侯府这命案有关。
见纪氏顾忌万分，他立即开口道：“其中有何内情，都无需再多顾忌，这可是出了人命案子，纵使你想替她隐瞒什么，也绝无可能。”
“无非是在这儿说，与在公堂上说的分别罢了，纪夫人好歹出身名门，不会没有了解过大晏律令吧！”
他的话好似威胁，但纪清芷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立即配合的转向晏锋，再次行礼道：“妾不敢欺瞒分毫！”
“原只是吴夫人对妾有些误会，所以有些话若是从妾口中说出，未免有自我辩解之嫌疑。”
李捕头听了这话，这时候开口道：“纪夫人无需多虑，是真是假，当着统领大人的面，卑职自当仔细分辨，等到查证一番，自然能见分晓。”
“所以纪夫人但说无妨，吴夫人若是有所补充，抑或对纪夫人所言存疑，也可当众说出来，两相对峙。”
纪清芷看向吴氏，笑了笑道：“妾自是问心无愧，愿意和吴夫人，辩上一辩。”
吴氏本就心虚，又知道事情真相如何，眼下当着面如黑煞神，目光如炬的的晏锋，她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底气？
顿时口中称“没有误会”，不敢去接纪清芷的战书。
纪清芷见状，却也不咄咄逼人，转回了视线看向李捕头道：：“禀大人，不瞒大人，之前吴夫人对妾有所怀疑，疑似是妾在得了春儿的揭发后，认定春桃就是在大夫人药汤中下毒的凶手，于是逼得春桃为自证清白，悬梁而死。”
“这样的罪名，妾是万万不能认的！”
“妾从不曾逼迫过春桃分毫，甚至，在妾派丫鬟去询问福祥苑的丫鬟婆子，今早大夫人发病前，院中是谁在当值，又是否有异动的时候，也不曾与春桃有过接触。”
“之后，春儿说出春桃有异，妾也并未轻举妄动，而是静候侯爷回府，预备将这事儿告知侯爷，由侯爷将二人唤到跟前对峙一番，若春儿所言不虚，再行处置。”
“原本大夫人的药汤出问题这事儿，妾以为是药房出了纰漏，亦或是煎药的丫鬟错漏，小惩一番，警醒一下其他仆从便可，免得侯府乱得不成体统，反而叫歹人钻了空子，惹出更大的祸事。”
“谁知竟是牵出了之后春桃被害，枉送一条人命的官司，妾深感愧疚！”
说完，她的眼里已经有了些许的泪意。
李捕头是见多了命案的，听了她的讲述，难免开口宽慰道：“纪夫人无需自责，春桃之死，非你之罪，而是利用此事来逃脱杀人罪责的凶手之过，而你险些因此而蒙冤，反倒受了委屈，何其无辜？”
纪清芷感激的再次福身：“多谢大人宽慰，委屈倒无妨，只求大人能早些查明真凶，还春桃一个公道！”
李捕头点点头：“这是自然！”
“敢问指证春桃的春儿在何处，还需她到此，交代一番。”
李捕头自然不会只听纪清芷的一面之词，何况严格意义上来说，眼下纪清芷其实算是嫌犯。
纪清芷见他问起，摇了摇头。
“听闻春桃出事，吴夫人便让人去请妾到花厅，说是春桃的爹娘闹起来了，妾顾不上让人去寻春儿，便随吴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喜鹊，径直去了花厅，大人可以询问喜鹊，中途妾并未离开她的视线。”
不等李捕头开口，被纪清芷点了命的喜鹊，从角落惊慌的抬起头来，跪下便道：“奴婢的确是奉了主子的命，去的福熙院请大奶奶！”
“大奶奶连衣裳都不曾更换，便同奴婢一道来了花厅，期间不曾另寻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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