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圆房？
吴嬷嬷和花盈都看出了她的心事重重，也都能猜到她究竟在发愁什么，一时又拿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应对，于是只好保持安静，陪着她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纪清芷幽幽叹了一声，看向吴嬷嬷问道：“嬷嬷，劳烦你跑一趟，问问伺候巧巧的丫鬟，看看巧巧最近眼睛恢复得如何了。”
“实在不行，再问问阮大娘，看能不能想法子治好巧巧的眼睛。”
纪清芷不可能与裴云恺圆房，虽然对巧巧的那双肖似自己的眼睛很是膈应，但若是非要选，她自然是会尽量让巧巧替了她。
吴嬷嬷听了她的话，也明白了她的心思，点点头后便出了屋，准备去寻伺候巧巧的丫鬟私下了解。
吴嬷嬷离开，花盈凑到纪清芷跟前道：“不如我去吧，我本也有这样的心思，横竖也都是要这么做的。”
“再说此前该铺垫的也都差不多了，与其还得花心思去算计巧巧，倒不如我来。”
纪清芷见花盈这么说，却是第一时间就摇了摇头。
她如何能不知道，花盈打从进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成为裴云恺的妾室的准备？
不管是她明里暗里的勾引，还是利用裴山跃，改变她在裴云恺心中的不好印象，让裴云恺能更好的接纳她。
但纪清芷太明白，侯府是个怎样的泥潭，否则她又为何要拼命地挣脱出去呢？
正因为明白，所以在她已然和花盈之间产生了情同姐妹的羁绊后，她又如何能忍心，看着花盈陷入到这泥潭之中呢？
若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而牺牲了花盈，她纵使如愿，恐怕心里也不会好受。
“不可！”
纪清芷出言阻拦，冲花盈摇摇头，否了她的话。
花盈却急了起来：“大奶奶，我知晓你的心意，也明白你的为难，我本就是烟花女子，要不是一场造化，得以脱身青楼，现下恐怕早就满身污浊。”
“伺候侯爷是我心甘情愿的，大奶奶无需为我担忧。”
她越是这么说，纪清芷就越难受，始终摇着头不同意。
见她如此，花盈的眼里涌出泪来，又是感动又是替她难过，不明白为何她这么好的女子，竟要这般的受委屈。
纪清芷反而比她想象的要平静得多。
好歹她留了一手，还有个巧巧能被她推出去，再不济还有个春儿，其实也早就蠢蠢欲动。
比起巧巧，纪清芷更想选择春儿，奈何春儿的来历让裴云恺有些忌惮，所以并不太好安排。
但春儿因为出卖彩云的事儿，不可能站到吴氏那边，所以春儿若是想要上位，必然是得听纪清芷的，如此也就更好把控一些。
可是，纪清芷心中颇有些不甘。
纵使她权衡左右，在侯府这样的泥沼中艰难的保全自身，却是被动太过，能够主动出手的机会太少。
相反，吴氏母子里应外合，算计起她来不遗余力，每每让她焦头烂额。
这样的局面若是持续下去，她实在没有把握，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如今裴云沧的险恶心思，她已然洞悉，但却不能利用这一点，反向算计对方。
因为名节对于女子而言，实在太重要了，对男子却未必。
哪怕她让裴云恺看清，裴云沧对自己的觊觎，也未必能一下子扳倒裴云沧，顶多让兄弟反目。
但一旦这样的风声传扬出去，必然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很坏的影响，随便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能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没有人真正想要知道真相如何，人们要的，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以及自以为是的阴暗臆想。
也没有人会在意，这样不负责任的传言，会给当事人造成怎样的伤害。
就在纪清芷胡思乱想，心中烦闷的时候，吴嬷嬷回来禀报道：“喜鹊说巧巧姑娘近日的眼睛应该是瞧得清楚一些了，巧巧姑娘自个儿在屋里的时候，好几次都不要她伺候，自个儿摸索着两间屋子来回走动。”
听了这话，纪清芷便已然明了，巧巧的眼睛应该是模模糊糊能看清楚个大概了。
就在她思忖着，如何助对方一臂之力，用以牵制住裴云恺的时候，吴嬷嬷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
“喜鹊还说，这两日巧巧总要去后花园溜达，还时不时的有意支开她，怕是在和什么人背地里说话。”
“她有一回故意躲在了不远处，倒是见吴氏身边的彩月晃了过去，但因为隔得远也看不大清楚。”
“彩月？原来是她，倒是也不奇怪。”纪清芷自问自答，对于喜鹊提及的这事，并不如何意外。
屋里的三个人都知道，巧巧是裴云沧的人，跟吴氏有联络也是很正常的，而吴氏身边带回府的，只有彩云和彩月两个丫鬟。
彩云没了，吴氏信任的自然也就只有彩月一个。
思及此，纪清芷的眼睛忽的一亮。
她对吴嬷嬷道：“彩月的来历如何，嬷嬷可曾打听过？”
“彩云因为庇护吴氏而亡，同样身为吴氏心腹的彩月，又该有什么样的心情的？”
“嬷嬷你说，她会不会担心自己的命运，将来如同彩云一般？”
她这么一提醒，吴嬷嬷和花盈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花盈似乎是打听过的，立即急匆匆地开口道：“我听说彩云和彩月有些不一样。”
“彩云是在北边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吴氏的，但彩月却是吴氏将要回京都的时候，才采买的。”
“边关苦寒，大老爷又长时间待在军营，吴氏实在住的院子，也不过是一进的小宅子，有一个彩云和一个跟去的嬷嬷，便也足够了。”
“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那些军护的媳妇婆子们，也都愿意帮忙，所以并不需要太多的丫鬟伺候。”
“听闻吴氏要带着裴长盛回京，那嬷嬷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只得又买了彩月添补，要说彩月是心腹，又实在算不得，至少与彩云是没法比的。”
纪清芷听了花盈的话，虽然有些意外，她竟然已经提前打听了这么多的消息，但还是感激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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