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一夜荒唐
屋里头的红螺和吴嬷嬷也跟着笑了好一阵，纪清芷这才收了笑声，擦着笑出的泪花道。
“春儿和巧巧我倒是早有预料，只是不晓得谁能拔得头筹，倒是没想到老太太身边的瑞宝，竟也有这样的心思。”
瑞宝找的借口，是裴云恺怎么都不能拒绝的，所以他去福德院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只怕在福德院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烦躁不安到院子里发泄。
纪清芷大胆的猜测，只怕瑞宝是在吃食或是茶水里下了助兴的药，所以裴云恺这才火气上涌，难以宣泄。
之后春儿又打着江夫人的旗号去，再就是巧巧撞破两人苟且。
说来，巧巧和春儿，多少都跟裴云沧有关联，就是不知道巧巧知不知情。
不过猜测归猜测，等到纪清芷匆匆收拾妥当，肃着一张脸来到裴云恺的书房时，还是被眼前凌乱的场面给吓了一跳。
只见书房的地上，散落着打碎的瓷片、泼洒的墨汁、油腻的汤渍、断裂的砚台、满地的纸笔。
裴云恺铁青着脸，一副受了天大屈辱的表情，随意地披着外衫，袒露着胸膛，只穿了一条里裤，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抿着唇眼神冷厉。
里间，巧巧和春儿抽泣声隐隐约约的传出来。
纪清芷皱着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声音轻柔的道：“这是怎么了，跟走了水似的，弄得这般糟乱？”
裴云恺深吸一口气，好似压着一团火气一般道：“还不是里头的两个贱人！”
“她们......她们......”
似乎是说不下去，他猛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道：“你好好问问她们，都干了些什么！”
纪清芷见他说完，扭头咬牙切齿的望向窗外，似乎昨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回首。
她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旋即沉着脸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里间的情况更夸张，床幔都被扯得七零八落，床上一片狼藉，还有点点血迹浊物粘在皱巴巴的床单上。
被褥早被甩到了床榻下，被撕碎的衣衫、四散的鞋袜、以及里衣等物，散乱地铺在地上。
巧巧和春儿一丝不挂，只勉强揪着床单的一角，遮掩自己的身子，但裸露出的大片肌肤上，却都是各种红色的暧昧的痕迹。
春儿看到纪清芷，率先开了口：“冤枉啊大奶奶，非是奴婢勾引大爷，求大奶奶明察！”
“昨个儿大夫人离府之前，特地叮嘱奴婢，厨房里有给大爷炖的鸡汤，让奴婢务必记得晚膳的时候送去给大爷补补身子。”
“奴婢不敢怠慢，足足炖了两个多时辰，就给大爷送来了，谁知刚把汤送到大爷跟前，大爷却将奴婢拽进了怀中亵玩，奴婢......奴婢不敢违抗......”
说着说着，便又嘤嘤哭了起来。
巧巧听了她的话也抽噎着解释道：“我原是听见裴大哥发火，想要劝几句，谁知才走上去......裴大哥就.....就撕了我的衣裳......”
两人说得都好似十分委屈的样子，纪清芷只得先安抚：“事已至此，暂且不论对错，先穿戴好再说！”
“我这就先命人送来崭新的衣裳，让丫鬟先陪着你们回去静一静。”
随后，她便吩咐红螺，让人去取新衣裳，又叫来了两个小丫鬟，先收拾凌乱的屋子。
随后她侧头看向春儿道。
“春儿自不必说，你既然跟着大爷回来，本就是大爷的人，如今也不必扭扭捏捏的，先养好了身子，大爷自会疼惜你。”
接着对巧巧道：“你是老太太定下了名分，是大爷的通房，伺候大爷也是你的本分，现下既然跟大爷圆了房，便安下心来吧，改口叫我大奶奶，叫大爷侯爷或者大爷都行，外头的什么大哥的称呼就不能再叫了。”
她一番话，半点儿安慰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点出了两人的身份。
顿时，两女都不说话了，加之本就心虚，一个个垂着脑袋微微点头。
稳住了她们，纪清芷退出了屋，看向裴云恺安抚道：“大爷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事已至此，不如就顺势将她们收用，横竖名分上也都早就是您屋里的。”
“她们也都还算乖巧......”
她话没说完，裴云恺“啪”的一拍桌子道：“她们乖个屁，一个个都狼子野心，竟然合起伙来算计我！”
纪清芷露出惊疑之色：“算计？”
“这......这是从何说起，不是大爷主动收用了她们......”
见她似乎全然不知真相如何，裴云恺稍稍冷静了一些后，这才说道。
“我昨个儿好好的在书房里呆着，谁知瑞宝那贱人打着老太太的幌子，将我骗到了福德院，在我看望老太太的时候，给我喝的茶水里放了猛药。”
“她还不要脸地脱了外衫往我身上贴，我将她推开后回来，便觉得身上燥热。”
说到这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似乎是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丢人了，有些难以继续往下说。
但扫了一眼屋里头一片狼籍的模样，又抬眸看向纪清芷，见她皱着眉一脸的担忧，没有半分嘲笑他的意思，顿时安心了下来。
眼前是他的妻子，与他患难与共好几次，今日这事儿，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将她叫来，帮他处置。
在他看来，她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所以顿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下道。
“我才刚回来，不过才打了会儿拳，想着将那燥热散出去，谁知春儿又打着我娘的旗号，给我端了汤出来。”
“我当时也没多想，本来打拳出了汗正口渴，就昂头将汤全都喝了下去。”
“可这汤喝进嘴里，我才觉得味道不对，正要质问春儿，我身子便好似一团火烧了起来，我......”
沮丧又懊恼地叹了口气，他颓然地摇头道：“清芷，我不是外头传言的那样，是个贪花好色之人，这么些年，除了被楚薇薇蛊惑，我不曾主动碰过任何女子。”
“你信我，这真的不是我愿意的！”
“都是她们这些贱人，竟然齐齐的算计我，除了巧巧......巧巧是我对不住她。”
“怪只怪她不该刚巧来，被卷入其中，我当时已经失了理智，竟是连她也......”
说到巧巧，裴云恺的嘴巴里却多了几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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