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清醒
无忧庞大的身躯轻轻挪动，抬头看向悟道室方向。
她并未动用分殿去窥探其中之人，而是凝视着从悟道室逸散出的一缕水雾。
那水雾给人一种厚重之感，却又好似很普通。
“水之法则？”无忧不禁感叹，“是天赋异禀、厚积薄发，还是因为尘？”
她更倾向于后者。
毕竟琳娜自六阶开始，在虚空中闯荡千年，也仅达到七阶初期。
天赋固然不俗，但还算不上绝世天才。
可自从与陈飞接触后，琳娜的实力提升速度却异常惊人。
特别是围杀战神神嗣行动之后。
从七阶初期到现在冲击八阶瓶颈，仅用六十多年的时间。
即便那些所谓的上等种族，也绝无可能拥有如此迅猛的修炼速度。
琳娜的八阶修炼法自然是联盟提供的，否则她手上的贡献值不足以兑换。
当前形势特殊，不能因为修炼法耽误一位强者的崛起。
不仅琳娜，疾风等丧尸实力也突飞猛进。
影子他们突破之后，便按照陈飞的指示加入反神联盟。
灵鹿长老一眼便看出疾风他们身上带有陈飞的本源气息。
好奇之下询问和陈飞接触比较多的无忧长老。
显然后者没将琳娜的情况上报。
无忧的想法只有她自己清楚，但确实是对陈飞的某种保护。
当初那些围杀战神神嗣的长老战后就直接闭关修炼，并没有注意到琳娜的变化，后者又提前离开虚无之地。
疾风等丧尸出现之前也就无忧知道琳娜的特殊情况。
意识到没办法隐瞒的无忧索性主动向副盟主交代。
兆雪并未宣扬，而是选择封锁消息。
避免联盟中有人心生不轨。
灵鹿长老相当配合。
疾风等丧尸被安排前往无忧所在的分殿。
前者到后没过多久，无忧发现疾风他们可以直接吞噬修炼资源来提升实力，无需炼化过程。
这一情况上报后，副盟主兆雪决定给予一定的资源倾斜……
无忧沉思之际，一股淡淡的水雾弥漫开来，竟将整个分殿笼罩。
水雾并未针对任何目标，却让无忧感到一丝威胁。
“刚晋阶便能将水之法则领悟至5%，与那些灵体生命相比也毫不逊色，尘的本源当真如此恐怖？”无忧的龙躯微微颤动，她愈发渴望与陈飞繁衍后代。
如果他回来，是否应该采取强硬手段？
否则以那家伙的实力提升速度，恐怕再不久就没机会了。
水雾法则在分殿中持续一个多月才缓缓消散。
这段时间无忧明显感觉到琳娜的法则之力在缓慢提升，最终甚至达到了7%。
这已不仅是新晋八阶初期那么简单。
须知，大多数强者晋升八阶也只能领悟1%至3%。
只有那些灵体生命因为自身特殊，对法则之力更加亲和，在突破时才更强。
琳娜的表现却是许多灵体生命也无法企及的。
放在任何一个种族都是绝对的妖孽。
八阶之后，对法则的运用每提升一丝都极为艰难，琳娜却在刚突破就达到如此高度，前途不可限量。
或许孱弱的人族将会出现八阶中期，甚至八阶后期的强者。
这让无忧更加渴望与陈飞繁衍后代。
必须用强的。
她坚定无比。
一道缥缈轻盈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大殿。
自从被陈飞拒绝后，琳娜便继续以水雾遮面。
现在便是无忧也难以透过水雾窥视对方的真容。
琳娜表情中也看不出悲喜。
“恭喜晋升八阶，”无忧语气中善意很明显，却也有些无奈，“通常联盟出现八阶强者都会有庆祝仪式，但鉴于当前形势特殊，得委屈你了。”
“这是你的长老令，它与传信石功能相同，但能跨越多个星域通讯，并开启分殿的部分权限。”
“当然，这些功能已经不重要了，马上要开始大迁徙。”
“这是联盟下发的能容纳活物的禁物，接下来还要麻烦你配合其他长老收拢联盟下属种族文明，以及一些资源。”
说着，琳娜面前出现了两件物品。
无忧显然已经将琳娜视为同级强者。
禁物本来需要贡献值兑换，但现在是白送。
“多谢无忧长老！”琳娜微微行礼致谢。
收好东西后飞身离开分殿。
之前已经将下属文明集合在一起，且安置地点均在分殿附近，琳娜很快便回到族人所在的星球。
传音通知后，等到族人收拾好她直接将全部人打包收入禁物。
随后琳娜配合联盟长老收取可收集的资源，包括一些有用的星球。
琳娜出关第五天，文明大迁徙正式开始。
她回到无忧所在的分殿，等待传送至虚无之地。
其他分殿也纷纷开始准备传送。
与此同时，某座分殿中聚集反神联盟目前大部分八阶后期强者，共计二十三位。
分殿大批量传送至虚无之地肯定会引起神族的注意。
神族不敢靠近深渊，但进行阻扰是必然的。
分散力量挨打不如集中力量来波伏击。
主动暴露这处分殿，吸引附近神族前来，然后进行围杀。
……
陈飞逐渐清醒。
这次是真的清醒。
他脑海中多出些许记忆。
比如自己意识昏沉后身躯膨胀，如粒子扩散一般消散在虚空之中。
然后飘向各处。
膨胀至足有数光年大小，就像与虚空融为一体。
那些粒子似乎从这片虚空中捕捉什么，随后像是无限增殖一样继续缓慢膨胀。
最终他的“身躯”覆盖整个神族猎场的中心地带。
那种感觉非常奇特。
他能“看到”数百神嗣，其中最强者是八阶中期。
祂们均未察觉到陈飞的存在。
亦或者说陈飞当时已经不能算某种存在。
接着，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另一个虚空。
陈飞可以确定那不是自己所处的这片虚空。
因为那里没有虚空侵蚀之力。
具体细节记不清，只知道最后那片虚空消失了。
随后，陈飞的身躯开始收缩，直至恢复到正常大小，他才彻底清醒。
陈飞先是运转玄关敛息，随后放出感知，确定周围没有神嗣后瞥了眼系统。
旋即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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