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三排一下皆是牛马
徐亮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与座机不由皱起眉头。
思索片刻，他还是先拿起手机拨通唐恩赫在国内的电话号码。
可拨过去不到十秒，电话直接被拒接。
徐亮拿着手机不禁一顿，又重新回拨过去。
这一次更快，才刚响了两秒，立马传来正在通话的提示音。
等第三通电话拨过去，对面直接传来关机的人工提示。
“我去，老秦从国外聘请来的这个唐恩赫也太不靠谱了吧。”
徐亮忍不住吐槽句。
接着他按下座机上的免提键，拨通前台的内部电话。
响了两声很快接通。
“喂，我是人力资源部的徐亮。”
“您好徐总，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我昨天让不是让你们部门的小刘帮我留意一个叫唐恩赫的人吗，今天早上这个叫唐恩赫的男子有没有在你们前台做了入职登记？”
“徐总，我们暂时还没有接待到您说的这位唐恩赫先生。”
“你们帮我多留意留意，要是人来了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徐总，再见！”
挂断电话。
徐亮的眉头皱得更紧。
人到现在还没出现，难道真和我想的一样临时退缩了？
他靠在办公椅上满脸的疑惑。
徐亮扫眼电脑上的时间，现在是早上九点，金山正好是下午六点。
他没多想，拿起手机直接给秦成打过去。
可没等按下拨号键，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
很快，一名二十七岁左右，穿着白衬衫、包臀裙，搭着黑丝和小高跟的女秘书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本来徐亮是不打算要秘书的。
可随着公司发展扩大，人事部和人力部重组以后。
他不得不听从段春的安排，身边多了个能帮忙整理文件的秘书。
一开始，徐亮面对穿搭性感的女秘书就像初哥一样，脸蛋子燥红，说话结结巴巴，连正眼都不敢与对方对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虽然他对女秘书基本免疫，但私底下还是有着少男的紧张。
就比如现在，女秘书进门后，徐亮只是扫了对方一眼，便把目光转移到刚开机的电脑上。
可他眼角的余光却还是时不时瞟向性感的黑丝女秘书。
披着大波浪的女秘书嘴角不禁扬起，作为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徐亮的小动作都被她看在眼里。
她把怀里的文件放到桌上，手不经意间划过衬衫在胸口上的纽扣，一抹高耸的雪白随之袒露开来。
“徐总，这是实习部交上来的试用员工考核问卷，请您过目、审批。”
徐亮头也不抬的拿过文件开始查阅起来。
站在旁边的女秘书慢慢俯下身，随手拉开办公桌上的第一个抽屉，看着一口没动的早餐，小声抱怨说道：“小徐，你怎么又没吃我给你准备的早餐，文件待会再看，赶紧把早餐吃了，是不是每天都要我催你一遍你才肯吃？”
“哦哦，知道了。”
徐亮赶紧放下手里的文件。
但他刚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抹白嫩与一条深沟。
看着眼前的美景，徐亮不由猛咽下口水，最后咬牙转移目光，拿出抽屉里的煎饼果子，坐直身体大口大口吃起来。
女秘设高婕抿嘴一笑，在他耳边低言一句，随即扣上纽扣，踩着高口走出办公室。
而坐在办公桌前的徐亮，只见他脸上刚消散下去的燥红又再次浮起，盯着高婕的小蛮腰、翘臀，还要那双黑丝大长腿，双眼瞪直，目不转睛。
一楼前台。
刚才接到徐亮电话的女前台在挂断后直接把座机听筒摆放到一旁，没有放回原位。
等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嗑瓜子看剧，旁边的另外三名女前台则是好奇的凑上前。
其中一人小声问道：“琪琪，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人力资源部的徐总，他在找一个叫唐恩赫的人。”
“今天来入职的新人？”
“大概是吧，而且好像还是徐总安排入职的。”
闻言，三人立即露出懂了的表情。
她们能无所事事的坐到前台，并且把前台的工作交给保安来负责。
傻子都能看出四人绝对与公司高层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所以她们自然也清楚高层与试用员工之间的那些PY交易。
就在此时，刚从三楼回来的曹骏正好路过前台。
那名接电话的女前台立马起身问道：“小曹，刚才你是不是送一个新人到三楼报到？”
曹骏停在原地点下头：“是啊，今天确实来了个新人，刚办好入职手续和工作证。”
“他是不是叫唐恩赫？”
曹骏站在原地一顿，眼珠子滴溜一转：“确实是叫唐恩赫，难道他是你亲戚？”
女前台凑上前，压低声音说道：“那个唐恩赫与人力资源部的徐总有点关系，而且徐总刚才还亲自打电话来找他，你们要是收了钱，午饭的时候赶紧给他退回去。
还有，你再去找实习部的主任一趟，让他给唐恩赫调调位置。”
女前台压低声音吩咐道。
曹骏不由一怔，向女前台道声谢后便转身走向电梯。
“好你个老唐，之前还说你在公司没关系，没想到你的关系居然是老板的哥们，难怪藏得那么深。”
他在暗中念叨句，脸上的笑意也同时越来越浓。
公司里的全部员工都清楚徐亮和公司老板什么关系，那是铁得不能再铁的同窗哥们。
而现在，唐恩赫的关系曝光，竟然是老板的哥们徐亮。
曹骏万万没想到之前的无心插柳居然压到了重宝。
接下来他只需要和唐恩赫打好关系，未来想要重回岗位也都是一句话的事。
毕竟人力资源部经理的含金量可是非常高，更何况经理还是徐亮。
在曹骏离开后。
公司前台又恢复到往日模样。
另外两人继续回到电脑前打游戏。
那名叫做琪琪的前台也重新捧起瓜子接着刷剧。
而她旁边年龄较小的女前台则是好奇问道：“琪姐，难道不需要给徐总回个电话吗？”
“不用！”
琪琪吐出瓜子皮，一边看剧一边说道：“小钱你刚来没几天不懂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徐总看起来是找那个唐恩赫，其实是想通过我们把消息传递给实习部那边，让他们把职位安排好。”
“为什么徐总不亲自出面？他要是出面的话办起来不是更快？”
小钱一脸疑惑的问道。
琪琪无奈的瞅了她眼，笑着叹气口气说：“我的傻妹妹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避嫌？要是卖工作的高层都出面提拔人，那实习部不得乱了套？别忘了，这些试用员工里有很多都是炮灰，是用来衬托那些有高层关系的试用员工们名正言顺入职的。
因为高层不好出面，所以我们前台的作用就是传话筒，他们只需要打一个电话，隐晦的提一个名字，我们把双方之间的关系传达给实习部就行。”
听完解释的小钱瞬间恍然大悟。
难怪她们前台什么都不用做，原来是高层在暗中卖工作的联络人。
买卖工作虽然是行业里不成文的潜规则。
但终究还是违法行为。
而高层利用前台去实习部传话，正好可以抹去他们中饱私囊暗箱操作的犯罪证据。
三楼实习部。
被安排在第六排工位上的唐恩赫屁股还没坐热乎。
就被组长安排了一堆工作。
比如运营策划、公关新闻方案、市场数据整理等等...
“我尼玛，一个人干五个人的活，这是把人当牛马来用啊！”
看着桌上的文件，唐恩赫忍不住吐槽句。
而坐在他工位旁边正低头看文件的青年不由呵笑声，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还是偷着乐吧，好歹你还有保安送你来报到，组长看在人家保安面子上才给你分配了这么点工作。
要是自己一人来报到的试用员工，入职当天就要做八九个人的工作，所以你没什么好抱怨的。”
唐恩赫一顿，转头扫眼青年的桌子。
对方除了电脑、笔筒和水杯被占了位置外，其他地方都被文件占满。
而他手里也不过只是有五份文件，难怪青年说话的语气既无奈又羡慕。
唐恩赫把文件随意扔到桌上，凑上前小声问道：“哥们，我看你做的工作也挺杂，难道你是全能？”
“全能个屁！”
青年猛地抬起头，无力的咬牙说道：“我大学专业是网络工程，本想着圆梦教育作为线上教学公司，我这个专业入职后很吃香。
但他娘的谁能想到，到了公司后干的全是什么市场策划、营销策划那些工作，和我所学的专业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要不是我学习能力强，早就和其他人一样辞职走人了。”
看着青年那黝黑的眼眶，以及还有血丝的眼珠。
唐恩赫不由在暗中叹口气。
乱了，整个圆梦教育没有了秦成的压制全都乱套了！
他现在很想知道，既然试用员工们都在做着各部门的工作，三层以上的那些高层和正式员工们如今究竟在做什么。
想到这，唐恩赫不由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
等手机开启，只见徐亮又打来两个未接电话，同时还发来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单，因为徐亮下午要准备家教课，所以想让他赶紧到公司来办理入职手续。
看完短信，唐恩赫给徐亮回复去短信说，他今天临时有事，暂时不能来公司报到。
此外，他还约徐亮今晚找个地方见一面，时间定在晚上十点。
短信发送过去没多久，徐亮很快回复了一个‘好’字。
唐恩赫放下手机正准备着手办公，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他抬头闻声看去，只见刚才给他布置工作的组长已经走上前来。
组长一边拿过他手里的文件，一边用责怪的语气笑着说道：“小唐你也真是的，怎么还虚报专业和学历，赶紧收拾一下，拿上你的东西换个位置。
这些工作我会交给其他员工们去做，你还是专心做你分内的事就行。”
唐恩赫坐在椅子上一脸懵。
刚才这个组长对他可是冷漠到极点。
现在不仅热情无比，而且连工作都安排给了别人。
什么情况？
等组长直起身子，唐恩赫正好看到实习部主任马林波与曹骏站在前方的办公区外，老曹还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当他起身向外走去时。
周围的炮灰员工们顿时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而刚才与他说话的那个青年则是一脸幽怨，同时还带着羡慕的无力感。
等唐恩赫来到马林波与曹骏身边。
马林波也不再是原先那副看不起人的模样，满脸堆笑的说道：“小唐你对我们怎么还藏着掖着，行了，前三排的位置你随便选，好好工作好好表现，争取下个月转正。”
说完，他轻轻拍了下唐恩赫的肩膀，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接着便转身回办公室。
而唐恩赫也同时感受到前三排那些试用员工看他的眼神已经出现明显变化。
看他的目光不再像之前一样，充满不屑和蔑视，而是带着未曾见的友好。
主任、组长、还有同事们突然间的变化让唐恩赫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个个的态度忽然反转了？
正当唐恩赫无比疑惑时，曹骏则是拉着他朝三楼休息室走去。
等来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两人点了一支烟后。
曹骏深吸口烟开口说道：“老唐，没想到你还藏得挺深，若不是前台的琪琪告诉我，你是通过徐总的关系进入公司，我还被你一直蒙在鼓里。
不过也是，徐总毕竟是老板的同窗舍友与好哥们，不仅是高层，而且还是公司元老，买卖工作这件事确实得避嫌和小心，你不愿透露出来，可以理解。”
说着，他轻轻捶了下唐恩赫的胳膊，小声问道：“你居然能让徐总亲自打电话到前台找你，赶紧和哥们说说，你到底给了徐总多少money？”
本来唐恩赫还一头雾水。
但现在听完曹骏的描述，再加上徐亮发来的短信，他也从中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原来徐亮一个电话打到前台，让曹骏他们误认为自己是走徐亮关系进的公司，所以才会让实习部主任、组长和同事们对他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花多少钱这我肯定不能告诉你，事关徐总的名声，毕竟他和老板可是同窗好哥们。”
“理解理解！”
曹骏一副我懂的意思。
理清其中的猫腻，唐恩赫深吸口烟，试探着问道：“老曹，问你个事，像我这样不找关系直接进公司报到，然后上面的高层找前台通知实习部，接着又调换位置的试用员工有多少？”
“这....”
曹骏一时间犹豫下来。
唐恩眉头一皱，叹口气说道：“今晚我约了徐总吃饭，本来还打算带你一起的，但一个问题你都懒得告诉我，看来你也没拿我当哥们，算了算了。”
看他要走，曹骏急忙拦住人说：“别啊，谁没拿你当哥们，我这不是在统计吗。”
说完，他鬼头鬼脑的关上休息室门，回到唐恩赫身边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就办公区前三排的那些人，和你今天一样经历的起码有一半以上，只有剩下一小撮人是实习部主管带来的。
而我今天就是碰巧帮前台跑个腿，要是以往，都是前台先接到高层电话，最后由前台亲自到实习部找马主任。”
“这么说，前台现在的工作就是上面高层传话筒？”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唐恩赫若有所思的点下头。
现在看来，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些高层在卖工作，要么就是监听前台的电话，要么就是撬开前台员工的嘴。
但想要撬开前台员工的嘴估计很难，既然能被安排来当传话筒，不是心腹就是情妇。
了解完这其中的隐秘，唐恩赫心里也大概有个底怎么去调查。
两人在休息室里抽完烟，闲聊几句后，便各自回工作岗位。
回到办公区的唐恩赫在前三排随便找了个位置。
他刚坐下，习惯性的打开电脑，但轻轻一碰电脑开机键，整个主机直接散开。
“卧槽？假的？”
唐恩赫看着散架的主机箱一脸懵。
旁边工位上的一名年轻女子则是凑上前笑道：“帅哥，这是马主任他们给我们这些关系户的惊喜，是不是被吓了一跳？我一开始也和你一样。”
“惊喜？”
“难道马主任和组长没私下告诉你，主机箱可以换取试用期的薪资吗？”
主机箱换薪水...还真特么是惊喜，惊到姥姥家了！
唐恩赫收起脸上的惊容，无奈的摇头笑道：“我这不是才刚调换位置嘛，所以马主任和组长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具体惊喜是什么。
不过美女，除了主机的机箱外，还有别的惊喜和福利吗？”
能坐到前三排，背景和关系基本已经被调查好。
所以年轻女子也没有瞒着，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喏，这个电脑屏幕、鼠标和键盘，还有这个小型文件架，连带整个桌子、椅子等等，都可以换取试用期薪水。”
“这些破烂也能换钱？估计换到的薪水也没多少吧，最多就几千块。”
唐恩赫一脸嫌弃的撇撇嘴。
旁边的女子轻笑一声，靠上前小声说道：“整套办公用品加起来能有小八千，而且一个月的试用期内可以连续换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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