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身份暴露
十多分钟后。
“老板，现在公司内部的状况大概就是这样，至于谁在背后主导买卖工作的事，具体有多少人参与在其中，还有公司人事、岗位和入职方面的纰漏等，还需要进行更深层次的挖掘才能查出其中猫腻。”
站在阳台上吹着夜风的唐恩赫深吸口烟说道。
电话对面的秦成沉默了三四秒左右，才缓缓开口问了个问题：“老唐，现在老徐你们也接触上了，在你打探到的消息里，他有做过越界的事吗？”
“我暂时没有打听到关于徐总犯错的消息，不过...”
唐恩赫话到一半突然顿住。
想到今天在酒店碰巧撞见徐亮与女秘书高婕幽会的事，他一时间变得纠结起来。
要是把真相告诉秦成，他很难揣测出秦成是否会对徐亮进行重罚。
毕竟徐亮的家庭情况他也有一定了解，现在徐亮可是家里的唯一顶梁柱，丢了这份工作就代表徐亮彻底失去生活来源，更是无法再补贴家用。
可要是不说出来，女秘书这一环他就无从下手。
“老唐，不要忘了未来你在公司是什么位置，要清楚你这个位置以后在公司里的重要性，感性可以，但那是私底下才能有的情绪，在工作上我希望你更加理性一点。”
秦成在电话里颇为严肃的提醒一句。
方才还在犹豫的唐恩赫暗叹口气，很快便将今天在酒店看到徐亮与女秘书高婕幽会的事大致描述遍。
同时也说到徐亮与高婕在公司内的桃色传闻。
并且他还不忘重述了一遍那些散播传闻者被直接辞退的事。
片刻。
听完与徐亮有关的消息后。
电话对面的秦成再次沉默下去。
这一次他将近有足足一分多钟没开口，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在电话里起伏不定，很是波澜且带着一点无力和无奈。
唐恩赫也没继续说话，而是再次点燃一支香烟默默抽起来。
又过去半分钟左右，秦成平静的声音才从电话里传来。
“老唐，公司的事你就全力着手去调查吧，不管是缺钱、缺人、还是缺关系，只要你有需要，我的手机在任何时间都会给你24小时保持畅通。
同样，公司内部无论职位大小，只要有任何嫌疑，一查到底！”
秦成的两句话顿时让唐恩赫内心燃起热血：“放心吧老板，等你回国时，我一定会抓出公司里的所有毒瘤交给您处置。”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立下军立状后，唐恩赫也开始说出接下来所需要的人手、关系等等。
听完，秦成也当即表示一天时间内满足他的所有条件。
挂断电话，唐恩赫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卧室休息。
如今他只用等老板答应好的条件到位就行，之后的调查已不再是靠打听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漂亮国金山南湾，一栋三层高的洋房别墅内。
打完电话的秦成刚放下手机，身边一直在装睡的孟瑶也缓缓睁开眼。
“坏蛋，以老唐在电话里的描述，公司内部不是小面积贪腐，而是趁着你不在国内期间已经形成有组织和纪律性的来进行买卖工作敛财。
而且新员工进门还要向安保部交纳进门费，这和拦路打劫的劫匪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我才出国一个多月，公司潜在的黑暗、腐败和丑恶瞬间显现。”
秦成搂着孟瑶呵笑一声，接着皱眉叹道：“我出国前把公司交到段春手里，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能力撑起大旗，可如今，在他的管理下却是把公司搞得一塌糊涂，可能是我高估了老段的能力，对他期望太高。”
“话也不能这么说，段总一直在外省的其他城市跑业务，扩张线下市场，这么大压力下难免会对公司的管理有疏忽，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孟瑶试着为段春开脱两句。
但秦成没有接话，而是放开手里的美人，起身说道：“瑶瑶你再睡一会，我得尽快解决完老唐遇到的问题。”
“好，你去吧！”
别墅一楼。
秦成刚泡好两杯热茶，门外正好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辉哥，门没锁！”
话音落下，满身大汗的董辉推门走进屋内。
看他一头汗水，秦成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辉哥你先喝口水歇口气。”
“我还有五公里没跑完，这一口冰水下去刚才就白练了。”
董辉把矿泉水放下，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的问道：“你今天突然起那么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成点下头，沉吟声说：“辉哥，天成安保现在具体有多少人？”
“从我们出国后又新增了百来号人，在训人员有两百三十人，在岗人员有四百五十人，还有剩下的两百二十人在休假，另外五十人负责培训和训练。”
听完董辉的汇报，秦成接着问道：“休假的人里有没有非常精通侦查、伪装、窃听、潜伏之类的专业人员？”
“有！”
“辉哥你帮我组织一批人到沧源市，人数尽量在五十人左右，我需要他们帮我收集一些情报和消息，但前提是不会影响到安保公司的运转。”
董辉点头说道：“人员倒是没问题，不过可能需要一些专业设备，咱们国内除了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外，一些设备都属于非卖品。而且国内市面上那些窃听器材都是垃圾货，很容易让人发现。”
“设备没问题，需要什么你给我列个清单就行，还有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和人员名单也给我一份。”
“好！”
收到新任务的董辉也不再多留，离开别墅后便开始联系安保公司二把手林鹤，同时大致讲述了一下老板的情报任务。
还待在别墅一楼的秦成也联系上师哥林向天。
两人先是聊了一下调查毫无进展的吴国曜与郎博文后。
秦成才舔着厚脸皮向师哥说起设备的事。
而林向天不仅一口答应下来，还保证设备一天内就能按时送到沧源市。
和师哥打完电话，秦成又接连拨通国内几个手机号，为唐恩赫在国内的调查进行掩护和铺垫。
....
翌日早上。
神经气爽的唐恩赫哼着小曲走进公司。
虽然只是入职的第二天，但无论看门的安保，还是上班就知道嗑瓜子聊天的前台，都不敢小觑这个才刚入职的新人。
昨天徐亮一个电话打到前台，唐恩赫背后的关系已经不再是秘密。
徐亮与秦成是同窗舍友兼好哥们的关系在公司里早已人尽皆知。
而如今唐恩赫又靠着徐亮入职公司，他们前台和安保不过是高层们的联络站，怎么可能会再去得罪这个新人，给这个新人脸色看。
所以前台和安保们看到唐恩赫时，都会尊敬的喊他一声‘赫哥’。
三楼实习部。
唐恩赫刚坐到工位上。
一旁披着酒红色大波浪的陶青便凑上前来，小声说道：“没想到赫哥你藏得那么深，后台关系竟然是人力资源部的徐总。”
正准备摸鱼的唐恩赫不由一顿，好奇的问道：“知道徐总是我关系这个秘密的人少之又少，小陶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陶青轻轻在他腰间的软肉捏了把，轻哼声说：“昨天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咱们实习部的主任马林波是我客户，你怎么转头就忘了。
你和徐总的关系自然是马主任昨晚来会所我消费时告诉我的，他还让我和你打好关系，说不定你一两年就会进入公司中层，是一个非常值得投资的潜在客户。”
唐恩赫这才想起昨天与陶青聊天时，对方确实提了一嘴马林波是她客户。
不过他没想到实习部主任老马的嘴巴那么松。
因为徐亮昨天在私底下说过，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被女秘书高婕压下去。
可老马在当晚消费时转头就把消息透露给陶青。
这件事要是让高婕知道，估计够老马吃一壶。
借此，唐恩赫眼珠子滴溜一转，在陶青粉底很厚的脸上捏了下，说道：“小陶，徐总是我关系这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昨晚吃饭的时候我表弟可说了，他的那位女秘书高婕已经把这个消息压下去，只要谁敢泄露我们之间的亲戚关系，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闻言，陶青猛地一怔，双眸猛地瞪大，难以置信的压低声音说道：“表弟？徐总和你是亲戚关系？”
“如果不是亲戚，你以为徐总会动用权力把我塞进公司？别忘了，咱们徐总可是从来不搞特权。”唐恩赫小声的回到。
想到徐亮的秘书高婕，还有泄露秘密的警告，陶青顿时腾面色大变，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下朝着实习部经理办公室快步走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唐恩赫松口气靠到椅子上，心里同时感慨道：“老马啊老马，这可不能怪我咯，是你自己主动泄密送上门来的。我只能稍微利用一下你咯，等清算时肯定会给你一个体面。”
果不其然。
陶青离开后没多久，唐恩赫便被马林波亲自招呼到办公室里。
没人知道三人在办公室里究竟说了什么，谈了什么。
只看到唐恩赫与陶青回到工位后，陶青对唐恩赫的态度似乎就好像女仆对主人一般，各种示好与嘘寒问暖。
好在三人之间的小插曲并没有引来其他人注意和讨论。
因为唐恩赫是新来的，有些事和手续确实需要陶青这个实习部老员工亲自带一带。
更何况陶青的另外同一个职业在前三排几乎人尽皆知。
所以大家伙自然是懂的都懂，毕竟他们部分人也享受过陶青现在对唐恩赫的服务。
中午休息时间。
陶青在椅子上伸个懒腰，看向一旁正在玩手机游戏的唐恩赫：“赫哥，公司附近开了一家馆子，味道很好的，吃完饭我们还可以到旁边的酒店休息一下，要一起不？”
唐恩赫扫眼一脸献媚的陶青，摆手笑道：“你大半个早上又是给我端水送茶，又是给我送吃的，你中午就好好休息会，反正腕上有的是时间。”
陶青趁着没人注意，在他两腿间轻轻捏了下，凑到耳边说道：“只要赫哥你不把马主任泄密给我的事告诉徐总，今晚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到时我再叫上一对双胞胎，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行，我等着！”
唐恩赫嘿笑声，往陶青翘臀上轻轻一拍，后者这才美滋滋的拎着包离开。
等陶青离去，前三排除了他外已经没人。
没着急走的唐恩赫转头看去，只见后排的试用员工们也开始陆续起身去吃饭，还剩下部分人一边吃着自带的饭盒，一边在辛苦的工作。
“这都是吃苦耐劳的好员工啊，都好好记一遍。”
老唐心里念叨句，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把这些自带午餐还在工作的员工位置记录在纸上。
实习部除了前三排的位置可以随意更换外。
第四排开始的位置就已经被定死，所以唐恩赫根本不用担心位置被打乱。
而且公司内网还有着实习部员工们位置分布图与名字标注，等一会他只需要找一台没问题的电脑进入内网记录下来就行。（前三排员工除外！）
只不过唐恩赫没注意到的是，在三楼实习部入口，一个人正透过层层玻璃在暗中观察着他。
六七分钟后。
唐恩赫刚放下手上的纸笔，只见曹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前面的工位，正一脸好奇的盯着桌上那张纸。
看着纸上的小框框和里面数字，曹骏一脸好奇的问道：“老唐，你这画的是座位图吗？你要开网吧啊？”
唐恩赫递给他一个白眼：“开个屁的网吧，我这是填字游戏。”
曹骏似懂非懂的点下头：“我还说呢，你这座位图怎么一个不连着一个，原来是填字游戏，你们高材生还真是喜欢玩点稀奇古怪的游戏。”
“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昨天说让我今天带你到餐厅吃一顿吗，我看你一直没下楼，这才上楼找的你。”
曹骏一脸无语的翻个白眼。
唐恩赫猛地一拍脑袋，起身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喝得有点多，把吃饭这事给忘了。走吧，带我去食堂。”
说完，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电梯走去。
看唐恩赫与曹骏离开，那些一边工作一边吃饭的试用员工们纷纷转头扫眼两人的背影，眼里冒出满满的疑惑。
因为在他们眼里，唐恩赫是前三排员工里的异类。
要知道，前三排的员工平日里高高在上，基本不与最底层员工往来。
而唐恩赫不仅和一个小保安打成一片，并且丝毫没有端着架子。
所以唐恩赫这才引起后排试用员工们对他的关注。
公司餐厅并不在圆梦教育大楼里，而是在大楼后面另建起来的一栋建筑。
餐厅总共三层。
除了第三层不开放以外，一楼和二楼的餐饮窗口对全公司员工开放，并没有什么特殊规矩。
只不过一楼的饭菜相较便宜，二楼的稍微贵点。
所以员工们平常到餐厅吃饭时会经常看到公司里的中高层。
餐厅内。
在餐厅一楼打好饭菜准备结账的唐恩赫看着结账显示器上的价格瞪眼愣住。
两荤一素的价格居然要二十，比他妈大学里的食堂还黑。
但他也没过多抱怨，而是拿着曹骏的饭卡默默付了账。
就在唐恩赫端着餐盘黑着脸随便找个位置刚坐下。
忽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唐恩赫，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靠徐亮关系进的公司，你是秦成暗中派来的人，等你吃饱饭到公司外见一面，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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