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讨公道
“再敢啰嗦，看我不把你揍得半死！”大高个男子满脸怒容，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冲着母亲咆哮完，便气冲冲地一头扎进屋里，“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摔上。
屋外，他的母亲形单影只地伫立着，显得那么无助。
她的双手颤抖着捂住被打的脸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汹涌涌出，顺着那饱经沧桑、布满皱纹的脸庞簌簌滑落。
她嘴里不停地喃喃哭诉着，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悲戚：“我和你爹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要是因为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坏事丢了性命，让我们两个老东西可怎么活呀！这次你被人砍掉手指，算是捡回一条命，可下次呢？下次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她的话还未说完，大高个男子又像个恶鬼般猛地冲了出来。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里面闪烁着骇人的凶光，如同恶狼盯着猎物。
只见他猛地抬起腿，狠狠地一脚踹向母亲，那一脚用尽了全力，母亲的身体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直接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高个男子居高临下地站在母亲面前，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恶狠狠地吼道：“你要是敢把这些事透露出去半个字，我就把你活埋了，让你永远闭嘴！”
“儿啊，都怪娘没本事，只要你能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就算让娘现在就去死，娘也毫无怨言啊！” 母亲瘫倒在冰冷的地上，哭得肝肠寸断，那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她被无情地抛弃在了黑暗的深渊。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司明远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熊熊燃烧。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都几乎嵌入了掌心，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好好教训这个丧心病狂、大逆不道的家伙。
可就在他抬脚准备冲进去的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理智。
他清楚自己如今身份特殊，要是贸然出手，一旦暴露了身份，极有可能给姥姥家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
毕竟这个大高个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下得去如此狠手，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为了避免给姥姥家招来祸端，司明远只能硬生生地将心中那股汹涌的愤怒强压下去，尽管他的内心此刻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难受，却也只能无奈地选择袖手旁观。
司明远暗自猜测，另一个劫匪大概率也是这个村子的人。
他正打算悄然离开，这时，受伤的老太太艰难地从地上一点点地爬起来。
她的身体摇晃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刚才的冲突中被抽干了。
她迈着蹒跚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门口挪去，一边走，一边抬起那满是皱纹的手，缓缓地抹着脸上不断涌出的泪水。
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无比，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司明远心中一动，对这个老太太充满了同情。
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了五块钱。
他走上前去，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装作一副刚捡到钱的样子，轻声说道：“大娘，我刚在地上捡到五块钱，您看看是不是您掉的呀？” 老太太还没从刚才的悲痛中缓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司明远，还没等她开口回应，司明远已经迅速地把钱塞到了她手里，然后转身，迈着大步匆匆离去。
“孩子，这钱不是我的……” 老太太在身后虚弱地喊道。
司明远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欣慰的笑意。
从刚才老太太和儿子的对话以及她的种种反应来看，能明显看出老太太和她那个混蛋儿子截然不同，她是个善良且正直的人。
司明远希望这五块钱能像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给老太太那冰冷绝望的内心带来一丝温暖，哪怕这温暖只是短暂的，能暂时缓解一下她生活的窘迫也好。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如同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在村子里。
整个村子被笼罩在一片柔和而温暖的色调之中，可这美好的景色却无法驱散司明远心中的阴霾。
他远远地就看见孙海龙带着几个人在知青点附近鬼鬼祟祟地晃悠。
他心中暗自好笑，这个孙海龙，还真是不死心啊，看来还惦记着追求白柔呢。
“司哥，你听说了没？汤家庄出大事啦！” 孙海龙满脸兴奋，那表情就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嬉皮笑脸地跑到司明远跟前，迫不及待地说道。
司明远心中 “咯噔” 一下，下意识地猜测可能和汤洪涛、汤麻子有关。
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神色平静地淡淡地说：“哦？说来听听，到底出什么事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汤麻子突然发了疯似的，开枪把汤洪涛打成了重伤。
今天上午，汤洪涛没撑过去，死翘翘了。
现在公安正满世界地抓汤麻子呢！” 孙海龙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似乎对这件事感到既惊讶又兴奋，“真没想到啊，汤麻子平时看着蔫不拉几的，关键时候还挺有种，敢对汤洪涛下手！”
汤洪涛死了？司明远心中冷哼一声，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汤麻子这一枪，倒是无意中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从今往后，汤麻子也只能过上东躲西藏的逃亡生活了。
以当下的破案条件，再加上深山那复杂得如同迷宫一般的地形，只要汤麻子一头扎进深山里，想要抓住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汤洪涛那种作恶多端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不过，你们几个在这儿干啥呢？” 司明远如今担任民兵排长，身上自然而然地多了几分威严，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强硬起来。
况且，之前这些人都被司明远教训过，心里对他或多或少都有些忌惮。
石头不敢有丝毫隐瞒，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说：“司哥，俺们在帮龙哥追媳妇呢！”
“帮他追媳妇？你们就不怕人家告你们耍流氓？要是想蹲大牢，就继续在这儿待着！” 司明远板着脸，神色严肃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心思。
孙海龙一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被人当众扇了几个耳光一样。
他带着那几个人，灰溜溜地像几只丧家之犬，匆匆离开了。
司明远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司盼盼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哭声中充满了委屈和害怕，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司明远的心里，让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司明远心中一惊，心想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欺负自己的妹妹。
他急忙推开门，大步走进院子，焦急地大声问道：“盼盼，你怎么哭成这样？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他的话音刚落，司盼盼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哭着从屋里冲了出来。
她的小脸哭得通红，泪水不停地流淌着，身后还紧紧跟着那只小猞猁。
小猞猁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和恐惧，紧紧地贴在司盼盼身后，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鸣叫，像是在安慰主人，又像是在为她鸣不平。
“哥哥，卫振哥打我，他还说要把我扔到山里去喂狼！” 司盼盼一下子扑到司明远怀里，哭得更加伤心了，她的身体在司明远怀里不停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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