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让司明远寒心
张中华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司明远。
对方平静的眼神，非但没让他心安，反而让心底的疑虑愈发浓重。
汤新刚一家惨遭灭门的惨案，现场惨不忍睹，而司明远，这个与案件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此刻却表现得太过镇定。
"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和张星知道。
我以警察的身份保证，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张中华信誓旦旦地说道，试图让气氛缓和一些。
司明远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昨晚，我去了汤富松家。
那份受害者名单，就是他媳妇交给我的。
他们夫妇为了帮助调查，冒着很大的风险。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
张警官，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怀疑到我头上？"
张中华朝张星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张星点点头，快步离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气氛愈发压抑。
"昨晚，汤新刚一家三口被人杀害。"张中华的声音沉重如铅，"凶手极其残忍，杀人后还放了一把大火。
现场惨不忍睹，汤新刚夫妇的遗体被烧得面目全非，只能通过身形勉强辨认。
只有那个孩子，因为被藏在床底，才得以保留全尸。"
司明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倒吸一口冷气。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成为怀疑对象。
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翻涌而上："起火的时间，就是案发时间。
那段时间，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现场。
以您的办案经验，应该很清楚我没有作案时间。
可您还是把我叫过来问话，这不是摆明了怀疑我吗？"
他越说越激动，语气中满是失望："张警官，我一直把您当朋友，也尽力协助您办案。
可您这样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寒。
以后这种事，别再来找我了。
我只是个普通人，担不起这样的风险。"说完，司明远转过身，躺到床上，背对着张中华，不再言语。
张中华的脸涨得通红，心中懊悔不已。
他何尝不知道，司明远曾多次在危急时刻救过自己的命，也帮他解决了许多棘手的案件。
从情理上来说，司明远和汤新刚无冤无仇，确实没有杀人动机。
但作为一名警察，他的职责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哪怕这个怀疑对象是自己的朋友。
"小司，我相信你不是凶手。"张中华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只是想弄清楚，你昨晚回屯里的具体情况。
这也是为了帮你洗清嫌疑，还你一个清白。"
"那现在呢？我的嫌疑洗清了吗？"司明远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来，充满了疏离。
"我需要去和汤富松核实一下情况。"
张中华站起身，叹了口气，"等调查清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张中华离开后不久，段林霜急匆匆地走进儿子的房间。
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眼眶泛红："明远，你跟娘说实话，汤新刚家的事，你真的和这事没关系吗？"
司明远坐起身，又好气又好笑："娘，您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会杀人放火的人吗？"
"那他们为什么怀疑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段林霜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要是出了事，娘也活不下去了！"
司明远连忙起身，抱住母亲："娘，您别担心。
我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清者自清。
以后，我离张中华远些就是了，省得再惹麻烦。"
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司明远带着妹妹司雪来到山脚。
春日的山林里，鸟鸣清脆，野花绽放，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司雪盯着哥哥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眼神中满是向往："哥，你能教我打枪吗？我也想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当然可以！"司明远笑着把枪递给妹妹，耐心地讲解："首先，要这样握住枪身，注意三点一线。
扣动扳机的时候，不要太用力，要稳、要准......"
另一边，张中华骑着自行车，风尘仆仆地赶到汤家庄。
见到汤富松夫妇时，两人正在院子里喂鸡，脸上写满了疑惑。
"别紧张，我来了解点情况。"
张中华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们放心，如实回答就好。"
汤富松和孟秀花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昨晚没人来过。"
张中华皱起眉头，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受害者名单："那这份名单，是你们写的吗？"
孟秀花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微发白。
司明远不是答应过，不会说出他们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她开口，汤富松已经抢先说道："不是，我不识字，不会写。
秀花也没读过书，更不会写字。"
孟秀花咬了咬嘴唇，神色复杂："公安同志，您问这个做什么？和案件有关吗？"
"给我名单的人说，昨晚来过你家。"
张中华的语气严肃起来，"如果没人来过，那我只能把他带走进一步调查了。"
孟秀花的心猛地一沉，难道司明远出事了？她的手心开始冒汗，在围裙上擦了擦。
承认，还是不承认？正在她犹豫不决时，汤富松再次开口："没来过！我们没见过任何人。"
张中华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司明远向来正直，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那汤富松夫妇，又为什么要矢口否认？
"名单是我写的。"孟秀花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司明远昨晚确实来过，拿了名单就走了。"
"秀花！"汤富松急得大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张中华上下打量着孟秀花，满脸怀疑："汤富松说你没上过学，那你怎么会写字？"
"我小学四年级毕业。"
孟秀花挺直了腰板，"您要是不信，可以找人对比字迹。"
确认字迹无误后，张中华开始详细询问，孟秀花是如何得知这些受害者被汤洪涛侵害的。
与此同时，山脚下的训练还在继续。
司雪咬着嘴唇，努力端稳步枪。
她的胳膊不住地颤抖，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司明远在一旁心疼地说："要是太累就歇会儿，用弓箭打猎也一样。"
"我能坚持！"司雪倔强地说，"等我学会打枪，你把双管猎枪送给我好不好？"
"好！只要你能练成，什么都给你。"司明远笑着鼓励道，"不过，可得把胳膊练结实了。"
见周围没人，司明远脱下外套，开始打起军体拳。
一招一式刚劲有力，虎虎生风。
司雪看得目瞪口呆，缠着哥哥要学。
整个上午，司雪又是学枪法，又是学拳法，学得十分认真。
中午时分，司明远带着妹妹回家。
远远地，就看见家门口站着两个人——司德贵和张中华。
"
司明远，调查清楚了，这事和你没关系。"张中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尴尬和歉意，"那些受害者也都承认，曾被汤洪涛侵犯过。
之前不敢说，是因为被汤兴旺威胁。
现在汤兴旺已经被抓，他这个生产队长算是当到头了。"
司明远冷淡地说："抓人是你们警察的事，与我无关。"
"话不能这么说。"张中华连忙解释，"整个公社就我一个警察，实在忙不过来。
汤麻子现在还在逃，他已经丧心病狂，随时可能再次作案。
我想请你帮忙，一起进山搜寻。"
"我没空。"
司明远毫不犹豫地拒绝，转身就要进门，"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司德贵眯起眼睛，察觉到气氛不对，却没有说话。
张中华急得向前一步："小司，我知道不该怀疑你。
但作为警察，只要有疑点，就必须彻查。
这是我的职责，不是针对你......"
司明远根本不听，走进院子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摆明了不想再和张中华多说一句话。
司德贵转过身，眼神严厉："他好像很不待见你，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中华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司德贵气得满脸通红："你居然怀疑小司！换作是我，也会寒心！这些年，他为了帮你，出生入死。
可你呢？他没有义务冒着生命危险帮你！这次的事，你做得太过分了！"
"老司，别这样！"张中华急得直搓手，"我知道错了。
汤麻子现在极度危险，不早点抓住他，还会有人遭殃。
你帮我劝劝他，就当是为了乡亲们......"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小司和汤新刚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下此毒手！这么明显的事，你却怀疑他。"司德贵越说越气，"以后，我们不会再配合你的工作。
你走吧！"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张中华站在原地，一脸的无奈和懊悔。
张中华吧嗒着嘴，眉头拧成疙瘩。
司明远本事过硬，往后少不了要搭把手。
可之前闹得不愉快，该咋才能让他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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