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自惭形秽
段林霜她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儿子司明远，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说道：“别闷头坐着了，去看看外面是谁在找你。”
她心里暗自思忖，等这事完了，一定要好好和儿子聊聊，感情的事可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绝不能让他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司明远放下碗筷，起身时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春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他身上，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屋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走到大门口，他看到路丹丹独自一人站在老槐树下，身影显得有些孤单。
路丹丹垂着头，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扬起阵阵尘土。
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衣角被风吹得轻轻飘动。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埋怨和关切：“你上山都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村子里都传疯了，说你死在山上了。”
她微微皱起眉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责备，“我和白柔天天都在为你担心，你倒好，一点都不知道让人省心。”
司明远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温和地说道：“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山路又难走，所以回来晚了些。
不过一路上还算顺利，没遇到啥危险，你别担心。”
他的目光越过路丹丹，望向远处的山峦，那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路丹丹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朝院子里瞟了一眼，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语气中带着几分八卦的意味：“听说你带回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媳妇，这事是真的吗？”她凑近了些，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想从司明远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司明远心中一紧，这个问题让他一时有些为难。
白柔的温柔体贴，关灵的坚强独立，在他心里就像两团乱麻，理不清，也解不开。
他斟酌着字句，缓缓说道：“确实带回来一个姑娘。
我在山上采药的时候遇到她，她父母都被坏人害了，家里也没别的亲人，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山上等死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无奈。
路丹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原来不是你的媳妇啊，那你就让我看看她呗，我就看一眼。”
她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的模样，眼神中充满渴望。
司明远轻轻摇了摇头，态度坚决：“现在不太方便，等改天吧。”
他心里清楚，此刻让路丹丹见到关灵，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路丹丹听到拒绝，脸上露出不甘心的神情，撇了撇嘴说道：“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你这样让我回去怎么跟柔柔说啊……”突然，她的目光越过司明远，望向院子里。
她的神情瞬间凝固，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有些慌乱，差点被路边的石子绊倒。
这时，关灵从院子里走了过来，她穿着一件朴素的粗布衣裳，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轻声问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她的声音轻柔，如同山间的溪流，清澈而纯净。
“她是下乡知青。”
司明远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没有再多做解释。
他转身朝屋子里走去，背影看起来有些疲惫。
关灵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段林霜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开始为关灵的安置问题发起愁来。
她望着狭小的屋子，眉头紧锁。
家里总共就那么几间房，自己和两个女儿住一间，司明远住一间，实在没有多余的空房。
如果让关灵和自己挤在一张炕上，原本就不宽敞的地方睡四个人，肯定会非常拥挤。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暗自想着：家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在知青点，路丹丹气呼呼地推开房门，“砰”的一声，门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
白柔正坐在床边看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路丹丹脸色阴沉，心中不禁感到疑惑：“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除了司明远还能有谁！”路丹丹气呼呼地坐在炕上，把包随手一扔，包上的泥土掉落在炕席上。
“我看见那个女孩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白柔微微抬起眼眸，手中的书不自觉地合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抹紧张的神色：“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的声音有些急切，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那个女孩无亲无故的，就跟着司明远回来了。
可是……”路丹丹的话语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你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白柔有些着急地说道，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书的边缘。
路丹丹伸手端起茶缸子，一连喝了好几口水，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都随着水咽下去。
放下茶缸，她说道：“那个女孩真的特别漂亮，我在她面前都觉得自己像只丑小鸭。”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和嫉妒。
白柔听到这话，猛地一怔，眼神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她心里想着，能够让路丹丹如此夸赞的女孩，一定美得超乎想象。
如果司明远和这样一个大美女朝夕相处，时间久了，难免会产生感情。
想到这里，她陷入了沉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柔柔，你快给我出个主意吧。
司明远拒绝了我，现在又带回来一个女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路丹丹急得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满是焦虑的神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过了好一会儿，白柔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人的命运是由上天注定的，就像我们，谁能想到会被下放到农村呢？司明远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
以后他和谁在一起，娶谁当妻子，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路丹丹愣了一下，显然不认同白柔的观点，她大声说道：“你不喜欢他，当然会这么说。
我放不下他，我一定要争取一下。”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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