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公报私仇
他们俩究竟是如何勾搭到一起的呢？司明远心中满是疑惑。
白柔平日里极少在众人面前露面，按道理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白震呀。
况且，两人之间年龄差距不小，白柔怎么会看上他呢？
“海龙，你当真没看错？”司明远目光如炬，严肃地看向孙海龙，语气中满是谨慎，“这种关乎名节的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若传错了话，白柔这辈子可就毁了。”
孙海龙急得面红耳赤，胸脯拍得震天响：“司哥！我要是说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昨儿夜里，我亲眼瞧见白柔像只小猫似的扑进那军官怀里，两人搂得那叫一个紧！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清冷的白柔，竟是个攀高枝的人。”
说着，他脸上闪过一丝怅然若失，“亏我从前还偷偷喜欢过她，真是看走眼了。”
司明远沉吟片刻，眼神愈发凝重：“此事事关重大，在真相水落石出前，切莫再往外传。
我找个机会，亲自问问白柔。”
孙海龙连连点头，神情郑重：“司哥，你放心！这事儿我就当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告别孙海龙后，司明远骑着自行车继续前行。
路过知青点时，他不禁放慢了速度。
往日里热闹非凡的知青点，此刻却寂静得可怕，不见半个人影。
院子里晾晒的衣服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莫名的不安。
司明远心中泛起疑惑，这些知青究竟去了何处？带着满腹狐疑，他朝着三道口公社的中药铺而去。
中药铺的门半掩着，冯婉如正在清扫地上的药渣。
扫帚划过地面，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脸上顿时绽开笑容：“哟，明远！啥风把你吹来了？今儿个咋这么有空？”
司明远将自行车靠墙停好，笑着打趣道：“婉如姐，你啥时候从老家回来的？这次回来，气色比以前好多了，整个人都透着股精气神儿。
不过，咋感觉你清减了不少？别人过年胖三斤，你倒好，反而瘦了。”
冯婉如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眉眼含笑：“就你嘴甜！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最近店里事儿多，忙得脚不沾地，自然就瘦了。
对了，我正想跟你说，有几个客户对豹子皮挺感兴趣，就是给的价儿太低。
我寻思着再等等，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那边要是有新消息，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司明远摆了摆手，说道：“成！婉如姐，咱不着急，价不合适就再等等。
对了，我这儿有样稀罕物，想请你帮忙掌掌眼。”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满了奇怪的符号，“这是我在山洞里发现的，画下来了。
婉如姐你见多识广，看看认不认识这些符号，说不定藏着啥秘密呢。”
冯婉如接过纸，凑近仔细端详，眉头渐渐拧成了疙瘩。
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真没见过这玩意儿。
你从哪儿找到的这些符号？不会真是在啥深山老林的山洞里吧？”
司明远也不隐瞒，如实说道：“就是在山洞石壁上发现的。
我总觉得这些符号不简单，说不定是某种暗号，或者跟宝藏有关。
婉如姐，要是你信得过我，我再抄一份给你，你帮忙找行家看看？”
冯婉如噗嗤一笑：“瞧你说的！我还能不信你？行！你再抄一份给我，我找懂行的人打听打听。
万一真挖出宝藏，你可就发达了！”
司明远跟着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再说了，真有宝藏，谁会大张旗鼓地刻在山洞里让人发现？不过，我信得过婉如姐的为人，就算有宝藏，你肯定也不会独吞。”
说笑间，冯婉如从柜台下拿出一本泛黄的《本草纲目》，递给司明远：“这本你拿回去，把内容翻译成英文，再配上插图，十天之内给我。
内容不少，报酬我给你八十块。”
司明远翻开书，疑惑地问道：“婉如姐，冒昧问一句，翻译这书干啥用啊？”
冯婉如一边整理药柜，一边解释道：“我有个朋友在国外开医馆，收洋徒弟。
没英文版的资料，那些老外根本看不懂。
以后翻译的活儿多着呢，你好好干，保准有得忙。”
从中药铺出来，司明远在供销社买了笔墨。
正准备回家，迎面撞见神色慌张的孙海龙从驴车上跳下来，差点摔了个趔趄。
“司哥！大事不好了！”孙海龙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惊恐，“王书记因为铀矿石的事儿大发雷霆，说要撤了德贵叔的生产队长职务，还说你……说你害死了卫振，要把你抓起来！”
司明远猛地刹住自行车，眉头瞬间拧成“川”字。
铀矿石的事儿暂且不说，王铭江为何要插手司卫振的死？难道是司永立夫妇在背后捣鬼？可王铭江不过是公社副书记，并非公安，哪来的权力定人生死？
“走！回去看看！”司明远眼神坚定，调转车头，带着孙海龙朝着队部疾驰而去。
队部门口早已围满了人，孙二蛋、司明亮等人站在最前面，个个面色凝重，低声议论着。
屋内，王铭江正拍着桌子，脸红脖子粗地咆哮：“我三令五申，不准把铀矿石的事儿外传！你们倒好，直接越过我向县里汇报，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副书记！”
司德贵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张了张嘴，本想把责任推到司明远身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王书记，当初我们可是第一时间向你汇报了，是你不闻不问。
现在军方把矿石拉走了，你倒来兴师问罪，这说得过去吗？”
王铭江猛地站起身，指着司德贵的鼻子，怒不可遏：“你这个生产队长当得一塌糊涂！我看，该换个有能力的人来干了！”
司德贵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我当了这么多年队长，家里还是穷得叮当响。
谁想干谁干！不过，想撤我的职，先去问问丁书记同不同意！”
“用不着！”王铭江不屑地瞥了司德贵一眼，目光转向司永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从现在起，司永立就是司家庄的生产队长！”
司永立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惊喜。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曾经梦寐以求的职位，竟会以这样的方式降临。
尤凤娟站在一旁，先是喜形于色，可一想到儿子的死，笑容瞬间凝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王……王书记，我行吗？”司永立声音发颤，双手微微发抖。
他忘不了，早年与司德贵竞争队长职位时落败的场景，如今峰回路转，恍如隔世。
王铭江不耐烦地摆摆手：“有什么不行的？指挥人干活儿还不会？别啰嗦！”
“不行！”孙二蛋挺身而出，涨红着脸大声喊道，“德贵叔当队长这么多年，德高望重，大伙都服他！换别人，我们不认！”
“就是！生产队长是大伙选出来的，你说撤就撤，哪有这个道理！”
“我们只认德贵叔！不然，我们就去公社讨个说法！”
众人义愤填膺，你一言我一语，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王铭江气得浑身发抖，“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都给我闭嘴！想造反不成？”
孙二蛋毫不退缩，梗着脖子反问：“王书记，撤队长总得有文件吧？空口无凭，说撤就撤，这算哪门子事儿？”
“要什么文件！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都给我散了！”王铭江恼羞成怒，手指着众人，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张中华坐在角落里，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切，却始终一言不发。
“王书记要是执意换人，我们可不会善罢甘休！”孙二蛋话音未落，王铭江“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吼：“你这是在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司明远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里，目光如利剑般直视王铭江：“王书记，我倒想听听，你凭什么撤德贵叔的职？又凭什么说我害死了司卫振？证据呢？拿出来！”
王铭江被司明远凌厉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却仍强装镇定，涨红着脸吼道：“我想撤谁就撤谁！我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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