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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遇到熊瞎子


何春妮踩着院角踏进司永立家时,正瞧见尤凤娟一家人围坐在铺着蓝布炕席的土炕上吃饭。

“哟,春妮来了。”

尤凤娟用竹筷拨弄着碗里的高粱饭,声音像新晒的粗布般生硬,

“这些天山上的野菜该冒头了吧?”

她故意把“野菜”二字咬得偏重,余光瞥见何春妮裤脚沾着的草屑,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碗沿。

三天前她去镇上换粮票时,可是听供销社的王大姐说,有人看见何春妮昨儿还在集上卖新做的布鞋。

何春妮赔着笑往炕沿蹭了蹭,粗布围裙下的手指绞出几道红痕:“二嫂这话说的,自打清明过后我就没下过山。”

她刻意提高嗓门,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今早在鹰嘴崖下挖荠荠菜,差点让野酸枣刺扎瞎眼——您猜怎么着?”

她忽然压低声音,黑黢黢的眼珠在灯光下转得飞快,“永昌哥为了护着那半筐菜,让人揍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砰”的一声,司永立的粗瓷碗重重磕在炕桌上,惊得三岁的小闺女哇地哭出声。

这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旧疤——那是去年进山砍树时被松树枝划的,此刻伤疤在煤油灯下泛着青白的光:“哪个天杀的?”

他的烟袋杆在炕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烟灰簌簌落在蓝布炕席上。

何春妮见状,适时地抽了抽鼻子。

她从围裙兜里掏出块皱巴巴的粗布帕子,在眼角虚按两下:

“还能有谁?”

帕子擦过鼻尖时,她闻到上面残留的槐花皂角香——这是上个月从镇上捎的,比尤凤娟用的胰子贵两分钱,“

司明远那家伙,仗着跟饭店后厨的张主任沾点远亲,硬是把收菜的价压到九毛四。”

她忽然提高嗓门,“您说他咋这么黑心?一斤赚六分,比县银行的利息还高!”

尤凤娟夹着腌萝卜的筷子停在半空。

她原打算明早去鹰嘴崖碰碰运气,此刻却觉得嘴里的萝卜片格外咸涩。

三天前她在镇上见过司明远的驴车,车斗里那堆油绿的荠荠菜堆得像座小山——按九毛四的收购价,少说也能赚二十块。

“更可气的是……”

何春妮忽然凑近,身上的槐花味混着泥土气扑面而来,“他跟村里那帮老娘们说,我在背后嚼舌根,说他……”她故意顿住,指尖在胸前画了个圈,“说卫振那件事跟他有关。”

土窑里突然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司永立的烟袋杆“当啷”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曾别着进山用的猎刀,两年前因为“私藏管制刀具”被派出所收走了。

尤凤娟盯着窗台上晃动的树影,想起去年冬天被关在派出所那三天,铁窗缝里漏进来的风像刀子般割脸。

“二哥这是咋了?”

何春妮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当年要不是他……”

她忽然噤声,低头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算了,永昌还发着烧呢。”

她往炕下挪了挪,粗布围裙扫过司永立脚边的旱烟袋,“

二嫂明儿要是去挖菜,可得离那帮人远点——我瞧着司明远今天收的菜足有三百斤,保不齐……”她忽然打了个寒噤,“罢了,当我没说。”

等何春妮的脚步声消失在院外,尤凤娟才发现自己攥着筷子的手心里全是汗。

炕桌上的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照亮她眉间深锁的纹路。

她起身披上夹袄,棉鞋踩过院角那截矮墙时,听见灶间的风箱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像极了去年冬天,派出所审讯室里暖气片散热的声音。

次日清晨,东边的山梁刚泛起鱼肚白,孙海龙的破锣嗓子就在村口炸开:“走嘞!挖菜去!”二十多个男女背着竹筐跟在他身后,鞋底踩过结着薄霜的土路,惊起几只在田埂觅食的灰雀。

司明远赶着驴车从西边过来时,车斗里的荠荠菜还沾着露水,旁边坐着个扎麻花辫的姑娘——那是他堂妹司雪,今年刚满十六,跟着来认认县城饭店的万主任。

驴车晃晃悠悠进了县城,司明远刚把菜卸完,就见西岭林场的护林员老张骑着二八自行车赶来,车铃响得像催命:“司大哥,付场长找你!带枪!”

“又有野猪?”司明远把烟袋锅在车帮上磕了磕,伸手摸了摸后腰上的枪套——那是杆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枪托处还留着去年打野狼时蹭的血痕。

“比野猪还麻烦!”老张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车胎在青石板路上碾出“滋滋”的声响,“丢了两只羊,找羊的小王和老谭一夜没回来!”

赶到林场时,日头已经爬过山顶。

付场长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跟敲着水泥地,像敲在人心上:“现场没血迹,没脚印,邪乎得很!”他忽然停住,盯着司明远腰间的枪套,“你去一趟,千万小心——要是碰到熊瞎子……”

司明远点点头,把子弹压进弹仓。

他记得去年冬天,有只黑熊把护林员的窝棚掀了顶,那家伙站起来足有两米高,前掌拍断碗口粗的松树跟玩儿似的。

事发地在鹰嘴崖西侧的草甸子。

司明远蹲下身,指尖抚过地上凌乱的羊蹄印——确实没有拖拽的痕迹,也没有大型野兽的爪印。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山林,忽然注意到几棵灌木的枝条折断了,断口处还挂着几根灰黑色的毛。

“人干的。”

他把毛发给付场长看,后者的脸瞬间白了几分。

这年头,偷羊可是重罪,闹不好要蹲号子的。

沿着断断续续的脚印走了五里路,司明远在朝阳坡的背阴处发现几枚弹壳。

他捡起一枚,铜壳上的膛线痕迹清晰可见——是猎枪打的。

又往前走了百十米,枯叶堆里零星的血迹像撒落的红豆,在枯草间格外刺目。

山洞在鹰嘴崖的背面,洞口飘着淡淡的青烟。

司明远把步枪端在胸前,猫着腰靠近洞口。

透过两块大石头的缝隙,他看见洞里有堆篝火,旁边坐着个穿深绿色棉袄的男人,手里握着杆双管猎枪。

“谁?”

男人的声音像生锈的弹簧般紧绷,猎枪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司明远没有回答,枪口已经从石头缝里伸了进去,稳稳抵住男人的后颈:“护林员?”

男人浑身一震,猎枪“当啷”落地:“我……我是老谭啊!”声音里带着哭腔。

司明远这才看清,男人裤腿上结着黑褐色的血痂,右小腿的骨头甚至刺破了裤管,露出惨白的骨茬:“怎么回事?”

老谭的嘴唇哆嗦着,像秋风中的枯叶:“昨儿下午……碰到熊瞎子了……”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咳出几点血沫,“跑的时候摔的……”

司明远蹲下身,解开老谭的裤腿。

伤口已经化脓,腐肉的气味混着篝火的烟味,熏得人作呕。

他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酒精棉球刚碰到伤口,老谭就疼得喊出声。

“忍着点。”

司明远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动作却很稳。

他想起去年在镇上卫生院,看见大夫给断腿的猎户接骨时,也是这么冷静。

处理完伤口,司明远站起身:“等着,我去打些吃的。”

老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洞口,忽然觉得眼眶发酸。

昨天整整一夜,他都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山洞里了,直到听见脚步声的那一刻,才敢相信有人来救他。

半个时辰后,司明远回来了,手里拎着只血淋淋的棒鸡,还有一把野葱:“凑合吃点,天亮了送你下山。”

篝火上架起了简易的烤架,鸡肉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

司明远撕下一条鸡腿,递到老谭手里:“慢点吃,还有。”

他自己则啃着块鸡胸肉,目光时不时扫向洞口——他总觉得,那只熊瞎子还在附近。

深夜的山林格外寂静,只有篝火噼啪作响。

老谭吃完第三块鸡肉,忽然轻声说:“司大哥,谢谢你。”

司明远没说话,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

火苗猛地窜起来,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远处,不知什么鸟发出一声凄厉的啼叫,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后半夜,老谭终于睡着了,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司明远靠着洞壁坐着,手里握着步枪,眼睛却一刻也没闭上。

他盯着洞口的方向,想起付场长的话,还有那两只失踪的羊——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司明远猛地站起身,枪口对准洞口——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正扒着洞口的石头,黑黢黢的鼻子在空气中嗅来嗅去。

司明远的心猛地揪紧。

他轻轻推了推老谭,后者惊醒过来,刚要出声,就被司明远一把捂住嘴。

黑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司明远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轰鸣。

他悄悄把子弹推进枪膛,手指紧扣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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