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于心不忍，还是出手了
“她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完没了地去告状，就因为她，我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就这么丢了！司明远，你要是不赶紧把她弄走，我爹发起火来，说不定真会要了她的命！”
司明远静静地听着，心中微微一怔。
看来段翠珠倒是把他之前的劝告听进去了几分。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鄙夷，冷冷地说道：“哼，连自己的亲娘都保护不了，你还算得上是个男人吗？”
“她才不是我娘！”
胡二柱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浮现出来，“让她和我爹离婚，她就是不听，还三番五次地跑到公社去告状！这下可好，害得我没了工作，我真是恨不得她马上就死！以后没了收入，我拿什么过日子？难道要我喝西北风吗？”
“畜生！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段翠珠怒不可遏地骂道，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带着几分绝望和悲愤。
胡西成在一旁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立刻会意，一拥而上，将段翠珠死死地绑住。
其中一个人还随手拿起一块布团，粗暴地塞进她的嘴里。
胡西成恶狠狠地瞪着段翠珠，嘴里吐出冰冷的话语：“这都是你自找的，以后你就别想再踏出这个家门半步！”
胡二柱见状，有些心虚地小声提醒道：“我……我爹想把她关在家里，想活活饿死她。”
司明远听闻此言，心中一阵愤慨，简直觉得这家人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他下意识地看向段翠珠，恰在此时，段翠珠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求，那眼神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司明远的心不禁动摇了一下，即便对方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
司明远缓缓地停好自行车，目光如炬地指着胡二柱，怒喝道：“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你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说着，他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在胡二柱的肚子上。
胡二柱毫无防备，被这一脚踹得“扑通”一声，四脚朝天摔倒在地。
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满心的惊愕和愤怒让他忍不住叫嚷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司明远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大步流星地朝着段翠珠走去。
“小司，你为啥要打二柱？”胡西成见状，顿时怒声喝问，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难看。
司明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他做的那些事，还有脸说自己是人？这样的人不该打吗？”
“你……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我劝你少管闲事！”胡西成不知道司明远究竟想要干什么，心里有些没底，赶忙和其他人往后退了好几步，试图和他拉开距离。
司明远快步走到段翠珠身边，动作利落地给她解开绑绳。
胡西成见状，脸色一变，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三个人如恶狼一般朝着司明远扑了过去。
司明远却丝毫不惧，只见他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最前面那人的攻击，紧接着猛地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
只听“砰”的一声，那人的鼻梁骨当场就被打断了，鼻血如泉涌般喷了出来。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
司明远趁势一个转身，绕到了胡西成的身边。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记肘击狠狠地打在胡西成的脖子上。
胡西成刚要发出惨叫，就被司明远一把抓住，用力地摔在地上。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了，另外两个男子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上前，转身就拼命地跑了出去。
“她这么不招你家待见，你干嘛还要帮她？”胡西成躺在地上，浑身疼得蜷缩成一团。
在他的印象里，司明远一直是个任人欺负、不敢反抗的怂包，可今天司明远的表现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不管她做过什么，她都是我娘的亲姐姐！你在外面养女人，还想害她，你以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你是不是想进监狱？”司明远说着，又狠狠地踢了胡西成一脚。
胡西成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嘴里却还硬撑着说道：“你非要和我对着干？”
司明远嗤笑一声，满脸的鄙夷：“你也配和我对着干？”
“胡西成，我跟你拼了！”就在这时，段翠珠像是发了疯一般，不顾一切地扑向胡西成。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胡西成刚被司明远揍过一顿，此刻哪里还有力气还手。
段翠珠则像是一头愤怒的母兽，狠狠地咬住他的耳朵，双手也不闲着，在他的脸上乱挠一通，不一会儿，胡西成的脸就被挠得满是血痕。
“死婆娘，你想毁了我吗？快松开！”
胡西成做梦也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段翠珠此刻竟如此狠辣，他疼得冷汗直冒，连忙向儿子求助，“二柱，快来帮我！”
胡二柱呆呆地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从没见过母亲如此疯狂的样子，心中既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耳朵快被咬掉了！二柱，快把你娘拉开！”胡西成大声地催促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胡二柱刚想上前，司明远眼神一瞪，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
胡二柱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又退缩了回去。
“啊……”胡西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的一只耳朵已经被段翠珠咬得血肉模糊，鲜血不停地流下来。
再看段翠珠，嘴上沾满了鲜血，嘴里还吐出半块耳朵，那模样看上去十分恐怖。
“疯了，你真是疯了……”胡西成死死地捂住耳朵，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来，他惊慌失措地往后爬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对，我就是疯了！”
段翠珠擦掉嘴上的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胡西成，我不仅要和你离婚，家里的房子也得归我！不然这事就没完！至于二柱这个逆子，我也和他断绝母子关系！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县里告，一直告到把你抓起来为止！”
胡西成这下真的害怕了，可嘴上还是不肯轻易妥协：“房子是给二柱娶媳妇用的，怎么可能给你！”
“那给我三百块钱！”跟了胡西成将近二十年，最后却要净身出户，段翠珠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见胡西成还在犹豫，司明远淡淡地开口说道：“房子、钱都可以不要，那就把他另一只耳朵也咬掉！”
胡西成一听，顿时打了个寒颤，他知道司明远不是在开玩笑。
无奈之下，他只好妥协道：“最多三十块，多了我真拿不出来！”
段翠珠咬了咬牙，心中满是无奈和悲哀：“给钱，以后我和你们父子再无关系！”
“小司，你听见了吧，你三姨同意了！”胡西成从兜里摸出三十块钱，狠狠地扔给段翠珠，“以后不许再进我家门！”说完，他便快步走了出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着他。
“娘，你真的不要我了吗？”胡二柱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刚被搪瓷厂开除，没了收入来源，而且他爹还有个私生女要养，他以后娶媳妇的钱该从哪儿弄呢？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绝望。
段翠珠瞪着他，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和胡西成联手打我的时候，想过我是你娘吗？我真后悔当初生你的时候没把你掐死！去找你的后娘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哼，他的私生女都七岁了，你居然现在才知道，能怪谁？怪不得我爹说你傻！”胡二柱心中本就憋着一股气，此刻也忍不住发泄出来。
说完，他怕再挨打，一溜烟地跑了。
司明远看着这一幕，轻轻地摇了摇头，正打算离开。
这时，段翠珠开口说道：“小司，谢谢你！我现在没地方去，能不能去你家住几天？”
司明远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家没多余的房间。”
“我可以打地铺，过几天我就回你姥姥家住。
我和你娘好多年没好好亲近了，都是我的错，三姨对不起你们……”段翠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看她都认错了，司明远心中微微一动，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带着她往司家庄走去。
“爹，等等我！”胡二柱在后面追着胡西成。
胡西成气呼呼地停下脚步，骂道：“赶紧送我去医院！”
“我……我没钱啊。”
胡二柱面露难色，心中十分为难。
“废物！不会去借吗？”胡西成怒骂道。
胡二柱听了，心里很不高兴：“找谁借啊？”
胡西成叹了口气，突然吼道：“不孝子，滚！我也不要你了！”
胡二柱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成了被爹娘抛弃的人，一种无助和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段林霜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发现是三姐段翠珠来了。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疏离，冷冷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段翠珠看到妹妹的那一刻，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快步走上前，紧紧地握住段林霜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小妹，我错了……”
段林霜看着三姐脸上那清晰的伤痕，眼眶不禁泛红。
她心疼地问道：“你……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胡西成那个混蛋。
不过我没吃亏，我咬掉了他半块耳朵……”段翠珠露出一抹凄厉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解脱又有苦涩，“要不是小司帮忙，我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段林霜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毕竟血浓于水。
她愣了几秒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心疼，伸出双臂将段翠珠紧紧地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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