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反咬一口
“你先说！”
司明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胡二柱苦着脸，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墙根缩了缩，仿佛想要寻得一丝安全感。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可、可能是我爹干的……”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内心极度不安的表现。
当司明远缓缓将枪插回腰间时，胡二柱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泥土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
那狼狈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又或是觉得有些可笑。
段翠珠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神中满是怒意，厉声道：“不清楚状况就别乱攀扯！胡西成压根就没进过前院，他何时有机会偷的钱？你这孩子，莫不是被吓糊涂了，才会这般胡言乱语！”
“可不是嘛，他总共才待了小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哪有工夫下手？”
段林霜也皱起了眉头，微微摇头，附和着段翠珠的话，只当胡二柱是被吓得失了心智，才会说出这般没头没脑的话来。
司明远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他冷冷地看着胡二柱，质问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若真进了屋，又怎可能不被我发现？”
胡二柱舔了舔那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昨儿夜里我从树上摔下来，你们都跑出去看，那时候家里……家里就空了啊！”
司明远听闻此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胡西成所说的“搞钱”，竟是跑到自家来偷钱，还让自己的儿子打掩护。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单凭这点就断定是他偷的。
二柱，你可有真凭实据？”段翠珠的心中仍存着疑虑，她盯着胡二柱，目光中既有担忧又有期待。
司明远再次将枪口对准胡二柱，那冷峻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胡二柱见状，慌忙摆手，急切地说道：“娘，就是他干的！他带我来找你们，根本就是算计好的啊！我妹妹得了重病，要去省医院治，需要五百块钱。
爹借不到钱，就想从小姨家拿点……其实我是故意从树上跳下来的，就是为了把你们引开！”说到此处，胡二柱的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泪花。
“娘，我错了，不该帮着胡西成……”胡二柱低下头，不敢直视段翠珠的眼睛，那副懊悔的模样，让人看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司明远这才明白过来，就算当时没有雪豹上树袭击，这小子也会自己跳下来。
胡西成竟敢算计到自己头上，这笔账，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清算一番。
“二柱，我本以为你是真心悔改，没想到你竟然帮着偷钱，真是让我失望透顶！”段翠珠紧紧地攥着手帕，那手帕在她的手中已经被揉得有些变形，足以看出她此刻内心的愤怒与失望。
“小司，去报案吧。”
段翠珠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他跑不了，我知道他躲在哪儿！”
司明远一把揪住胡二柱的胳膊，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似的，将他拽了起来，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是共犯，等着坐牢吧！”
一听“坐牢”二字，胡二柱顿时面如死灰，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下来。
他转头向段翠珠求救，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娘！我不想坐牢，你救救我啊！”
段翠珠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心中一阵刺痛。
这是她亲生儿子啊，哪怕他犯了错，她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毁了自己的前程？
可是，事到如今，她又怎能不顾及脸面和道理，轻易地包庇他呢？话到嘴边，却又因理亏而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段林霜看出了她的挣扎与为难，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二柱也是被他爹逼的，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谢谢小姨！”
胡二柱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转身哀求司明远.
“表弟，我是被逼的啊！要是不配合胡西成，他说过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以后不管我死活！现在我才明白，他根本没把我当儿子，只是利用我……你让我指证他，放过我行吗？”
这正是司明远所期望的，他微微抬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与威严，冷声道：“看你表现。
若能办得漂亮，或许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谢谢表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一定全力配合！”胡二柱连连点头，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
司明远赶着驴车，风风火火地往县城赶去。
那驴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前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诉说着这份焦急与紧张。
段翠珠母子紧紧地跟在后面，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每个人的心中都想着各自的心事。
“小司，你怎么知道那畜生的行踪？”
段翠珠心急如焚，两千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若是追不回来，该如何向段林霜交代呢？胡二柱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眼睛紧紧地盯着司明远。
司明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无意间发现了他在县城的住处。”
他的语气平淡，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自信与坚定。
段翠珠听闻此言，顿时沉默了下来。
她的眼底翻涌着恨意，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胡西成付出代价。
一个小时后，驴车停在了一处青砖灰瓦的院子前。
那院子看起来有些陈旧，但在这县城之中，也算得上是一处不错的住所。
司明远跳下车，抬脚用力踹开院门，率先冲进了院子。
段翠珠和胡二柱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小、小司……”
胡西成正带着妻女收拾行李，准备出门。
看到段翠珠一行突然出现，翟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厉声质问胡二柱：“带你来干什么？谁让你带他们来的？”
胡二柱抿紧嘴唇，没有吭声。
段林霜则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原来这一家三口躲在这儿。
司明远冷冷地看着胡西成，质问道：“准备去哪儿？”
胡西成只慌乱了一瞬，便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微微抬头，看着司明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我去哪儿，轮得着你管？”
司明远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干了偷盗的事，还能这么镇定，难不成是惯犯？”
胡西成的眼神一滞，随后冷笑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我家，不欢迎你，滚出去！”
翟玲手指着院门，怒喝道：“别耽误我带女儿看病！你们赶紧走！”
“胡西成，你从小司家偷走两千块钱，赶紧还给他！争取从轻处理，不然有你后悔的！”
段翠珠怒不可遏，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胡西成烧成灰烬。
胡西成瞪了段翠珠一眼，装出一副困惑的模样：“偷钱？谁偷钱了？你有证据吗？”
“说我男人偷钱，简直胡说八道！”
翟玲顿时炸了，她双手叉腰，瞪着司明远等人，“拿不出证据，就是诬陷！”
胡二柱上前一步，看着胡西成，低声劝道：“爹，你快把钱还给表弟吧！求他网开一面，不然……你真的要完蛋了！”
胡西成眼睛一瞪，怒喝道：“我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你居然也来冤枉我？我可是你老子！”
“爹，你别装了，已经露馅了！”胡二柱撇了撇嘴，满脸的无奈与失望，“一下子偷两千，也太狠了吧。”
“混小子，我装什么了！”胡西成死不承认，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司明远没工夫跟他们耗下去，他冲胡二柱偏了偏头，说道：“给你立功的机会，搜身！”
胡二柱一瘸一拐地走到胡西成面前，他心中十分矛盾，既不想得罪自己的父亲，又害怕真的去坐牢。
他咬了咬牙，低声劝道：“爹，把钱交出来吧，别逼我动手搜。”
“啪！”胡西成恼羞成怒，狠狠甩了儿子一巴掌，怒骂道：“我是你爹，你居然联合外人诬陷我？”
胡二柱捂着脸后退了几步，眼中闪烁着泪花，他大声喊道：“你不但利用我，还倒打一耙！我的心都被你伤透了！”
“少废话，把钱交出来！”胡二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
翟玲急忙喝止道：“你脑子糊涂了？你爹怎么可能偷钱？”
“就是他偷的！两千块，数额巨大，情节严重，至少要判几十年！”
胡二柱转向翟玲，苦苦哀求道：“劝劝他吧，不然连你也会受连累！”
“二柱，你爹借了三百块钱，是给你妹妹看病的！”翟玲着急地解释道。
“你被他骗了……”胡二柱的话还没说完，胡西成就冲了上来，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两人扭打在一起，摔倒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段翠珠见状，冲上去死死按住胡西成的头，口中喊道：“你还敢反抗，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翟玲刚想帮忙，司明远眼神一凛，警告道：“不想跟胡西成一起坐牢，就别插手！”
“爸爸，别打我爸爸……”小女孩吓得大哭起来，翟玲连忙倒退几步，将女儿护在身后。
“找到了！表弟，你数数！”胡二柱从胡西成的怀里搜出一沓大团结，他那原本惊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这是我借的！”胡西成面如死灰，但仍在做着最后的狡辩。
司明远快速地数了一遍，皱眉道：“只有五百多！”
翟玲愣住了——胡西成明明说只借到三百，为何骗她？难道真的是偷的？
胡二柱又将胡西成身上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却再无收获。
“我再说一遍，这钱是我跟朋友借的！你们这是抢劫，我要告你们！”
胡西成咬牙切齿地说道，“段林霜，还有你个逆子，都是司明远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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