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搜出金砖
彼时,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司明远身上,只觉一场惨烈的碰撞在所难免,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仿佛已看见那血肉横飞的可怕场景。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明远身形如电,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得似一只矫健的猎豹。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枪仿若被赋予了生命,“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紧张到近乎窒息的氛围,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擦着疯牛心脏边缘钻进其肌理。
那疯牛吃痛,牛眼瞬间蒙上一层血雾,仿若被激怒的猛兽。
它甩着带血的犄角,带着一股失控的蛮劲,直直地朝着推自行车的李主任撞去。
田间劳作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慌乱如受惊的鸟群。
上了年纪的老汉,手中的锄头似有千斤重,拄着它跌跌撞撞地往前奔逃,那脚步凌乱而急促,每一步都带着对死亡的恐惧。
年轻媳妇们则死死攥着孩子的手,尖叫声划破长空,她们不顾一切地往土坡后躲去,仿佛只有那土坡能给予她们一丝安全保障。
司德贵手里的赶车鞭甩得噼啪作响,那声音在慌乱中格外刺耳。
他和孙二蛋一人拽着驴车一侧辕木,拼尽全力往沟里躲去,那驴车在他们的拉扯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也在诉说着此刻的危急。
唯有李主任,像是被定身咒困住一般,僵在路中央。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疯牛喷着血沫的大嘴越来越近,手中的自行车铃铛仿佛失去了作用,连半声脆响都拧不出来。
温热的血珠顺着牛腹缓缓滴落在青石板路上,蜿蜒曲折,恰似一条颤抖的红线,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眼。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第二声枪响再度打破寂静,几乎是贴着牛耳炸开的。
疯牛前蹄一软,轰然跪倒在地,庞大的身躯在惯性的驱使下擦着李主任裤脚滑出丈远。
带起的泥点混着血沫,如雨点般溅了李主任满身。
李主任盯着牛眼里逐渐涣散的光,双腿发软,后退时被自行车绊得重重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惊呼,那声音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恐惧。
司明远站在原地,轻轻吹了吹枪口的青烟,目光落在牛尸抽搐的尾巴上,心中暗想:这畜生还真是比山里的野猪还难对付,那股子蛮劲和疯狂,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活见鬼了!这牛怎么跟中了邪似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开了口,紧接着,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小伙儿枪法真准,两枪就撂倒了!”有人满是赞叹地说道。
“幸亏是带枪的来了,不然李主任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隔着十步远围成半圆,眼中既有对疯牛的恐惧,又有对司明远枪法的钦佩。
直到确定疯牛再无动静,才有人壮着胆子凑近瞧热闹。
李主任被众人扶起来时,身子仍在不停地发抖。
他扯下脖子上的白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对着司明远连连拱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同志,今天要是没你,我这条老命可就没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明远打断。
司明远晃了晃手里的枪套,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笑道:“可别让公社说我滥用枪支啊,这牛要是要赔,我可没钱。”
李主任忙不迭地摆手,说道:“赔什么赔!这牛上个月就顶伤过饲养员,早该处理了!”说完,他便转身去查看伤员情况。
叫郑忠的青年正抱着腿坐在田埂上,嘴里哼哼唧唧地叫着疼。
郭队长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口鼻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胸前衣襟,那一片殷红在土地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司明远蹲下身,仔细地翻开郭队长眼皮看了看,指尖轻轻按在他手腕上数着脉搏,眉头微皱,说道:“脾脏可能破了,得赶紧送县医院,晚了怕是救不回来。”
这时,郑忠忽然指着司明远喊起来:“你不是上次来买牛犊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李主任挑眉看向司明远,后者拍了拍裤腿上的土,坦然说道:“三道口公社的,革委会孟秀花让我来找您换牛,说是您这儿有合适的牛犊。
李主任恍然大悟,目光扫过不远处的驴车,问道:“车上是换牛的粮食?先等会儿,我得安排人送伤员,公社的救护车估计得半小时才能到。”
司明远冲司德贵扬了扬下巴,司德贵立刻会意,快步去牵驴车,准备先把郭队长送去镇医院。
等救护车鸣笛远去,李主任才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主动伸手握住司明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司同志是吧?孟秀花可没少提起你,说你是个办实事的年轻人。”
介绍完司德贵后,司德贵忙从车上搬下粮袋,笑着说道:“李主任,这是七十五块钱的玉米和高粱,您点点,都是新收的粮食,颗粒饱满。”
李主任扫了眼粮袋,从裤兜掏出钢笔在本子上记着,说道:“按规定给五头犊牛,不过母牛就一头,现在母牛紧俏,公社里好多生产队都盯着呢。”
司德贵刚要开口争取,司明远已经抢先一步说道:“李主任,我们公社养牛场缺繁殖母牛,您看能不能通融成三公两母?以后要是有技术问题,还得常来麻烦您呢,您经验丰富,多指点指点我们。”
李主任闻言大笑,抬手拍了拍司明远肩膀,说道:“你这小伙子会来事!行,就按你说的办,跟我去牛棚挑吧,咱们这儿的牛犊都是良种,长得快。”
挑牛时,司明远注意到郑忠总往自己这边瞄,眼神中似乎藏着些什么。
李主任见状,低声解释道:“这是我们的饲养员,养了十年牛了,对牛的脾气习性熟得很。
以后你们要是有犊牛生病的事,尽管找他,他电话我回头写给你。
”临出牛棚时,李主任忽然把司明远拉到草料堆后,眼神带了几分试探,小声问道:“你跟孟秀花……到底啥关系?她可是天天在我这儿念叨你,说你枪法准,人又机灵。”
司明远握着缰绳的手顿了顿,心中有些犹豫——孟秀花是他嫂子,可这身份说出来难免惹闲话,毕竟嫂子还年轻,以后还要改嫁。
李主任见他不答,反而拍了拍他后背,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过阵子我给你们留两头良种牛,都是刚下崽的,回去就能养。”
司明远含糊应了两声,赶着牛群往回走。
路上司德贵笑得合不拢嘴,说道:
“小司啊,你这面子比我这老头子大多了!等这两头母牛下了崽,明年就能扩到十头牛,后年就能卖牛换拖拉机!到时候咱们村每家每户都能分上两头猪崽,日子别提多红火了。”
孙二蛋掰着手指头算着,脸上满是憧憬:“后年就能卖牛换拖拉机!到时候咱们村就能通公路,孩子们上学也方便了,不用再走那泥路了。”
回到司家庄时,西边的山已经染成金红色,那绚烂的色彩映照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司明远向村口闲聊的老太太们打听消息,得知张成今天没去上工,说是犯了胃病,白柔则早早就回了知青点,在屋里复习呢。
他摸了摸腰间空落落的枪套,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思忖——鱼饵在水里漂了这么久,该收线了。
知青点的煤油灯在暮色中摇摇晃晃,散发着昏黄的光。
白柔正趴在桌上抄俄语单词,听见脚步声抬头时,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轻轻颤动。
“不是让你在我那儿养着吗?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司明远反手关上门,看着她泛青的眼下轻声埋怨。
白柔放下钢笔,指尖摩挲着作业本边缘,轻声说道:“毕竟还没结婚,总住在你那儿……影响不好,村里的人都在背后说闲话呢。”
司明远盯着她攥紧又松开的手指,突然开口:“我让司德贵明天去开介绍信,咱们后天就去公社领证,这样名正言顺,看谁还敢说闲话。”白柔猛地抬头,烛火在她瞳孔里晃出细碎的光。
她张了张嘴,想说父亲的问题可能影响他前途,想说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你……想清楚了?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爸……”
司明远伸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围巾,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耳垂,温柔地说道:“我又不打算当官,怕什么,再说了,我喜欢你,跟别的没关系。”
这时院子里传来知青们的谈笑声,司明远忽然提高声音:
“坏了!我枪套怎么空了?我的黑星手枪不见了!”
白柔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纸上,墨迹晕开一团黑影,她焦急地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丢的?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哪儿忘了?”
司明远皱眉作思索状:“刚才在院子里还摸着来着,可能是抱柴火的时候掉了?也可能是在牛棚的时候掉了?”
白柔几乎是踉跄着冲出门的,她提着煤油灯在墙根下仔细搜寻,病弱的身子此刻却灵活得像只鹿——她知道那把黑星手枪是司明远在边境执行任务时用的,枪柄上还刻着他的名字,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司德贵带着几个村民赶来时,白柔已经把整个院子翻了个遍,鼻尖冻得通红,额头上都是汗。
“挨个儿屋找找,这枪要是落到坏人手里可不得了。”
司明远掏出火柴点烟,火光在他眼底跳了跳。
当张成的木箱被打开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一块裹着油布的金砖赫然躺在底层,边角还刻着模糊的“民国三十七年”字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东西。
张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盯着司明远夹着烟的手,喉结上下滚动:“这、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说是传家宝。”
“你爷爷是地主?还是国民党的人?”
司德贵抓起金砖对着月光查看,声音里带了几分严厉,“上次转移宝藏的时候,是不是你偷拿了一块?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现在就送你去公社派出所。”
张成的嘴唇哆嗦着,突然看向司明远:“你、你不是说……会帮我隐瞒吗?”话没说完就被司明远打断:“我什么都没说,别乱攀扯。
德贵叔,要不先问问村里有没有谁家丢了这东西?这金砖看着可不像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司德贵沉吟着点头,这时门外传来苍老的喊声:“听说有人找金砖?我家老头子临终前说过,家里藏着一块金砖,说是以前……”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拄着拐杖的老人迈进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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