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罪与罚的纠葛
傅洁的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那目光犹如凛冽的寒风,直直地扫过司永立,其中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仿佛能将司永立整个人都看穿。
她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仿若冰刃般划破空气:“哼,若不是被当场逮个正着,你怕是死也不会轻易低头认错吧?”
司永立听闻此言,仿若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眸中满是绝望之色,那盈盈泪光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仿佛下一刻便会夺眶而出。
他身形颤抖着,朝着司明远的方向连连作揖,那动作显得极为狼狈,嘴里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小司啊,你跟他们熟悉,能不能帮我求求情啊?我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救我了!”
司明远面色冷峻如铁,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他微微眯起双眼,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从口中吐出,仿若带着无形的重量:“你们夫妻二人处心积虑地谋划毒害我们全家,这般丧心病狂之事,你难道都忘了?还有我家门口那几块带毒的奶糖,若不是有人瞧见,怕还不知道是你媳妇扔的呢!”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司永立仿若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盯着司明远,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周围的众人本就对这场闹剧饶有兴致,此刻见有了新的八卦可听,顿时更加兴奋起来。
他们纷纷伸长了脖子,如同一群觅食的鹅,竖起耳朵,眼睛紧紧盯着场中的几人,急切地想要弄清楚这其中隐藏的隐情。
司明远嘴角微微上扬,那笑意中却藏着深深的嘲讽,他缓缓说道:“前几天你们在供销社门口旁若无人地嘀咕着投毒的事儿,以为没人听见?哼,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们那点鬼心思,以为能瞒天过海?”
司永立只觉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心中暗自思忖:这怎么可能?当时明明确定司明远不在场,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难道是有什么人通风报信了?
“司永立啊,你这简直就是无可救药!张所长,这种人就该重重判罚,绝不能轻饶!”司德贵气得浑身剧烈颤抖,脸色铁青得如同锅底一般。
在他看来,这种心狠手辣、罔顾人命的恶徒,就该关进大牢里一辈子,免得放出来继续祸害他人。
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司永立被张中华带着,缓缓离去。
他那佝偻的背影,在这一片喧嚣中显得格外落寞,等待他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那是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必须付出的代价。
工程队被安置在知青点,好在此处还有两间空屋,虽说略显简陋,但勉强也能住下众人。
时光悄然流转,转眼间,三天的时间便匆匆而过。
那三口井已经挖了五米多深,可令人焦急的是,依旧没有见到水的影子。
地里的麦苗在久旱的折磨下,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变得枯黄萎靡。
那原本绿油油的麦田,如今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再这样下去,倘若浇不上水,这些麦苗恐怕真的要被旱死了。
山上开凿水渠的进度也是慢得让人心里直发慌。
这干旱的天气,就如同一把高悬的利剑,时刻威胁着众人的心血与希望。
公社书记天天都会前来查看情况,毕竟这场旱灾的影响实在太大,水位一个劲儿地下降,有些水井已然干涸见底。
各生产队的队长们个个心急如焚,那紧皱的眉头和焦虑的眼神,无不彰显着他们内心的担忧。
司明远在工程队中主要负责山上施工人员的安全事宜。
闲暇之时,他便会上山,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身手,在山里捕捉一些野兔、野鸡之类的野物。
这些猎物,对于工程队的人来说,无疑是改善伙食的绝佳选择。
每当有新鲜的野味端上桌,大家疲惫的面容上也会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为了尽快赶进度,大家按照既定的水渠路线,在没有石头的地方先行开挖。
一时间,山上热闹非凡,人们挥舞着工具,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却没有丝毫怨言。
这天下午,山里的天气骤然变化,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考虑到施工安全,大家不得不提前下山,将手头的活计转移到山下继续进行。
隔壁几个生产队的队长听闻司家庄这边的情况,纷纷闻讯赶来。
他们一边心急如焚地想着自家那亟待浇水的麦苗,一边又忍不住想要借机嘲讽一下司德贵。
看着司家庄已经挖好的那段水渠,他们个个面露怀疑之色,眼中满是质疑,纷纷议论着这水究竟能否从山下顺利引来,显然,他们并没有把司家庄的引水计划放在眼里。
司德贵何等精明,一眼便看穿了他们心中的嘲讽。
他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要是真心疼自家的麦苗,就赶紧回去组织人手挖水渠!不然啊,就等着眼睁睁地看着庄稼被旱死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再说了,我们为了这个工程,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你们不会心里没数吧?要是想接我们的水渠用水,那就得拿粮食来换!”
司明远在一旁帮腔道:“给钱也行啊!反正不能白白用我们的水,我们辛苦这么久,总得有点回报不是?”
众人听闻,反应各异。
其中,只有汤富光表了态。
他心里清楚司明远是个有本事的人,经过一番权衡后,决定赌上一把。
他看着司德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心,问道:“行,司队长,你说个数。”
孙二蛋接过话头,大声说道:“队长,最少也得一百块!”
“这么多?这不是明摆着抢钱吗!”立刻有人嚷嚷起来,满脸都是不满和愤怒,仿佛司家庄的人开了什么天价似的。
宋家屯的队长宋振海性子向来温和,他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浇一次地就要一百块?这差不多相当于几百斤小麦了,是不是太贵了?这价格,我们实在有些承受不起啊。”
司德贵见状,把司明远和孙二蛋叫到一边,三人低声商量了一番。
最终,定了下来:浇一次水,要么给五十块,要么给三百斤小麦。
汤富光和宋振海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他们转身回去准备,那匆匆离去的背影,显示出他们内心的急切。
而其他队长则依旧持观望态度,他们心里还是不信司家庄真有本事把水从山下引来。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司明远心里始终惦记着尤凤娟的情况,于是骑上自行车,朝着公社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的心中满是忧虑。
再次见到尤凤娟时,司明远着实吃了一惊。
才短短几天不见,她竟瘦得脱了形,那原本圆润的脸庞如今变得尖削不堪,至少掉了十斤肉。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只要有人靠近,她便会哭着哀求,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哀号。
司明远缓缓走到关着她的笼子前,尤凤娟看清来人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她有气无力地喊道:“大……小司,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求求你啊!”
“告……告诉你二叔也行,我真的撑不住了,让他快来救救我吧!”尤凤娟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一般,她的嘴唇干裂得厉害,甚至渗出了血珠,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宛如鸡窝一般,那张脸憔悴得如同风中残烛,与街边的乞丐相比,似乎也并无二致。
司明远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丝丝冷意:“他救不了你。”
“啥意思?他不管我了?这都是他害我成这样的啊!”尤凤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眼神中满是无助和迷茫。
“别装了!”司明远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地盯着她,冷冷地说道:“他因偷供销社的东西被抓了。
你们俩怕是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偷东西?”尤凤娟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她的心中一片慌乱,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再这么折腾下去,卖几次血,命恐怕就没了。”
眼下看来,似乎只有司明远能救她了。
她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小司,救救二婶吧,我真的不想死在这儿啊!求求你了!”
司明远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动容,他平静地说道:“你一心想毒死我,觉得我会救你?”
“我……我没有。
”尤凤娟的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司明远的眼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不安。
“别装了!我家门口的毒奶糖是你扔的,你想毒死司雪和盼盼,别以为没人知道!你这么心毒的女人,死了也是活该!”司明远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来自九幽之地。
尤凤娟彻底愣住了,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心中暗自思忖:谁告诉司明远的?难道是司永立把她供出来了?
“放心,你儿子司卫祥没事。
”司明远说完这句话后,便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下尤凤娟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雷哥在一旁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吧!”
“雷……雷哥,让我干啥都行,放了我吧!”尤凤娟彻底慌了神,她六神无主,只能一个劲地哀求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雷哥却冷笑一声,满脸鄙夷地说道:“就你这副丑样,能干啥?就算去卖,都没人要!”
尤凤娟哭得撕心裂肺,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此刻的她,满心都是后悔。
然而,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她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司明远回到司家庄后,一进门就看见老太太和司永昌夫妇在家焦急地等着他。
“小司啊,你在县里人脉广、关系多,无论如何都得把你二叔救出来啊!还有你二婶,也得拿点钱把她赎回来!”老太太唉声叹气,一脸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找关系肯定得花钱啊,你先垫上吧,等永立两口子缓过劲儿来,他们会还你的!”老太太又急忙补充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恳切。
“就是啊,小司,就你最有本事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二叔家破人亡啊!”司永昌也在一旁帮腔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段林霜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下来,她生气地说道:“他们心那么狠,竟然想毒死我们全家,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活该!”
白柔坐在旁边默默不语,毕竟她和司明远还未举行婚礼,有些话在这个时候确实不便开口。
“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吧,说不定以后他们会改过自新呢!”老太太劝道,“林霜啊,你要是不管永立两口子,邻居们该怎么议论你呀?”
“随便他们说去,我不欠他们家的!”段林霜态度坚决,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
司明远看向老太太,眼神平静如水,淡淡地问道:“司永立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不自己救他?”
“我……我没钱啊!”老太太脸色一沉,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不敢看司明远。
“您人缘好,先去借借,让司永立以后还!”司明远的话像重锤,噎得她没了声。
他转向司永昌:“你们兄弟情深,你去借一万,我保证能把人弄出来!”
“这……”司永昌缩了缩脖子,偷瞥妻子一眼,更犹豫了。
司明远又说:“我二叔把你们两家房子都抵押了!不赶紧借钱,等雷哥来收房,你们就没地方住了!”
“不可能!我没让他动我房子!”老太太心里一沉,闪过一丝慌乱。
“他没权动我家的!”司永昌又气又疑。
“明天就知道了,回去等着吧。
”司明远眼神疲惫,不想多说。
何春妮撇撇嘴:“少吓唬人,房主是永昌,没他同意谁能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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