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开除
秦雪莹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那股郁气憋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脸颊被怒火熏得红透，像是被烈日炙烤过的番茄，眼底的火苗混着不甘，死死盯着秦主任尖声叫嚷："姑姑您瞅瞅！我这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到底是谁害的？
明明是司雪那丫头不对，您倒好，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这么个拐法吧！"
秦主任听着侄女这怨毒的控诉，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了疙瘩，活像被夹在两堵高墙中间的蝼蚁，进退维谷。
她缓缓转过脸，对着司明远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嘴角像是被线牵着往上提，每一寸肌肉都透着僵硬："司先生您看，雪莹这孩子已经知错了，回头我定让她爹妈好好教训她。
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个面子，这事就这么了了，成吗？"
司明远心里跟揣着块明镜似的，秦主任这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他？这分明是睁着眼偏袒自家人。
他鼻腔里发出声冷哼，暗自盘算着：今天这事要是轻描淡写揭过去，往后司雪还不得被这帮人欺负到骨子里去？想到这儿，他眼神愈发冷冽如冰，语气斩钉截铁："校园霸凌绝不能姑息。
您要是处理不了，那就请谭校长来定夺，我相信谭校长能给出公正的裁决。"
秦主任的脸色倏地变了变，那细微的抽搐瞒不过周围人的眼睛。
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亲侄女，亲情这根线在这一刻拽得她偏了心，哪里舍得真下狠手管教。
"都在这儿围着不走，这是闹什么呢？"正当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划破了僵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来人步履从容，神色淡然，正是谭宗贤校长。
秦主任瞅见谭校长，心猛地往下一沉，咯噔一下暗叫糟糕。
她太清楚这位校长的分量，这事怕是捂不住了。
围观的师生纷纷往后退，自动让出条通道，像是在迎接能定乾坤的关键人物。
"谭校长，我妹妹在学校遭人欺负，明明是他们没理，可秦主任处理得太不公，您可得给我妹妹主持公道！"司明远刻意把事情闹大，心里跟明镜似的——秦雪莹的姑姑是教导主任，这层关系就是张保护伞，不把这伞捅破，司雪往后还得受气。
谭宗贤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个川字，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什么？竟有人敢欺负你妹妹？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司明远一五一十地把来龙去脉讲了遍，连细节都没放过。
他叙述得条理分明，字字句句都透着真切，让人仿佛亲眼见到了当时的场景。
谭宗贤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那皱纹深得能夹住蚊子。
他狠狠瞪了秦主任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每次开会我都强调，校园霸凌必须严惩不贷，你全当耳旁风了？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听？"
"校长，司雪根本没受伤，反倒是我侄女被打了......"秦主任还想辩解，声音都带着颤音，显然心里发虚。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明远冷冷打断："你侄女先是污蔑，再是动手打人，这种行径简直恶劣至极。
就算她被打了，也是咎由自取！您怎么不想想，要是当时我妹妹没敢还手，后果会多严重？就您这样的，根本不配当这个教导主任！"
司明远的话像把锋利的刀，直戳秦主任心窝子。
他眼神里的愤怒和鄙夷，让秦主任在他面前矮了半截。
见司明远动了真怒，谭宗贤心里暗暗叹气。
他清楚得很，这事要是办得不称司明远的心，他要是在钱志国跟前说几句不好听的，自己这校长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
毕竟司明远的身份摆在那儿，可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
想到这儿，谭宗贤脸色更沉，眼神里透着股决绝："秦雪莹自打进校，欺负过多少同学？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竟敢带人欺负司雪，你还想护着她？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
秦主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开除，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在谭校长的威严面前，最终只憋出句"校长......"，那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无助。
谭宗贤没理她，接着宣布："秦雪莹同学，多次违反校纪，性质恶劣，给予开除处分！"
秦雪莹听到这话，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简直不敢相信校长是来真的。
她身子微微发颤，眼神里全是恐惧和慌乱。
原本以为有姑姑护着，自己能横行无忌，没成想今天栽得这么惨。
"其他参与霸凌的同学，记大过处分，每人写份深刻检查。
再犯，直接开除！"谭校长的声音洪亮如钟，在办公室里回荡，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威严和决心。
众人听了，一个个脸色惨白，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他们心里不住猜测司明远的身份，校长为何对他如此看重？这个看着普通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背景？
"司先生，这个处理结果您还满意吗？"谭宗贤看向司明远，眼神里带着询问和期盼。
司明远微微点头，表情依旧严肃："希望以后别再发生这种事，不然，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便带着司雪离开了。
他的背影挺拔坚毅，像座巍峨的山，让人不敢小觑。
谭宗贤眼神严厉地扫过众人，吩咐道："周一，你们所有人的家长都来一趟！"接着看向秦芬，眼神里满是失望："我一直信任你，可你把学校管成这模样？差点害了我！你走吧！"
"完了，彻底完了！"秦芬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她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全是绝望和悔恨。
她知道，自己的前途就毁在这一次的偏袒上了。
"姑姑，您别担心，我去找谭帅，只要他肯出面说情，谭校长肯定不会开除您的！"秦雪莹还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似乎没意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还存着侥幸心理。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秦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雪莹的手抖个不停，声音都在颤。
说完，便踉踉跄跄地走了，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凄凉。
"怎么才出来呀？"白柔看见司雪和司明远，一脸好奇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司明远说："司雪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本就是他们没理，可秦主任处理得太不公，好在谭校长给了个公道。
"接着，他把事情的经过细细讲了遍。
语气平静沉稳，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可眼神里藏着的愤怒和担忧，还是没能完全掩饰。
白柔听了，气鼓鼓地说："司雪，以后再遇上这种事，先护好自己，然后赶紧回家告诉你哥！可不能傻乎乎地吃亏。
"一边说，一边轻轻摸着司雪的头，眼神里满是疼爱和心疼。
司雪乖巧地点点头，眼里闪着泪花。
今天这场遭遇，对她来说就像场噩梦，好在有哥哥在身边为她撑腰。
司明远忽然想起件事，看了看司雪和白柔，说道："你们先赶着驴车回家吧，我得回学校一趟。
"说完，把野猪肉递给司雪，转身朝学校走去。
校长办公室里，谭宗贤刚挂了电话，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司明远。
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那笑容热情又真诚，跟刚才对秦主任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他热情地招手让司明远进来："司先生，您回来啦？快请进！"
司明远走进办公室，把野猪肉放在桌上。
那肉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却让谭宗贤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盯着那野猪肉，仿佛已经看到了桌上的美味佳肴。
最近这段时间，猪肉供应紧张得厉害，就算手里有肉票，也很难买到。
他都好几个月没尝过肉味了，这会儿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谭校长，前几天我在山上打了头野猪，特意给您送点肉尝尝鲜！"司明远笑着说。
谭宗贤感激地说："太谢谢您了，司先生。
我这阵子啊，都快馋坏了！这肉可真是及时雨。"
司明远有些惊讶地问："谭校长，您每个月都有肉票吧？怎么还会缺肉呢？"
谭宗贤摇着头叹气："有票又能咋样？根本买不到啊！现在这肉，实在太紧缺了。"
司明远心里犯嘀咕，这肉怎么会这么紧缺？看来这日子过得是真不容易。
他想了想，说道："过几天，我再给您带几只野兔、野鸡来。
哦，对了，还有熊肉！"
"熊肉？"谭宗贤听了，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他疑惑地看着司明远，问道："司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司明远笑了笑，说："我是狩猎队的，狼肉、豹子肉、野猪肉这些都不缺。
熊肉虽说难打些，但也不是弄不到。"
谭宗贤听了，心里暗暗咋舌。
他打量着司明远，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原来您跟魏局长也认识啊？怪不得呢。"
司明远笑着说："钱志国和魏高义都知道，我给他们送过猎物。"
谭宗贤郑重地点点头，笑着说："行，司先生。
以后您打到猎物，可得想着给我留点啊。
我出钱买！"
司明远摇摇头，大方地说："您太客气了，下次送司雪来上学，我给您带点熊肉！"
谭宗贤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能跟司明远处好关系，不光以后有肉吃，万一真遇上什么事，说不定还能请他帮忙。
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司明远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说起正事："你们学校还招人吗？像后勤管理或者打扫卫生之类的活儿都行。"
谭宗贤微微皱眉："你想找工作？"
司明远轻轻摇头："不是我，是我三姨。
她四十多岁，家里条件不太好，又离了婚，想找份活儿干。"
谭宗贤想了想，点头说："没问题！让她来做女生宿舍的宿管吧。
干满一个月，表现好就转正。
转正后工资二十五块，再给她分套职工宿舍！"
事情办得很顺利，司明远道谢后就离开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谭宗贤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离开谭宗贤那里，司明远直接去了供销社。
今天是柳嫣然的生日，既然知道了，总该送份礼物表表心意。
他在供销社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眼睛在货架上扫来扫去。
终于，目光落在了一支英雄130型金笔上。
这支笔外观精致，笔身泛着金属的光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司明远觉得这笔很配柳嫣然，当即就买了下来。
这一下就花了将近十三块，差不多是他好几天的工资了。
但他觉得，为了给柳嫣然送这份礼物，值了。
之后，司明远又去了新华书店。
到的时候，柳嫣然和冯婉如正在办公室里聊天，聊得正欢，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
"你怎么来了？你媳妇呢？"柳嫣然看见司明远，神色里隐隐有些不快，眼神里带着点不满和疑惑。
司明远瞟了冯婉如一眼，心想看来冯婉如把啥都告诉柳嫣然了。
他笑了笑，说道："她和我妹妹先回去了。
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特意来给你送礼物！"说着，把英雄钢笔放在桌上。
那钢笔在灯光下，闪着迷人的光。
"英雄130金笔！你偏心，怎么没有我的？"冯婉如假装生气，翻了个白眼，娇滴滴地撒娇道。
声音甜得发腻，听着不仅不讨厌，反倒有点可爱。
司明远笑着安抚："等你过生日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礼物！到时候一定给你挑个更好的。"
"这还差不多！"冯婉如这才露出满意的笑，眼睛眯成了月牙，脸上两个小酒窝看得清清楚楚。
柳嫣然小心翼翼地把钢笔收好，眼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她看着司明远，轻声说："让你破费了，司明远！"
司明远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帮我弄张工业票呗！我想买块手表送给媳妇。"
柳嫣然和冯婉如听了，同时朝他投去个鄙夷的眼神。
柳嫣然说："你就知道琢磨自己的事。
"冯婉如也在旁边附和："就是，太不够意思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眼神里却没真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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