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县城黑市遇故知
馒头心里头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慌乱得不行。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遮掩，只能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地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说了个明白。
孙宝政静静地听完，那眉头啊，一下子就拧成了麻花状，眼神里满是愤怒与无奈。
他狠狠地瞪向自己的妻子，那目光仿佛能射出火来，嘴里更是没好气地吼道：“你自己好好听听，这就是你平日里教出来的好儿子！瞧瞧他干的这混账事儿，你还好意思跑到人家跟前去责问小司，你瞧瞧，我这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臊得慌呐！”
玉环一听，脸上那点血色“唰”地一下就没了，变得煞白煞白的。
她沉下脸来，梗着脖子，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争辩道：“孙宝山他媳妇动手打我，这口气我能咽得下去吗？我不得讨个说法？”
孙宝政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地跳了起来，他怒目圆睁，大声斥道：“你瞧瞧你儿子干的好事，把海龙砸得头破血流的，你这倒好，反倒跑到人家门口去要赔偿，人家不打你打谁？依我看啊，换作是我，打得更狠！”
“你……你这胳膊肘怎么净往外拐呢？帮着外人说话，你有没有一点当爹的样子？”妻子满脸的不忿，眼睛瞪得老大，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
孙宝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压着心头的怒火，继续说道：“你们娘俩啊，也不瞧瞧自己干的那些糊涂事！先不说海龙和海州往后会怎么样，就单说小司，那是什么人物？
公社里、县城里，哪哪都有他能搭得上话的关系！你瞧瞧司永立一家子，那在村里也是响当当的，还有汤家庄的汤兴旺，哪个是好惹的？咱们这点事儿，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孙宝政越说越气，猛地一转头，瞪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扯着嗓子吼道：“小司那孩子聪明伶俐得很，又有勇有谋的，跟着他干，往后那是迟早能发家致富的！你倒好，偏偏要跟他闹翻，你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嘛？”
说着，他抬起脚就朝着馒头的屁股狠狠地踹了过去。
玉环见状，那反应就跟护崽子的老母鸡似的，一下子把儿子搂在怀里，冲着孙宝政就嚷嚷起来：“有本事冲我来啊，打儿子算什么能耐？有种你去跟小司还有海龙他娘较量较量啊！”
孙宝政被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伸出手指，指着娘俩，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赶紧让馒头去给小司、海龙还有海州赔个不是，不然以后谁还能带他挣钱？难道真要让他在地里刨一辈子，累死累活地挣那点工分？”
“我不去！大不了就靠干活挣工分，我才不稀罕呢！”馒头梗着脖子，那语气硬邦邦的，就像块顽固的石头。
“就是！离了小司，我儿子照样能有出息，说不定比他强多了呢！”玉环在一旁冷冷地帮腔，那神情里还透露出一丝倔强。
孙宝政看着这对冥顽不灵的娘俩，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啊，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个屁！”玉环脸上反而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司得罪了那么多人和土匪，他们一家子早晚得被人杀个精光！”
馒头也跟着点头附和：“没错，司明远蹦跶不了几天了！这半年来，都好几波人想杀他了，他能活到现在啊，也就是运气好罢了！”
孙宝政听了这话，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最终却只是沉默不语，眼神里满是复杂的神色，有无奈，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悲哀。
另一边，段林霜心里头的火气啊，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还没消下去呢。
她对着司明远，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司啊，以后可别再跟馒头那孩子一块儿玩了，不值得啊！”
司明远轻轻拍了拍娘的手，带着一丝安抚的口吻说道：“娘，您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带他挣钱了，省得惹您生气。”
晚饭过后，白柔坐在桌前，专注地复习着功课。
那认真的劲儿，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书本和知识。
司明远则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脑子里就像个高速运转的齿轮，不停地转啊转啊。
他心里想着：石太岁这东西价钱这么高，不知道黑市上有没有人愿意买呢？或许可以找冯婉如帮帮忙，她在这一片好像还挺有门路的。
又或者，自己亲自去黑市上问问情况也行。
毕竟这事儿关系到一大笔钱呢，可不能马虎。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天边才泛起那么一丝鱼肚白，司明远就已经动身往县城赶了。
一路上，他迎着清晨的微风，脚步匆匆。
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时不时地还会停下来，向路边的行人打听黑市的位置。
终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他得知县城里有个挺大的黑市。
可这地方不好找啊，他又接着问了好几个人，七拐八拐的，才总算找到地方。
这黑市所在的位置虽然有些偏僻，但人来人往的，热闹得很呐！比三道口公社的黑市人多多了，而且卖的东西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有新鲜的蔬菜水果，有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司明远在黑市里慢慢地走着，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摊位。
突然，他看到一个摊位前围了不少人，好奇地凑过去一看，竟然摆着一只小猴子。
那猴子长得机灵极了，浑身毛茸茸的，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四处乱转。
见司明远从旁边走过，那小猴子一下子就窜了过来，动作敏捷得像闪电一样。
它抱住司明远的腿就不撒手了，还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那模样就像是在求收养似的。
司明远家里已经有了雪豹和金雕，这两只家伙已经够让他操心的了，实在不想再养这么个调皮捣蛋的猴子。
他笑着拍了拍小猴子的脑袋，轻声说道：“小家伙，你这么机灵，肯定能等到一个好主人的。
不过啊，我家已经有好多‘小伙伴’了，实在没地方安置你啦。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挣脱开小猴子的纠缠，继续往前走去。
司明远在黑市上又转悠了一会儿，来到一个收药材的摊位前。
摊主是个男人，脸上蒙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人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那眼神在黑布后面闪烁着，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你这儿收什么药材啊？”司明远走上前，开口问道。
那男人抬眼打量了一下司明远背上的背篓，不紧不慢地说：“只要是正经药材，我这儿都收。
你要是有好货啊，价格方面可以商量。”
司明远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那石太岁你收吗？”
蒙面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收！当然收！你有货？先让我看看！”
“我有个朋友手上有，大概二十多斤重，你能给多少钱？”司明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他心里清楚，这种时候不能太着急，得先探探底。
“二十多斤？”蒙面人一听这话，顿时兴奋起来，上前一把抓住司明远的胳膊，那力气大得有点像怕他跑了似的，急切地说道，“这东西在哪采的？可是稀罕物啊！这石太岁可不好找，你能有这么多，真是不简单呐！”
司明远心里一紧，警惕地挣了挣胳膊：“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交易的，我得先搞清楚价格。”
对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对不住，我太激动了。
那东西你带来了吗？”
司明远心里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实话，只是含糊地说：“是在长白山的石洞里发现的，卖家是我们屯里的一个猎户。
我见过那东西，长得跟肥肉似的。
要是价格合适，他可以优先卖给你，你先说说能出多少价？”
蒙面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这价钱我做不了主，要不你跟我去见见我们老板，你们当面谈？”
司明远想了想，觉得这也行，便点头同意了。
跟着蒙面人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坐在一棵大树底下吃包子。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但眼神里却透着一种精明。
“老板，这位小兄弟问石太岁的价格。
”蒙面人走上前说道。
那男人抬起头，看到司明远时，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是你？”
司明远也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自己之前救过的董伟，便笑着问道：“董先生，你的腿伤好了？”
“早就好了，正想着什么时候找机会谢谢你呢，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真是太巧了！”董伟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感觉挺温暖的。
司明远有些好奇地问：“董先生，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猎人吗？怎么现在做起收药材的生意了？”
董伟神秘地笑了笑，说：“其实我是采参人，偶尔也收些药材，算是顺带的。
这采参啊，有时候也会碰到一些药材，顺手就收了，也能赚点外快。”
司明远心里微微一皱眉：采参人怎么会带着猎枪呢？而且上次见他的时候，手掌虎口处有厚厚的茧子，那明显是长期握枪才会有的。
不过既然对方不愿多说，他也不好追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石太岁你带来了吗？得先看看东西才能定价。
”董伟站起身，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递给司明远，“看你像是赶了远路，饿了吧？先垫垫肚子。”
司明远的警惕性向来很高，不太愿意吃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董伟看起来还挺神秘的，便婉言谢绝道：“谢谢董先生，我出门前吃过了，不饿。”
董伟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也没再勉强，笑着把包子收了回去。
蒙面人见他们认识，便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
司明远觉得这里人多眼杂，要是把石太岁拿出来，太惹眼了。
万一被人惦记上，就算自己带了枪，也未必能保证安全。
于是便问道：“董先生以前收过石太岁吗？我那朋友的有二十三斤重，大概能值多少钱？”
董伟低头思索了片刻，说：“这东西得看遇上什么样的买主。
要是碰到识货的，几千甚至上万块都有可能；要是遇上不懂行的，顶多给几十块钱。
你是我的恩人，我不骗你，要是卖给我，我最低给你五千块。”
司明远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1977年的时候，石太岁的价值还没被多少人知道，到了二十一世纪，那可是每克都要几万块的宝贝。
现在董伟给一万块都不该卖，再等几年，它的价值能翻好几十倍，就算放几十年，哪怕晾干了，也能卖上千万。
反正自己现在也不急需用钱，不如先留着。
于是他便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回去跟我那朋友商量商量。
他要是愿意卖，我明天再来这儿找你。”
“行，没问题。
”董伟点头应道，“你也让他多问问，我敢保证，其他人给的价绝对超不过一百块。”
司明远谢过董伟后，便离开了。
他又在黑市上找了两家收石太岁的摊位问了问，果然如董伟所说，那些人都只愿意给几十块钱。
他心里暗暗感叹，这些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随后，他走到卖粮食的区域，买了五十斤大米和二十斤小米。
本来还想再买点别的，但想着自己是骑自行车来的，怕带不动，便作罢了。
“小司！”
就在司明远拎着东西，准备离开黑市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只见一位容貌绝色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笑着朝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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