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吊唁
“啪！”
姜乐手里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注意到前台妹妹担忧的脸色，她勉强扯扯嘴角：“放心，没事，你继续忙。”
没空解释太多，她捡起手机离开。
安排好了武馆接下来的工作，她匆匆离开武馆，准备叫个家里的司机。
戴老因为喜静，一直都居住在远离人烟的山里。
从这里一路过去，还是要先去机场一趟。
只是等司机到的时候，车后座上还多了个人。
看到靳北辰沉稳俊逸的脸，姜乐有些惊讶又似乎不是很惊讶。
她渐渐地习惯了，他总会在她需要的时候突然出现。
“你……知道戴老的事了？”
上了车，她低声问靳北辰。
靳北辰点点头，嗓音微哑：“我听到消息，猜测你会过去。”
“……”
沉默了一会儿，姜乐道：“在飞机上，我和他的谈话你听到了吧？”
“你去洗手间太久没回来，我恰好去找你。”
偶然听到了些，但他很快转身回座位等待，并没有继续探听。
听他这么说，姜乐点点头。
她也算是知道了，他为什么会猜到她会过去一趟。
“我的师傅叫柳亦，是戴老的师兄。”
想了想，她微微皱起眉头：“之前见到戴老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明很是健朗，今天我一天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出事。”
没想到就这么应验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靳北辰没有出声安慰什么，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叉。
他想要告诉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会在。
而姜乐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手指微微收紧，她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看起来冰冷淡漠不近人情的男人，握着她的掌心却炙热滚烫。
一路奔波，他们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到了山里。
由于戴老的身份，特意赶来吊唁的人很多。
戴老的弟子们都来了，常年跟在身边的那些脸色都很压抑，招待客人也有些心不在焉。
众人都能表示理解。
大家在灵堂给戴老上了香，然后就是无边的沉默。
能够第一时间赶来的，对于戴老的心当然也是最真的。
想着那样的一个小老头都去了，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姜乐和靳北辰到的时候，看到靳北辰，周围人明显愣了下。
显然认识他的不少。
戴老的弟子几乎是一直弓着腰，将他们恭请了进去。
姜乐看着灵堂上的黑白照片，差点没能接稳递过来的三根香。
她深吸一口气，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弟子们安排了食宿。
身处深山，食宿都很简单，菜色清淡，但也有专属于深山的野味，野菜味道鲜而美。
可姜乐吃起来味同嚼蜡。
她根本吃不出食物的味道，只是机械地进行生理上的能量补充。
“够了。”
忽然她的筷子被挡住，姜乐抬起头。
靳北辰面色淡然地把她的筷子拿了过去，然后递过来一杯白开水。
姜乐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肚子很撑。
喝了点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想去看看戴老。”
灵堂上并没有棺材，只有戴老的黑白照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姜乐就是隐隐地有一种直觉。
她想要证实一下。
“好。”
对于姜乐突然蹦出来的要求，靳北辰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跟着站起身。
两人一起去找了戴老的大弟子。
大弟子负责此次吊唁的相关事宜，也是一直跟在戴老身边的人，对于戴老的情况最为熟悉，也深得其他弟子的信服和爱戴。
戴老的弟子很多，有的像是黎总那样子的，选择入世。
也有和大弟子一样，选择出世，隐士独居。
看到姜乐和靳北辰，大弟子显然是有些惊讶，赶紧起身：“小靳总，姜小姐。”
对于两人的身份，他还是清楚的。
靳北辰只是点点头。
姜乐则是开口道：“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来打搅你。”
她看得出来，大弟子明显心情很是压抑，但还是要强打起精神处理很多的事务，人看起来无比的憔悴。
闻言，大弟子摇摇头。
“不知道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到你们的？”他出声询问，对姜乐的态度很不错。
一个是因为靳北辰的缘故，一个是因为他也陪伴着戴老看了姜乐的比赛。
姜乐的实力让他很是钦佩。
面对大弟子的话，姜乐一时之间不好开口。
毕竟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过分。
戴老已经入棺材，但是她却想要开棺材看看。
要是正常人听了，怕是都要直接拿把扫把把她赶出去。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将话说出口。
好在，大弟子并没有发脾气，只是表情又是震惊又是疑惑，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知道姜小姐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姜乐。
就像是想要从姜乐的脸上探听出来什么。
那目光让人有些不舒服，就像是想要将姜乐给当成箭靶子似的。
姜乐感觉到了些许敌意。
只是她还没有开口说话，靳北辰就眉头一皱，直直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目光不悦地看向大弟子，眼中含着的警告相当明显。
大弟子愣了愣，目光收回来了一些，但是表情却依旧有些固执。
他没有出声道歉，只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
看到他这个反常的模样，靳北辰和姜乐都意识到事情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儿。
而这不对劲儿的源头，一定是在戴老的身上。
除了戴老之外，大弟子不可能还会因为其他的敢这么和靳北辰对着干。
“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要看看。”
姜乐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
可是听到这话，大弟子的脸色变了变。
“抱歉，不可能。”
他冷声开口。
然后他背过身去，再不愿意看姜乐和靳北辰，反倒是开始下逐客令：“我有些累了，你们先走吧。”
“对了，既然已经吊唁过了，我师父也感受到了你们的心意。”
“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早上我让人送你们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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