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你是你他是他
病房里。
姜乐看着昏迷中梦娜苍白的脸，耳边是主治医生的话。
“病人的情况越来越危险了，她存了死志，自己不愿意醒来，身体各项机能衰败的速度惊人，这样子下去我们也无能为力。”
原本只是不愿醒来。
没想到现在梦娜一心求死。
姜乐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心疼这样子才华惊艳的女子竟然在这个年纪就要香消玉损。
梦娜和淇淇还有姗姗是在同一个地方认识。
想到淇淇和姗姗的情况，也能猜测到梦娜怕是也有自己不愿意想起的噩梦。
加上梦娜比她们更清醒更理智，怕是遭受到的精神折磨更多。
还有那个“轩郎”……
幽幽叹了口气，她让护工取出梦娜嘴里含着的人参片，起身先行离开。
梦娜想死。
这人参片再是有起死回生之效，此时也了无用处。
出了病房门，她正要给武馆那边打个电话，问问顾克钦的情况。
自打顾鸿轩的事情出来，顾克钦在武馆也起了一些变化。
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见到她就像是猫见了老鼠似的，一脸的心虚愧疚。
她其实不太懂顾克钦的脑回路，毕竟和靳氏和她正锋相对的是顾鸿轩，顾克钦一个生意上的事情都不沾手的纨绔能懂什么？
但是顾克钦硬是这样子她也没办法。
直到昨天，他竟然打算离开武馆。
姜乐这下子是真的皱眉了。
顾克钦的天赋好，这些日子在武馆学习之后一直被几个教练夸赞，特别是赵国胜，显然把这小子当做了自己的关门弟子。
从顾克钦日常表现来看，他也是真心地爱上了散打，甚至于一个月三十天，二十九天都是住在武馆，和武馆其他的住宿的学员们同吃同睡，感情很好。
这时候他突然说要离开，除了他哥哥那边和公司那边的原因，姜乐想不到其他。
正在想着这些事情，姜乐拿出手机的时候，忽然感觉眼前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她一愣，下意识皱眉头紧赶几步，恰好看见一个背影从另一边的拐角离开。
那背影有些眼熟。
但是因为速度太快，她也没能看的太清晰，因此没有认出来。
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被接通了，姜乐的注意力回到了电话上。
“你哥哥让你离开？”
没有多说废话，姜乐靠着墙壁抱着手臂，一开口就是直奔主题。
电话那一边的顾克钦明显愣了一下。
对于姜乐这样子的说话方式，他好在还算是已经适应了一些，于是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
其实要说离开武馆这件事，他哥哥早八百年前就说过了很多次。
但是他都当做耳边风。
后边大概是他的态度惹恼了大哥，对方的态度开始变得强硬。
无奈之下，他都直接住在了武馆，就是为了避免被顾大哥逮住把关系闹得更僵。
每个月，他就选择大哥出差的时间，挑一天回家陪陪爸妈。
这样子的处理方式，似乎是贯穿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
每次遇到他和顾大哥的想法相悖的事情，他都只能选择逃避，但是最终都会屈服。
顾克钦以为，这一次会不一样。
因为他真的不想要放弃练武。
在武馆的这段时间，是他二十多年来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他想要一直留在武馆。
以后他会成为新的教练。
直到哪一天他再也打不动拳头。
但是没想到，现如今，他最终还是要选择妥协。
却不是因为顾鸿轩的强硬压迫，而是他自己的缘故。
“你？”
听到这话，姜乐嗤笑了一声：“若是没有坚持下去的心，你何必要开始。”
“白白浪费了大家花在你身上的时间精力。”
听到这样子的话，虽然知道是姜乐故意刺激自己，顾克钦还是觉得很难受。
“对不起。”
他惭愧地低下头：“我不能继续留在武馆，我没有脸面面对你。”
“对不起。”
他哥哥做的那些事情，他都觉得没脸见人。
以前他或许是单纯不知事，或者说是故意不知事。
但是这一次，他逼迫自己去正视一些事情。
自然也看到了很多以前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正因为看的足够清楚，他才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再继续留在姜乐的武馆。
听着顾克钦一句一句的道歉，姜乐面无表情。
她淡淡地出声问：“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助纣为虐的事情吗？”
“还是其实你一直在帮着他，是他的走狗？”
“没有！我没有！”
听到这话，顾克钦瞪大了眼睛，赶紧出声否认：“我真的没有！姜姐，我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呢，我没有！”
事实上，因为这些事，他和顾鸿轩争吵过很多次。
顾鸿轩说他吃里扒外，看他的眼神无比陌生。
同样的，他也觉得这个惯着自己二十多年的哥哥变得好陌生。
他怎么可能还会帮着他的哥哥做那些在他看来不择手段的事情呢？
“既然你没有。”
姜乐挑了挑眉头，冷笑了下：“你又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就算是要道歉，也应该是他来跟我道歉。”
“如果是你要替他道歉，那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就顾鸿轩做的那些腌臜事情，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做什么？
因为姜乐的话，顾克钦沉默了。
他当然没有那个脸替自己的大哥道歉。
“姜姐……”听到这里，他哪里不知道姜乐的意思。
姜乐淡淡道：“你是你，他是他。”
“你要走，那就只能是你自己的问题。”
说到这里，她开口道：“明天九点集训。”
没有再多说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要如何决定那是顾克钦的事情。
她给出去的机会，他要是自己不愿意要，那她也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
另一边。
看着手里的手机，顾克钦握紧了拳头。
他此时正站在顾氏别墅的大门口，脚边还放着从武馆打包回来的行李箱。
门口的保安见状，就要开门：“二少爷，你回来了？”
眼看着大门打开，顾克钦却重新拿起了行李箱，转身朝着武馆的方向又去了。
他身后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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