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陷落绝境!李仙雄起(求追订)
温彩裳迟疑片刻道:“入城。”
李仙驱使马车,拐入大道,行七八余里,见一面高耸城墙。数丈高处,匾额写道“灰云城”三字。
此处仍在“渝南道·花水府”内。
城中热闹,高楼林立。时已入夜,灯火阑珊。
客栈干净齐整。
李仙筹办入住,发现银子使尽,只剩几两碎银,琢磨:“这江湖游行,当真极烧银子。这才行路几日,便烧去数十余两。”
“需问夫人讨要,这城中便有钱庄。拿取些钱财,行路也方便许多。”
但见温彩裳面色阴沉,似有心事。几番欲开口,却又不好出声。
客居中。
温彩裳炁湖浩瀚。她才情武功极高,所学武学奇多,日久积攒,炁湖之量自然远胜旁人。但经食炁蛊纠缠,内炁已损两成。
炁、力相辅。
炁湖空虚,便常有体乏气虚状况。温彩裳舟车奔波,已感颇为困顿。这时二月中下旬,虽冬去春来,但余寒犹在。
丝丝凉意,浸入心扉。温彩裳盘腿而坐,眉目紧皱不展,思索对策:
“如今局面,气恼无用。我内炁耗尽,便再难恢复。这食炁蛊不算无法化解,但我现下并无条件。”
“且内炁空虚,体中伤势难免恶化。那五大门派,在赏龙宴旁布局杀我。可见他们不知一合庄所在。我逃离他等劫杀同时,还不可泄漏目的。”
“否则他等先一步,占领我庄子。无我宝藏相助,便会十分麻烦。”
“当下沿城而走,再杀几批人,以做威慑。再藏匿身形,避他等锋芒。我温彩裳自习有所成来,何时这般狼狈。谋窃地华,招之厄运,果真非随口言说。”
理清思绪,心绪稍稍安定。
忽听门外敲门声响:“夫人,这有碗热汤,你要尝吗?”
温彩裳眉头微皱,端凝门上倒影,“我虽知李仙根底,晓他性情。但他毕生之中,并未真正陷落绝境,真正的心思,怎能凭借揣测?此事需当瞒他。”
正襟而坐,说道:“将热汤送来罢。”
李仙端入热汤。温彩裳微微颔首,示意李仙出去。李仙欲提“银子”之事,但不好开口,立即退出房间。
温彩裳盘坐屋中,窗户微开,周身清冷,忽感万分孤寂。
她毕生之中,爱慕者极多、忠诚者极多…但从未真正有人进到心间。此前与李仙有所缠绵,乃至微起情意,但多是赏视自己的得意物品。
虽有情念欲望,但绝非不可割舍。
实力受挫,身陷囹圄,顿隐有疏远之意。心计算计层出。此刻身处险境,真正有些无措。这感受更为明显。
李仙已有所感,料想夫人必然遇到极大难题,且有要事相瞒。
片刻后,便释然一笑,李仙心想:“我之于夫人,便好似沉江剑于我。我欣赏宝剑锋锐,当剑用折,却不会为之伤心。”
“我对夫人恩有所欠,情却无亏。”
“也罢,我早有所料,此行会有艰险。且走且看罢。”
李仙生性豁达,回房练武半个时辰,积攒熟练度,便入床歇息,养足精神。
翌日。
李仙推开窗户,观察四方状况。奇道:“怪哉,今日倒无人包围,大骂妖妇、孽畜。”妖妇是骂温彩裳,孽畜是骂李仙。
风平浪静。
李仙自知处境不妙,生性阔达,既来之则安之。
见无甚异状,便要两碗热粥,些许咸菜豆干,体会当地风土人情。吃饱喝足后,街中已满是行人。
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李仙感慨:“沿路被追杀,我们每到一城,都是浅尝辄止。住一宿客栈后便立即离开。倒错过了好多异地风光。”
整备好马车,李仙上楼喊温彩裳。推开门时,见她疲态一闪,昨夜似未入睡。
李仙问道:“夫人,昨夜休息不好么?”
温彩裳凝目望来,略带冷意道:“你莫多问。”行上马车。
内视己身,炁湖又少两成。这势头越发难以扼制,且有渐快之势。温彩裳揉捏眉骨,压下疲乏,轻声道:“小仙,去罢。”
李仙手持缰绳,吁一声,向南门驶去。
尽挑大道而走,此处水运通达,地处繁华,数城相连,出城行约数十里,隐隐又见大城轮廓。
李仙每见天地阔景,总不由心驰神往。但见温彩裳心有忧患,难免受她影响,心头微沉。
这日傍晚。
夕阳夕落,大城轮廓逐渐清晰。
李仙用手撑个凉席,眺望城门壮阔。忽眉头一皱,见城门高处立有四道身影,凝目观察,暗道:“又是那泰心四杰,上次被夫人大败,狼狈逃窜,怎这般快便又杀来了?”
李仙告知温彩裳。温彩裳眉头一皱,目泛冷意,手心微汗。
尚距数里远时。
虎者放声说道:“那妖妇,我等又见面了!”相距极远,声震四野。
温彩裳眸蕴杀意,掀开车帘,运炁说道:“上次我已饶你四人活路,又来寻死,是当我好说话么?”
蛇者脚踩蟒头,下巴被削去,面目可恐。他喉头涌动,声音嘶哑说道:“今日不杀你,我们便没想活着回去!”
虎、鹿、蟒、犬四者被名誉裹挟,已有赴死之志。温彩裳暗感内炁流散,不愿废话,再空耗内炁。怒道:“好,那便受死!”
她脚踏轻功,翩然跃起,心想当下情况,身有伤势、内炁空虚,状态糟糕,虽有诸多厉害武学,但都不好使出。
白蛇剑袖中出鞘。
目光一扫,定格城头鹿者身上。素知泰心四杰中鹿者最为睿智,出手便是杀招,欲先取鹿者性命。
鹿者目藏悲意,他虽能避开这剑杀招。但温彩裳随后几剑,定可取他性命。他心想:“我兄弟四人被你这毒妇害得好惨,此前说将你击伤,确是吹牛不错。但今日…我身为几人大哥,说什么也要履验!”
面对杀剑,竟不避不闪,主动迎去。同时双肩一抖,两边空挡袖子打去。
以死换伤!
温彩裳对敌经验虽多,但此刻不算冷静。她不想这鹿者拼死,也要打伤自己。冷声道:“如此这般,便想摸到我衣袖?”
左掌轻拨,透出玄奥之力。这是“乾坤手”中“掌拨乾坤”一式。
将两道袖子尽数接下,朝左右送出。打向围杀来的虎者、犬者身上,二者反应不及,被袖管打中胸口,“咔嚓”一声凹陷而下,喷出鲜血,受伤不轻。
鹿者瞳孔欲裂,顿感无穷绝望,拼死一击,竟轻易被化解。温彩裳顺势一剑刺出,破开鹿者心脉,再手腕轻震,一股炁劲透出,将其当场击杀。
武人斗招,心存杀意。
杀招往往朴实无关。
温彩裳状况极遭,更要节省内炁,全以基础武学应对,但把控节奏,有意牵制。敌手虽有不俗之力,却总无余地施展,憋屈至极。
眼见前后两场截杀,进展并无不同。
诸多筹备,诸多计划,难用出分毫。余下三者满心昏暗,齐哀:“这女人这般厉害,谁还能制她?”
温彩裳剑影迭迭,交织绽射。身影朦胧,如附着一层幻影,将人旧思带起。
此乃“游梦牵思剑”。这剑旨在牵起自身思绪,在过往点滴中出剑,剑法脱离招式框架,难以揣测,厉害至极。
本是一套“情剑”,绵绵情思,使人出剑哀愁。但温彩裳暂无情思,与剑法要义不符。偏偏天资奇高,生生将剑法练出门道。演化剑法时,与原本要义已全然相悖。
化作剑出频闪,出剑极快,剑光撩目,将敌手的情思旧事牵起。
蟒者见温彩裳翩翩英姿,一阵目眩,想起年轻时追求于她,酸苦泛上心头。
忽回过神来,念起多年仇恨,热血一涌,双臂齐出,内炁狂涌。如狂蟒咆哮。此乃“狂蟒甩尾”,演化极致,双臂陡然强壮数倍,形如蛇躯。
温彩裳冷哼一声,收剑抬掌,施展“化骨掌”轻轻印去。三掌相接,顿见蟒者浑身冒血,气息萎靡,全身骨质渐渐消融。
泰心四杰,只余其二。
虎者、犬者胸口凹陷,均已负伤,仍是没摸到温彩裳衣裳,虎者惨然大笑:“好一温彩裳,好一折剑夫人,我四兄弟想来要死于你手。”
温彩裳眉头一皱,忽感内炁流失加剧,心想:“那食炁蛊作妖,我需快快了结他们!”,一剑劈去。
虎者已然绝望,但胯下异虎有灵,纵身躲避。温彩裳剑术高强,区区一异种孽畜如何能避?但内炁流散,心浮气躁,又牵之力气,使得剑招失了冷冽,竟真被避了开去。
“不好!”
温彩裳沉心降气,但感食炁蛊异常活跃,狂饮鲸吞内炁。这刹那之即,又少数成。全因方才交战,炁浪拍打,激起了蛊虫凶性。
陡然凉了半截。
虎者一愣,见温彩裳面色有异,喜道:“这女人实力在减弱!”
温彩裳冷声道:“十不存一,也能杀尔!”纵剑劈去,虽剑剑削弱,但武学造诣在。虎者依旧接连负伤。
犬者突然杀来。两人联手,竟与温彩裳僵持不下。
李仙沉咛皱眉:“夫人实力,何以突降这般多?沿路阻杀,强手无数。凭夫人此刻状态,怕凶险极多。我…我若离去。他等以夫人为目标,我或可借此间隙,逃得远去。”
李仙知道,温彩裳一生之中,试探极多,真情在利益之下。但此刻险之又险,绝非弄虚作假。
虎者满口鲜血,虽身受重伤,但仍大笑道:“哈哈哈,温彩裳…你也不过如此,你也不过如此,你内炁在流失么!好!好极,待我将你生擒,且看我怎般折辱你!”
温彩裳竟已负伤,长剑撑地,炁湖近空,力气不续。肩头中了虎者一掌,右腿被暗器打中,流着鲜血。
温彩裳面色惨白,冷声道:“无耻小人,我再是虚弱,杀你总归不难!”连出三剑,看似极缓,却威力巨大。
虎者看不出其中关要。仰仗内炁余足,欲要硬接。接住第一剑时,虎口剧震,双手关节错落。第二剑刺来,他满脸惊惧,唉呼“吾命休矣”。
但温彩裳诸伤牵动,先吐口血来。这一剑刺偏,刺入他小腹,避开死穴。第三剑时,温彩裳强运太过,反而自身重创。
“哈哈哈。”虎者畅快笑道:“没杀成,没杀成。折剑夫人…啧啧啧,多好一美人,这般落于我手,妙极,妙极!”
“虎哥。”犬者踉跄从地上爬起:“咱们怎生对她?”
虎者说道:“如此美人,折她手脚,未免不妙。我先好生享用,再叫我那虎兽兄弟、犬兽兄弟享用一番。”
犬者仇意尽展,快意说道:“好妙计,好妙计!”
“你敢!”温彩裳冷声道。
她银牙紧咬,确已技穷。白裳再无缥缈韵,染血沾泥落凡尘。
“如何不敢?”虎者骂道:“你这毒妇,当这边完了么。落在我手,且看我如何慢慢炮制你!”
李仙见温彩裳再无往日姿态,三人对峙,得意庆幸不甘愤怒各分秋色,谁也没注意他。
他借乱藏身,见得当下情形,不禁思索:
“温夫人身陷囹圄,眼见是没法子了,我舍她而去,让她凄惨下场,终究心有不忍。且恩情尚未还报,将恩情偿还,日后脱离,也好问心无愧!”
“这两人皆已重伤,身疲体乏,我亦有机可乘。”
(ps:李仙蛰伏多时,终于开始雄起了。求月票,求追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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