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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任流水匆匆(910求首订)


章培横则直接讲矛头指向了北大和南开的教授们,用词非常不讲情面!

    “我认为当下文学评论走入了一个误区:过度以单一标准裁量创作实践,将“宏大叙事”等同于价值高地,把“个体表达”视为离经叛道,用固化的流派标签扼杀文学创新的可能性。

    将《试衣镜》的叙事称为“技术失衡”,实则是对文学创新笔法的认知偏狭。“试衣镜”作为核心意象的构建绝非象征滥用,镜中幻影的复现恰是个体潜意识的现实投射如同《红楼梦》中“晴雯补裘”的细节张力,以微观体感承载宏观时代的压抑与渴望,何来“消解细节真实性”?其语言节奏的“断裂感”,正是对集体话语规训的文学反抗,在传统与现代的语际缝隙中,恰恰形成了独有的叙事张力。

    所谓“割裂十七年现实主义准则”,实则是对僵化叙事范式的必要突围:百货商场作为时代空间,其社会历史厚重感正通过个体与集体的张力得以呈现。对西方现代派“向内转”的借鉴绝非停留在形式皮毛,而是将存在主义焦虑转化为中国语境下的生存体验:个体意识的觉醒书写并非私人情绪宣泄,而是对“人如何在规训中保持自我”这一命题的文学回应。这种在传统与现代之间寻找平衡的探索,正是文学突破的珍贵轨迹,而非所谓“缺乏美学根基”的实验。

    文学评论若始终困在'宏达和个体'‘传统和现代’的二元对立误区中,便会错失真正的创新之作。《试衣镜》的价值,正在于它用意象的微光照亮了集体叙事的盲区,以个体的褶皱呈现了时代的复杂肌理。这种在文学转型期小心翼翼的探索,或许不够成熟,却为文学开辟了更贴近人性本质的表达路径。而这,正是文学突破的珍贵起点。

    在我看来,《试衣镜》标志着中国新现实主义文学的开端。”

    新现实主义?

    多大的名头。

    文学界竟然还觉得有些道理。

    区别于原来的现实主义,又带着新的写作方式和主体。

    如果不能一棒子打死,这样的文学不叫新现实主义叫什么?

    其实,这是在复旦拜完师之后,章培横和许成军谈到他的作品应该归为哪类,许成军沉吟片刻,和老周做出了一样的评价:新现实主义。

    新在哪里?

    就新在和之前的不一样行么?

    此篇评论一出,整个文学评论界万马齐喑,先是黄霖,再是章培横,复旦的骨干力量逐渐冒头。

    甚至不少人已经在怀疑最后是不是要朱冬润也要下个场。

    这样的风波没过多久,不少聪明人再次看向了许成军的个人介绍,想要从其中找到蛛丝马迹。

    看了好几天依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免有些纳闷。

    但是大抵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年轻人后台有点硬。

    于是,讽刺的是。

    不少“文学界人士”把许成军当成了“圈里人”,什么圈?

    文学圈。

    到此,这场文学界大讨论第一次有了点烟消息鼓的意思。

    但是,事情远为到此结束,掌门还没出手。

    一周后,朱冬润虽未发表对于《试衣镜》的公开评论,但是在一篇杂记中写了这样一段话:“《试衣镜》对于中国文学的价值是启明灯式的,这个观点我和贾值芳的意见高度一致,这样的文字内容出自一个20岁的年轻人之手,是中国文学之幸。”

    贾值芳:“.”

    最后,李晓琳拿着许成军留下的《关于新现实主义的论断》,思考再三,最终没有拿去发表。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好了不是么?

    接受许成军这个人?难道不代表现实主义要逐渐走入人们的视野么?

——

    许家屯村口。

    那棵三个人才能合抱的老槐树把影子拉得老长,树底下卧着两头老黄牛,缰绳松松垮垮绕在树杈上,偶尔甩甩尾巴驱赶牛虻。

    土坯墙上还是那用石灰水刷着“农业学大寨”的标语,边角已经斑驳起壳,被雨水冲出道道浅痕。

    “柱子爹,西洼的谷子该开镰了不?”

    王老汉蹲在槐树下,烟杆往鞋帮上磕了磕,眼瞅着田埂上扛着镰刀的人影。

    不远处的场院上,妇女们正围着石磙子打转,木锨扬起的谷糠在阳光下划出金亮的弧线,汗水顺着她们挽起的袖口往下滴。

    “队长说后儿个开割,先把场院腾出来。”

    柱子娘纳鞋底的手没停,眼角瞟着三个在谷堆旁拾穗的孩子,“三丫别疯跑,拾满筐子给你娘换糖吃!”

    梳羊角辫的小姑娘立刻蹲下身,补丁褂子沾满谷壳:“二柱哥等等我!”

    男孩举着铁环跑过来,裤脚沾着黄泥巴:“我刚看见拖拉机拉着新镰刀来了!”

    突突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公社的拖拉机碾过尘土。

    车斗里插着的红旗下,几个戴草帽的人正朝大队部挥手。

    槐树下的老人们慢慢直起腰,烟锅里的火星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这秋老虎真毒,”有人扯着湿透的粗布褂子,“等割完谷子,该种冬小麦了。”

    炊烟从村舍升起,混着场院的麦香,老槐树下的黄牛甩着尾巴,看着远处田地里忙碌的人影渐渐拉长。

    “诶,李婶,你看拖拉机上面那个是不是成军知青?”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吧!”

    “听钱明那小子说,这许成军可了不得,又是要发文章,又是去上海参加什么大学面试的!”

    “可不是,咱这村窝窝也要出金凤凰了!”

    “嘁,谁知道能不能考上,最后还不是得回许家屯。”

    “癞子娘,你就酸吧你!你儿子小学都没毕业,羡慕人家这大学生哩!”

    一时间,村口笑骂不断,对这个小村子而言,很多时候来一辆拖拉机,下来一个县里的干部,回来一个去上海面试的知青,都会成这村子好久的谈资。

    许成军歪着头,目光穿过渐浓的灰尘,落在越来越近的村口轮廓上。

    思绪像被风扯动的蛛网,缠缠绕绕都是新旧的影子。

    外面的世界早被时光推着往前跑,路越修越宽,楼越建越高,连空气里都飘着追赶的气息;可这村子,却像被岁月遗忘在原地的旧瓷碗,屋檐的弧度、墙角的青苔、甚至村口老井的水声,都还停留在许多年前的模样。

    风从耳边掠过,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恍惚间,连时光都在这里慢了下来。

    外面的变迁是奔腾的河,而村子是河底那块静静卧着的石头,任流水匆匆,自守着一份不变的温凉。

    他拿出本子,在原本改好的一首小诗上改了几句。

    就见纸上躺着:

    “《山海》

    作者:许成军

    海浪在清晨把光铺成绸缎

    风一吹

    麦香就从远处的田野

    一路荡到窗边

    春天像个贪玩的孩子

    把种子偷偷撒进每寸松软的土缝里

    /

    我们把丰收的火种装进陶罐

    笑声也跟着钻进去

    打麦场的号子刚喊起来,麻雀呼啦啦飞了

    它们飞得低低的,却没碰乱我心里的节奏

    你说追跑掉的东西像抓月光,抓不住

    可现在我手里的麦粒

    每一颗都亮得像小月亮

    厨房的粥咕嘟咕嘟响

    信纸在桌上摊着

    给明天的信,我要写今天的太阳多好

    /

    一座山有一座山的错落,而我有我的平仄

    就像春天摆脱冰雪的桎梏

    就像向上生长的盛景日复一日的向下扎根

    愿你在泥泞里找到生根的欢喜

    愿你抓不住月光时,能拥抱晚风与麦粒

    愿我们都有

    面朝大海、麦浪滚滚的四季”

    此时,距离许成军从上海出发已经过了一天半的时间,到达合肥后,自是带着从上海买的礼品先后拜访了周明、苏中、刘祖慈等合肥提携他的前辈,苏中只说了句“记得来参加青创会”,周明拍拍他肩膀豪迈笑笑,刘祖慈对诗歌没有发在《安徽日报》颇有微词,就也都放他回来探亲,随后又和老陈、翟影、马胜利一起吃了个饭,老陈请客。

    就匆匆又做汽车从合肥赶回了许家屯,说来也巧,他从凤阳县城刚出站,就撞见公社文书李三林蹲在车站墙根抽烟,身边停着辆公社的拖拉机,车斗里堆着半车化肥和一捆文件袋。

    李三林40岁左右,具体多大在农村里也没人关心,自诩是个文化人,跟公社里的知青关系处的都不错,颇有一种此生只恨生在寻常百姓家的哀怨,但实际上——

    也没读几年书,小学学历,在公社里不算知青也算是高学历人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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