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双腿发软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对于这个结果，林晚感到很意外。
她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这个男人领了证！
汽车驶过十字路口，在等待红灯的间隙，周晏岭似乎仍觉得需要某种确切的印证。
他倾身过去，不由分说地吻住了林晚。
林晚只觉得脸颊....乃至全身的皮肤都瞬间烧灼起来。
车窗外是嘈杂的市声，车内却是封闭而狭窄的、只属于他的气息。
她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被碾得粉碎，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
谢瑶总说她太过理想化，说她表面温和，骨子里却比谁都勇敢决绝，还预言她迟早会被男人骗得晕头转向。
那么今天呢？
她确实又做了一件惊天动地、远超自己想象的事。
或者说，她是在强势的引领下，完成了一件在旁人看来近乎疯狂的事……
在她尚未理清那些纠缠的过往与疑虑时，就将自己与这个男人，在法律和财产上彻底绑定。
此刻，这个男人，连同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白纸黑字、名正言顺地属于她。
他们之间还有太多问题未曾说清，太多心结尚未解开，却已经又一次更深、更密不可分地搅合缠绕在了一起。
直到回到家中……确切地说，是他的家。
周晏岭将林晚领到沙发前，让她坐下。
随即，他做出了又一个让她全然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竟然屈膝，单膝跪在了她面前，双手郑重地握住她的手。
林晚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周晏岭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即使是这样俯身跪地的姿态，其挺直的脊背和宽阔的肩膀，依旧透着不凡的气度。
每一次凝视他，对林晚而言，周遭万物瞬间黯然失色，她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岁月与深厚的阅历将他打磨得愈发沉稳内敛，那种近乎“大道无为”的从容与平和，自然而然地萦绕在他周身，几乎能让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产生一种浓烈而安定的信赖感。
此刻，他深邃的目光温柔得如同春水，眸中流转着毫不掩饰的缱绻，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
“小晚，”
他的声音低沉，甚至带着一点委屈，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老公？”
林晚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既镇定又灼人的光芒，只觉得喉头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心跳得厉害，几乎要撞破胸腔。
林晚一直以为，很多事情未必需要一个宣之于口的确切答案，每个人的行动本身，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就像父亲总是沉默地背起行囊出发，就像母亲最终选择在大洋彼岸重组家庭。
说到底，在关键的选择面前，她都并非他们的第一顺位。
他们或许是爱她的，但这份爱从未被置于首要的位置。
但她能因此而抱怨、责怪他们吗？
不，她不能。她甚至只能告诉自己，要学会感恩。
可唯独面对周晏岭，林晚不知道自己为何无法保持这份“成年人”的坦然。
一旦窥见他接近的初衷并非全然纯粹，那份深情背后或许掺杂着算计与权衡，继续纠缠下去又还有什么意义？
成年人之间互相维持体面，心照不宣地遵循规则，并非难事。
她也曾以为，自己可以做到。
但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无畏和洒脱。
是的，从与周晏岭开始的第一天起，她就在不断地告诫自己：
要遵循成年人的规则，默认成年人的默契，成熟、理智地去面对这段关系，不去奢求百分百的纯粹。
可当真相赤裸裸地摆在面前，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也曾试图说服自己，就将周晏岭视为生命中的一个贵人，一段给予过她助力的过往。
但林晚扪心自问，她甚至无法对他产生纯粹的感恩之情。
对周晏岭，对他这个人，林晚想要的远比“帮助”多得多，她变得日益贪心，渴望的是独一无二的偏爱和毫无杂质的真心。
沉默了片刻，林晚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
“周晏岭，如果没有发生那晚的事…你会选择通过其他途径让祁世杰伏法吗？”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他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谨慎而真实的答案：
“也许会。”
林晚的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
尽管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期待听到怎样的答案，但显然不是这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也许”。
这个回答仿佛印证了最坏的猜测……郑维扬那杯掺了药的水，成了加速一切的催化剂。
如此看来，她倒更像那个阴差阳错、主动送上门去的契机。
然而，男人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震惊，完全颠覆了她的预想。
他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掌心，抬起眼时，目光灼灼：
“那晚的事，的确让我省了不少功夫……”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地敲在她的心上，
“不然，我还得大费周章地想办法…该怎么把你，从别人身边抢过来。”
林晚彻底愣住了。
她的心神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静，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小晚，你看不出来吗？我很早就喜欢上你。”
林晚彻底怔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住，周遭的一切声响都褪去，只剩下他低沉而清晰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叩击着她的耳膜与心扉。
他注视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炽热与真诚：
“我钦佩你独自扛起一切的坚韧，沉醉于你谈吐间的智慧与灵气，更迷恋你偶尔流露的、只在我面前才会有的脆弱。你的所有样子，都深深印在我心里。”
“对我来说，你不是选择之一，而是我唯一认定的终点。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我名下所有的一切，我的财富，我的地位，乃至我这个人本身，从今往后都只属于你。它们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供你驱使，任你支配。”
他的语气近乎恳求，却依旧保持着他的骄傲与郑重：
“小晚，别离开我，可以吗？”
林晚只觉得，他深邃的眼眸如同一块拥有巨大引力的磁石，将她牢牢吸附，让她无力挣脱，也不愿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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