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抱歉，谢总不在
第二十七章 抱歉，谢总不在
管家一顿，旋即恭敬答：“少爷，是郁小姐上次搬家留下的箱子，吩咐交给您的。”
可惜，每次一提郁梨，沈辞便沉脸打断。
让他压根没机会开口，将箱子交给他，只好命人安妥放在郁梨之前的房间里了。
“郁梨特意留下的，不看看？”
谢今逢轻倚在栏杆上，侧头看沈辞。
沈辞面色平静，无波无澜，依旧是那副冰山样，仿佛什么事都无法掀起他心湖一点波澜。
可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不对劲。
手垂落在身侧，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不自觉攥紧，指骨都泛白。
他不知道郁梨还留了箱子，她能留下什么？
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他想看见的东西。
额角又开始泛疼，沈辞深深阖了阖眼，片刻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沉缓而冷，是他对郁梨一贯的态度。
“不看，扔了吧。”
顿了顿，他又抬眼望向这件早无生气的房间，道：“清理一下，改成杂货间吧。”
—
时钟滴答报响，郁梨终于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
推开窗，冷空气涌进胸腔，终于驱散了一点工作一天的劳累。
她在外面的花坛埋了很多花草绿植的幼苗，只是刚种，现在还是光秃秃的几根草。
当牛马果然很累，她暗叹。
但学姐对她很好，特许她居家办公，为她省了不少人际交往的苦，每天对着电脑盯数据改程序，虽然也时常忙得头昏脑涨，但很开心，也很自在。
晚风吹了一会，她突然皱起眉。
十二点了，方星悦怎么还没回来？
她虽然贯彻忙不死就往死里忙的宗旨，但这些天她还是会九点十点就放过自己的。
郁梨点开微信，发现和方星悦最后的一条消息是在下午三点。
方星悦开心地说她们的模型有望和弘庭合作，让她加紧修复测试几个bug。
郁梨有些疑惑，正准备发条消息问问，耳边就响起一道尖锐的刹车声。
说曹操曹操到，方星悦终于回来了。
却是带着满身怒气回来的，她步伐迈地很快，风衣衣摆把风划地猎猎作响。
她推门而入，没等郁梨开口，便沉声道：“小梨，对不起，是我错了。”
郁梨一脸懵。
方星悦面色很平静，但平静更像是某种被气疯了的结果。
她说：“上次只让你泼金悦一杯酒，是我失策。”
“我应该再多扇她两巴掌的。”
郁梨端了杯温水递给她，又拍了拍她的肩，比了个很简单的手语：【怎么了？】
能把方星悦气成这样，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方星悦脱了风衣，泄愤般扔到沙发上，终于破口大骂：“金悦开八位数挖走了我们一个算法骨干，他走就走，还把我们整个核心数据盗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金家想涉足人工智能赛道很久了，但市面上竞争这么大，他们一直没做出什么水花。”
“现在倒好，短时间居然做出一个和我们差不多的模型，先一步和弘庭提出合作。”
“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她说得牙痒痒，猛灌几口水，又卸下气了。
“对不起.....”她低声说，不敢看郁梨眼睛，“是我识人不清，让你这么久的心血都白费了。”
这事来得突然，郁梨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她知道，比起商业利益，金家这位大小姐更多的大概是为报那天之仇。
她们之间本就闹得不愉快，当时金悦比赛作假的事还被爆出来，听说被她爸断了好几个月的生活费，新仇旧恨叠在一起，金悦这次冲的是要搞死她们。
一个模型，对家大业大、产业遍布京北的金家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郁梨来说，是她用几百个昼夜换来的心血，从算法架构到参数调优，一砖一瓦好不容易才搭建起来。
方星悦更是动用了多年积累的人脉资金，才为这个项目争取到顶尖的算力资源和数据渠道。
如今金悦动动手指，就轻易夺走她们的成果。
为仇人做嫁衣，谁能接受？
反正方星悦不能，接下来的几天她都为这事来回奔波，可惜结果都不尽人意。
一个初创公司，和根基身后的世家作对，悄无声息地消失都算好结果了。
可方星悦不甘心，郁梨凌晨两点去接她回家时，她咬牙切齿，发誓要让金悦付出代价。
郁梨这些天也几乎没睡，因为数据丢失，模型出了很多问题，她忙着和团队里其他人交接，紧急修补。
她思虑了很久，才打字问：【学姐，可以直接和弘庭的人谈谈吗？】
方星悦苦笑一声：“找过了，压根就见不到高层的那几位负责人。”
这话都说好听了。
其实去了几次，都是吃饱闭门羹回来的。
方星悦难掩倦态，到了家，连澡都没洗，就那么在沙发上睡着了。郁梨没再问什么，只是动作很轻地为他披了条毯子，又蹑手蹑脚关上门，一个人走到外面。
月亮被云层挡住，星星也稀疏，好糟糕的夜晚。
郁梨仰头望了一会，视线又缓缓落在对面那栋别墅上。
已经连着好几晚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了，谢今逢很久没回来住了，这些天，他似乎有些忙。
不过这好像才正常。
谢今逢在京北有很多房子，这里不过是他随手买的其中一个，偶尔图个安静才会来。
她居然想着，等他某天回来，可以有机会和他谈谈。
郁梨纯澈的眼睛垂下，不知是不是今晚夜色实在晦暗，连带着她的眸底都染上几分寂寥。
她和谢今逢算什么关系？
薄薄几面，顶多也就是她帮忙送了个药，大着胆子替他包扎了个伤口。
一瓶药和包个伤口的情分，怎么想也不能对等换个谈合作的机会。
但...总得试试。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心血毁于一旦。
做好决定，郁梨熬了个大夜，整理了一下目前资料，大二天又起了个大早，去了弘庭。
她没告诉方星悦，而是找了团队里的另一个伙伴，小廖。
她眼下乌青一片，抱着杂七杂八的资料，怯怯问：“真的行吗小郁，上次星悦姐去，被他们负责人溜了一天都没见到人......”
不知道。
郁梨把着方向盘，她其实也没底，但她不能露怯，把这些压力全部推到学姐和团队里其他人头上，自己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
不试试，就永远没机会。
她带着小廖下车，迈进了弘庭大门。
前台面带微笑，看见郁梨身后的小廖，不自觉带了几分嘲讽：“不好意思，两位小姐，我们负责人说了，这个项目已经和金氏定下，真的没办法......”
郁梨打字：【麻烦您通告一下，我想见的人是谢今逢，谢总。】
前台笑意更深了：“那更不好意思了，我们谢总这两天很忙，没在公司，没法为您通告。”
郁梨微怔。
就在这时，前台视线越过她，落到她身后一人，立马面带真切笑意，恭恭敬敬弯腰道：“许小姐，欢迎您，请问您是要找谢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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