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惊现岭南苗巫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进暗河支流,沈青墨在湍流中死死扣住她的腰,浮出水面时,周望舒发现他后背扎满碎石,鲜血在河面拖出蜿蜒的红线。
“你……”她声音发颤地按住最深那道伤口。
“无妨。”沈青墨苍白的脸上浮起笑意,指尖拂去她眉间血渍,“倒是娘子这样子属实有些……”话未说完,突然闷哼着歪倒在她肩头。
周望舒咬牙撑着,拖着他爬上河滩,月光照亮对岸熟悉的青灰砖墙,竟是曹记废弃的老茶仓。
怀中的璇玑匣突然剧烈震动,匣底浮出半幅泛黄舆图,与沈青墨腰间玉佩纹路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她握着玉佩的手微微发抖,“茶盐道连着龙脉暗河,他们是要……”
夜风送来急促马蹄声,二十丈外亮起官军火把,沈青墨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染血的手指抵住她唇瓣:“嘘,是转运使的私兵。”
残破的船旗突然顺流漂来,周望舒瞳孔猛地收缩,旗角破损处露出半枚繁复的图腾,与沈家村祠堂暗格里的图腾如出一辙。
河滩碎石硌得周望舒后背生疼,沈青墨温热的血浸透她肩头衣料,对岸火把游龙逼近,她指尖探入璇玑匣夹层,三枚银针已沾了蟾酥。
“小心东南角。”沈青墨喘息着将软鞭缠上她腰肢,苍白的唇色在月光下更显青紫,“用你改良的七步醉。”
追兵玄色劲装掠过水面,周望舒扬手甩出淬毒银针,为首之人应声栽倒的刹那,沈青墨的软鞭卷住老茶仓飞檐,借力时后颈胎记在月色下一闪,露出块青色胎记。
瓦片在足下发出空响,周望舒掀开暗门的手突然顿住,磁针在璇玑匣里疯狂转动,腐朽木料间渗出靛蓝色黏液。
“闭气!”她将浸过解毒药的帕子捂在沈青墨口鼻,银簪挑开霉变的茶叶堆,成串毒蝇伞菌丝正沿着贡茶脉络生长,“用瘴气培育毒菇,倒是好算计。”
沈青墨剑尖挑起上面的账本,元昌五十三年的朱砂印下压着半枚凤凰纹:“这是长公主府查验贡品的暗记。”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的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蓝光。
周望舒扯开他衣襟,随身犀角照出皮下蔓延的青纹:“箭毒混了七星海棠。”她手上突然多了个青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化在竹筒中,喂给沈青墨喝了两口,另拿出一粒泛起珍珠色药丸,“含住,这解药需舌下缓释。”
地窖深处铁链骤响,沈青墨旋身将她护在身后,毒箭钉入木箱的瞬间,腐茶堆里滚出个缠着水藻的长命锁,银锁背面“平安”二字沾着糖渍。
“是铁蛋的锁片!”周望舒又将一粒解毒丹塞进沈青墨口中,“撑半炷香。”
暗河支流传来孩童呜咽,沈青墨软鞭绞住追兵脚踝:“东北角气窗,用你的璇玑锁。”
机关转动的轰鸣中,周望舒破开铁笼抱起男童,银针封住哑门穴时,铁蛋喉间发出破风声,竟被喂了百日噤。
“忍一忍。”周望舒用金篦挑出铁蛋喉间毒刺,蜜炼川贝膏裹着银针送入食道。
地窖石墙突然传来闷响,陈年灰土簌簌而落,沈青墨的软鞭骤然绷直,鞭梢铜铃在死寂中发出清越颤音,那是他母亲教给他的示警的暗号。
“西南三人,钩镰阵。”他苍白的唇抿成直线,后背抵住周望舒单薄的肩胛,“带铁蛋从气窗走。”
话音未落,三道寒光破门而入,周望舒旋身将男童护在怀中,淬毒的钩镰擦着发髻钉入砖缝。
沈青墨的软鞭绞住偷袭者脖颈,却在发力时突然踉跄跪地,玄色裤脚渗出靛蓝黏液。
周望舒大惊:“别动!”她用银针封住他膝窝要穴,撕开的裤管下,半月前的箭疮已溃烂成蛛网状,蓝莹莹的菌丝正随血脉蠕动,“粮仓那日你中的不是普通桐毒?!”
追兵的第二波攻势撞碎窗棂,沈青墨反手掷出三枚柳叶镖,喘息间扯出个苍白的笑:“当时你说霉味刺鼻……咳咳……原是混了滇南的尸蕈孢子……”
周望舒瞳孔骤缩,记忆闪回塌陷的粮仓梁柱,那日沈青墨将她推出险境时,左腿确被木刺划伤如今想来,泡水杨木上斑驳的绿痕,正是培育毒蕈的腐殖层。
“他们算准机关塌方时间,就是要让孢子随伤口入体。”她银针连刺阴陵泉三穴,挑出的菌丝在烛火下泛着磷光,“以活人养蛊,倒是岭南苗巫的手段。”
铁笼方向突然传来机括弹响,最后三名追兵破开暗门。
沈青墨染血的手忽然握住她腕间银镯,体温灼得镯子微微发烫:“劳烦娘子……把东南角那盏长明灯右转三圈……”
他的话音未落,周望舒已旋身甩出腕间银丝,蚕丝缠住长明灯座的刹那,东南角石壁轰然洞开,十数支淬毒弩箭呈扇形激射,首当其冲的追兵举盾欲挡,却见箭簇突然下坠,原来是沈青墨早用软鞭绞住他们脚踝。
“地砖有蹊跷!”左侧追兵惊呼着跃起,正撞上周望舒早先撒在空中的痒痒粉,三人抓挠间乱了阵脚,第二波机括声自头顶传来,老茶仓特有的竹制通风管突然喷出混着蒙汗药的陈茶渣。
里正沙哑的吼声恰在此时穿透砖墙:“放狼烟!”三个举着火把的村汉从气窗探身,特制的艾草烟雾裹着雄黄粉灌入地窖。
追兵掩住口鼻的间隙,沈青墨的软鞭卷住铁笼残骸横扫,生锈的栏杆将三人拍向浸水的砖墙。
周望舒又凭空撒出一把混着磁石粉的铁蒺藜,追兵的铁甲被磁粉黏住关节,里正趁机带人用渔网兜头罩下,村汉的捆猪结死死勒住他们咽喉。
与里正会合后,周望舒将怀里的铁蛋塞还给他,“铁蛋的嗓子得好好养些日子。”
随后她请村汉扶着沈青墨回到他们的小院,沈母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就见周望舒正用银针封住沈青墨心脉,头也不抬地对沈母说:“麻烦娘取地龙七钱,蜈蚣三条,用无根水煎来。”
月光穿透窗棂,周望舒割开沈青墨小腿剜出腐,。银刀擦过森森白骨时,昏迷中的人突然闷哼,染血的指尖在床沿抓出五道白痕,她从空间取出特制金疮药,混着捣碎的马齿苋敷上,棉布缠到第三圈时,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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