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难舍难分的饭局
张军此时彻底回过神，心里可真的有点后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万美珍说那么多，毕竟她小自己差不多三岁，纯粹就是一位小女孩。
突然，张军强烈意识到，这也许就是心里压抑了太久。在看来很平常的一件事，自己是不可能会说出这些，确实在无心之中真实表露出来。
在大家七嘴八舌安慰万美珍之际，张军干脆将错就错，继而假装喝的七七八八。迷迷糊糊中忽见桌上那么多盘子，几乎所有菜盘只剩过半的分量。
张军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赶紧起身抬腿就往外走，也没对任何人打声招呼，而是直接朝门外走去。
当时在场所有人不是没有看见，是不能去阻止，或许是个人私生活上一点小秘密。
但有两种猜测，一种是他在场，反而影响冯紫霞，王燕相劝万美珍，第二很有可能就是上厕所去方便。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张军出门还不到两分钟又返回，他身后竟然跟着先前那位点菜的小女孩。
此时大家心里都知道一点，原来这位女孩正是老板娘亲生女儿，张军去把她叫进来肯定是加菜，但看小女孩脸上感觉很不高兴。
但大家心里清楚，张军哪怕再傻，也不至于傻到光天化日之下，在她妈的店里，来占小女孩的一点便宜。
张军转身对女孩道:
″这，这样吧！再上红油肚丝，红烧猪脚，青椒炒肉片。还有麻辣豆腐，香菇炖鸡，另外再加一个酸辣汤。如果吃的不够，等一下还会再叫你进来，去吧！″
张军在点菜过程中几乎所有人都在劝他：
“吃不了……″
“浪费了，太可惜。”
“不能再点了，我们都吃饱了。"
……
大家在七嘴八舌中一个劲的相劝，谁也不希望过多的破费。虽然他家里是有钱，但张爸赚钱也确实很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何况还是亲同手足的人，更没必要在我们面前摆谱。
这对于张军来说为的就是开心，就是想听这样的话，如今难得一次彻底放松与开心，下次再想全数到齐聚会，真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唉！我想，我想这可能是，我们大家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了。"
张军说完脸转瞬间出现淡淡忧伤，但依旧是蛮不在乎的样子。
万美珍听张军这样说，瞪着眼追问道：
“喂，喂，张军什么意思呀！是不是吃的心疼了。所以以后再不打算请我们吃了，是不是这样想的，大不了到时候由我来请，”
“哎呀！嗯，万美珍，你怎么会这样想。其实我觉得更希望，以后能天天同大家在一起吃饭，每天开开心心该多好呀！
可，可是命运，命运太捉弄人。偏偏要把我们拆散分开，这个心里也真的有点难受，真得别笑我。”
可以看出张军脸上更加难看。
既然，张军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所有人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瓶，在瞬间再次侧翻浲涌入心房。
从而促使每个人，无形中增加昏昏沉沉的感觉，确实难受至极，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万美珍也不例外。
但为了缓和气氛，
万美珍装出若无其事:
“什，什么，还命运安排要分开，哪是他老人家说的算，说分开就分开。哪怕就算分开了又算个鸟，更何况我们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还都不是在一个市里。
你难过，我们心里都知道，难道我们还见不到面。哦！我知道了花花公子哥，不会是不想见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儿女吧！”
忽听此话，张军立即脸红脖子粗，简直是大声吼道:
“你这是，这是在放屁，放他妈的牛黄存旧屁。说白了，这简直就是在糊说八道，根本就没有的事乱说。
其实，今天考试全部都考完，用不了多久，大家都将各奔东西。难道还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上学吗？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
哪怕我们全部都考上，也必须分开，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张军说完把头又低下，好像一定要从脚下地缝中，来找出什么金子。
“是，是呀！花花公子哥，说的没错。我这次也肯定升不上高中，将来怎么样也只有老天爷知道。
唉！想这么多又能干嘛呢！想多了还能把一切都挽留回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清楚不可能，为何我们又要这般痛苦，真是自找罪受。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还是中国有句古语说的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说到这里，万美珍两串晶莹的泪珠滚滚直下，断断续续中犹如呼吸困难般，而又接道：
“我们这，这次就是在喝，喝散席酒，吃散席的饭。但衷心地祝愿哥哥姐姐，有，有远大的抱，抱负和理想。
同时更希，希望哥哥姐姐，都能顺，顺顺利利。来走，走好人，人生路。”
哇哇，哇……
万美珍禁不住放声痛哭。
这番话大家可是字字句句都听进心里，又有谁不能理解，不能感受离别的痛苦，只能强压悲痛埋藏在心。
冯紫霞，王燕也是悲伤不已，满含泪水，一左一右把万美珍紧紧抱住搂在怀里。
一边帮她擦去泪水，一边挤出笑容强装轻松：
“傻妹妹，不论将来我们怎样怎样，我们这些兄弟姐妹，还不是住在一座城市。以后见面的时间可有的是，还担心见不到面，只是见面的次数少了点，在时间上也是有一定的限度。”
王燕说完，赶紧把已经流到嘴边的泪水擦去。
紧接着冯紫霞爱怜地抚摸万美珍秀发，一边又轻声道：
“傻Y头，请好好想想吧！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不可能，因为大家都长大了。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一起读书，一起上学又一起疯玩。
正因为长大就要分开，总不能长不大还天天待在一起，美珍这是不可能得。
别难过，其实我们大家难受程度并不比你差，只是不会像你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和爆发出来，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
王燕提议道:
“要不这样吧！兄弟姐妹们！干脆大家来个连干三杯。可以喝酒的用酒，不喝白酒的，可以用饮料替代，怎么样。”
“行，行，没问题。”
“那我们兄弟姐妹，来，来请端起面前的酒杯。”
“来，干杯。”
“干杯，干杯。”
“来干一杯，为明天干杯。”
“为今生学友情，而干杯。”
“为明天干杯，干杯。”
……
“请问各位，能不能做到，把这段学友情与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永远，永远，铭记在心里，能做到吗？”
“能，能，能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不是人，是畜牲。”
“对对，做不到是畜牲。”
“是畜牲，是畜牲。”
……
三杯酒过后余力，高飞键冲出包厢，原来他俩是去卫生间，一吐为快。两人心里清楚，此时不赶紧想办法吐出来，用不了多久酒精一旦发作，那必定躺倒在餐桌下面。
并不是担心出丑，确实是人吃不消。如果醉一次酒，如同生了大病一场。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硬拿自己身体去杠，也只有傻瓜才会这样做。
举杯浇愁愁更愁，心中无愁怎会忧。
共饮三杯过后，沉闷与愁苦并没有驱离，喝着聊着又议论与说着，笑着，哭着……
突然张军与徐飞同时站起，张军开口唱道，虽然五音不全，但情深意浓，表达的含义发自内心真切：
“让我牵着你的手……"
徐飞抓住张军一只手不停地晃动，可开口完全对比张军唱功，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情意绵绵，真情意切，深情地唱出：
“让我亲吻你脸庞，朋友珍重，朋友再会……"
大家不约而同站起，手拉着手，轻轻左右摆动着身体，加入进合唱队伍：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低头望着流水，匆匆地流走，只有友情是永恒。虽然无情不停留，匆匆的匆匆，只有友情停留在心中。”
让我牵着你的手，让我亲吻你脸庞。朋友珍重，朋友再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低头望着流水，匆匆地流走，只有友情是永恒。虽然无情不停留，匆匆的匆匆，只有友情停留在心中。
这首歌唱完，大家依旧手拉着手，泪眼相互对视着泪脸。可前后共唱了三遍，如不是嗓音几乎发不出声的话，也许一直会唱下去，那就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歌声停后足足过去三分钟之久，整个包厢怎么感觉寂静无声，哪怕一枚绣花针掉到地面，完全也可以清晰听出掉地面的响声。
九个人，九位少男少女，犹如定格工艺美术作品那样，文丝不动。
此时整个缘梦酒家，几乎少有人走动，还有说话声音传来。
但老板娘同女儿在谈论，那包厢怎还不结账走人声，也是在有意或无意中传送进来。在一墙之隔外的中山路上，依然是热闹非凡。
那各种叫卖的声音，一路行人说笑走动的声音，还有自行车同偶尔匆匆驶过汽车的声音，是声声入耳飘送进入包厢。
“哇哇，哇……”
痛彻心扉的哭声，在借助咽喉的作用下，再次从万美珍嘴里喷涌而出。
这哭声的确感人，一般心软一点听到后，很有可能会引起泪滴。甚至就连老天爷也都被感动，因为听到许多街道上的路人，在相互之间大声喊着：
“下雨了，走快点，下雨了。”
“真怪呀！好端端的天，怎么就突然下起雨来呢！”
“是呀！今年天气，可真的是太奇怪。”
“还不怪，天气预报今天晴转多云，根本就没提到雨的事。″
……
此刻中山路上的行人，在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又议论纷纷中赶紧找避雨地方。
哭过也笑过，大笑过后又接着泪水涟涟。
九位少男少女，九颗年幼的心，此刻紧紧拥抱在一起。可以从他，她们相拥的表情上看的出来，大家都无比珍惜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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