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面子
与管唬聊完，张远接到了一个电话。
刚刚看《斗牛》的时候就想着，上回看这些，国际章还和自己闹了通。
这回打来的也是她。
想找他吃饭。
张远以为是为了上次他哥发癫的事。
他一直推脱，懒得见对方。
没想到还不是如此单纯。
除了找他和解外，还想让他刷脸。
这女人野心一直挺大，还想转型。
自己当起了制作人，搞了一部叫《非常完美》的爱情喜剧。
她来女一，范氷氷演女二配她。
这戏就要上映，想找张远过去给他站场。
想得美！
张远懒得搭理她。
你哥还没来亲自见过我，还想找我帮忙？
真把自己当影后了，谁都得捧着你？
而且这部戏里也没啥有用的人。
导演是个女的，就是后来拍了《一夜惊喜》，《一路惊喜》的那位。
水平一般般。
范爷喜好扶持女导演，倒是与她合作过。
但这位对自己可有可无，没必要上赶着给面子。
并且这戏我又没去演。
而且……张远眯眼又琢磨了一下。
范氷氷是女二，若是找我去帮忙当嘉宾站台，应该她来联系我。
而她完全没做声，说明她知道张远最近对国际章的态度，特意没提。
这就是范爷聪明的地方。
她知道张远的性子，所以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但也知道他不会拦着别人做事业，所以能放心合作。
张远想了下，也觉得默不作声，由她去。
至于国际章这边嘛……
他决定再给最后一次机会。
这也是他第三次询问对方同样的事，也正是俗话所说的事不过三。
“最近我比较忙，吃饭恐怕要推一推。”
“帮忙宣传的事……我自己也有戏要跑宣发，挺忙的。”
“这样啊。”章紫怡有些失望的答道。
“我看看能不能挤出时间吧。”
“如果能，我打给你。”
“对了。”张远最后看似随口带到：“之前我和你提过，关于汤维那事。”
“你什么时候也挤点时间，帮忙沟通沟通。”
“刚出道就歇业，挺可惜的。”
“都在演艺圈，大家应该互相帮助。”
国际章也是聪明人，只是没有她自以为的那么聪明。
但也听出了张远话里的意思。
就像王中雷找他张远，用宁昊交易姚程和沙益一样。
张远也在用汤维和自己做交易。
你帮忙接触汤维的麻烦，我就来捧场。
在张远看来，很公平。
但在国际章看来，你捧场是随手的事，我凭啥帮一位竞争对手，有可能和我抢活的人？
“哎呀，真不是我不想。”
“我也早和你说过了，我哪儿插得上话呀。”
“那些大人物怎可能听我这个戏子的。”
张远冷笑，这会儿知道自己是戏子啦？
那你平时也不知道自己骨头贱呀。
“没事，我就随口一说。”张远笑呵呵的挂了电话。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真以为我需要你来帮我解决这问题。”
“汤维又不是我的人。”
“只是让你收拾自己搞得事，擦干净自己拉的屎。”
“结果还不识抬举。”
“难办就别办了。”
张远在回家的车里伸了个懒腰。
“因为再过一阵，就不需要你‘帮忙’了。”
等我亲自出手，还需要你做甚。
在家处理了一些杂事，曾佳找到家里来。
“鄂省的那家公司。”
“就是和我们打版权官司的公司。”
“他们的律师，联系我们的律师，说想聊聊。”
曾佳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人家愿意聊，就是想要庭外和解。
能了结官司就是好事。
“他们不是想把官司搞回当地去，怎么又想聊天。”张远笑着用手指摸了摸嘴唇。
“呃……”曾佳见老板似笑非笑。
明白这话又是在问自己。
“他们……心虚了？”
“有长进。”张远夸道。
总不可能对方是大善人，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华旗和当地广电认识的。
准是找人问了，知道这官司就算打赢了也很麻烦。
片子总不可能只在鄂省当地上映吧？
他认为，对方虽然是自己的对手，但办事思路还是正确的。
“人家这叫两手准备，边打边谈。”
“光谈，显得软弱，太容易吃亏。”
“先做出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样子，再来谈，你是不是就愿意和对方聊了？”
曾佳挑了挑眉，心说是这么个道理。
有官司在总觉得心烦，也想尽快了结。
“对手往往是很值得学习的，要看到对方的优点。”
“接下来对方肯定会连哄带骗，开出一个比原本稍高些的价格。”
“并以官司管辖权作为要挟，逼我们妥协。”张远细细的分析道。
“他们派什么人来谈判？”
“一位经理。”
“不是老总的话，我就不出面了，你去吧。”
“顺便学习一下怎么搞这些事。”
谈事讲究身份对应。
公司与公司，国家与国家都是一样的。
没有你派总统，我派个科长来接待，那就太不拿人当回事了。
这会儿对方老总没出面，假设自己亲自去谈。
人家就会觉得你急了。
是你有求于我。
但不去谈也不行，容易让对方觉得自己受辱，惹急眼了，事情就会不可控。
曾佳做好准备后与对方正式谈判了一次。
没过一两天后又回来找他。
“怎么样啦？”
“和你说的一样……”
她都有点害怕了。
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张远
人家说的内容，基本和老板预测的一模一样。
原本给100万，现在愿意加到200万。
开始态度和善，但开完价后又表示，这是最后开价！
如果不同意，那咱们就把官司打到底……对方模仿了一下自家老板的语气。
“你看看，是不是玩这套。”张远一点没在意。
“那我们怎么回复。”
“不要钱，坚持版权归属。”他很坚定的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曾佳如此回复后，对方稍沉默了几天。
这日，张远正在家中练拳。
打的正是少林拳。
我不和你们一块玩，但会你们的拳，可气不。
练的正酣，挥汗如雨，拿起毛巾擦汗时，看到有几个未接来电。
是冯晓刚打来的。
“好久没见了，最近有空吗。”
“出来吃个饭。”
张远思索了一下，没事你也不太会找我。
找我那是准有事。
所以答应下。
晚上赴宴。
说赴宴，其实就冯导夫妻俩，一桌就仨人。
“我还想谢谢您，西溪湿地那房子搞定了，抽时间，咱们一块去一趟，就当旅游度假了。”
“好啊。”许帆给到了白酒，满面含春的回道：“那里我早说好。”
“让我们家小刚，你冯导买。”
“他说那地儿离帝都太远，一年也去不了几趟，没意思。”
张远笑笑没说话。
冯晓刚这人他知道。
不是不想要房子，而是花钱的不想要。
之前拍《夜宴》的时候，去竹海出外景。
几大景区为了抢冯晓刚电影外景地这个名头，可是各显神通。
最后安吉那边的景区可是给他送了一套别墅的。
西溪湿地那边不白送，他当然不肯买。
外加现在的冯导有钱，但不算太多。
真发大财还得是桦宜上市后。
“没买也没事，我的房子不就是你们的，随便住，随便玩。”张远大气的邀请。
“那感情好啊。”
与这俩人约好过阵子有空了玩一趟。
张远早就想约他俩了，刚好趁这机会给办了。
吃着喝着，过半时，张远试探性的问道。
“今天找我来，是为了宁昊的事？”
他思来想去，好像也就这事了。
“不是。”冯导却连连摆手：“那是小王的事，我最多配合。”
冯晓刚之前也被拉着找宁昊谈过。
可张远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就和章紫怡对汤维的心态一样。
他并不希望桦宜多出这么一个可以和他“竞争”的人来。
内部资源是有限的，他如今是“一导”，当然不想来个分饼的人。
这位本来心眼就不大，和钱有关时更是如此。
“那是什么事？”张远倒觉得有意思了：“咱们啥关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就好。”
此时许帆看了眼冯晓刚。
冯导低着眼皮，伸筷子夹菜吃，根本没搭理自己老婆。
许帆一咬嘴唇，显然有点不爽。
“小事。”随后重挂上笑脸，和他说话。
“我听说，最近你和一家鄂省的公司有点小矛盾。”
张远：……
他没想到会是这事。
“是有点。”照实回答。
“我是鄂省人。”许帆老师举着酒瓶，要给他添酒。
张远赶忙拦着，“夺”过酒瓶自己倒。
“哪儿能让您这个前辈帮我倒酒啊。”
许老师松手坐下，面色淡了些。
自己一提这事，连倒酒都不让了。
冯晓刚依旧没出声，继续吃菜。
许老师的出身张远知道，鄂省，还就是武汉当地的。
她的父母都是著名的楚剧演员。
因为有这熏陶，许帆才会选择学京剧，后又转行话剧。
就这一路走来，家里没少出力。
算是鄂省文艺圈的小世家。
张远有数了，对方公司应该打听到自己和许帆有私交。
这事很好问，每回上他家打牌人多眼杂，不是秘密。
在老家找关系，稍一联系就能串到她这儿来。
是请她当说客来了。
怪不得冯晓刚一副臊眉耷眼的样子。
估计就像桦宜找宁昊一样，其实他压根不想掺和这事。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同行同业，都是近邻。”
“有什么事，说开了便好。”
张远听着对方的劝话。
一直点头，却没有回答。
最后才软软的开口。
“帆姐，我先敬你一杯。”
“多谢您费心。”
“可现在这事，不是钱的事，是片子的事。”
“我们都想要这戏。”
“对方不放手，我也没打算放。”
“本打算硬钢到底！”
“毕竟版权在我手里，有理我怕谁！”
张远提起了调门，但有很快放下。
“可我一直把您当亲姐，能不给您面子吗？”
“不如这样，您帮我去劝劝他们。”
“不行我给他们点钱弥补前期筹备的损失，只要把戏给我就成。”
“啊，这……”
本是我劝你，怎么给你整成了你劝我？
论话疗，张远可没输过。
和许帆这通侃，从专业聊到梦想。
最后带着酒劲，拉着许帆的双手可劲摇啊。
反客为主的求她帮自己说话，让对方让步。
差点跪下。
就是跪的动作有点慢，特意给了对方拦自己的节骨眼。
当然，就算对方不拦，他也会做没站稳状摔倒，然后自己站起来。
掉凳是门技术活。
总之给许帆都整崩溃了。
他双脚打飘，装作带着醉意离开后。
保姆收拾残羹，许老师则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
“早和你说了，别掺和这事。”冯导抱怨道。
“找到我爸头上，我爸的话我能不听吗？”许老师用拇指揉搓太阳穴：“我也没想到，这小子那么难缠。”
“我想他总会给我，至少给你点面子。”
“毕竟演过你的戏。”
“嘿呦，可别！”冯导歪着嘴，翘起二郎腿。
“你看他最近的样子。”
“都狂成啥样了。”
“连陆穿都随便搞，还敢掺和和岛国的事。”
“都搞到被人封杀了。”
“还能把我放在眼里？”冯导没好气的说着。
明显在借话撒气。
说的好像早料到，其实本抱着一丝希望。
但好面，没做出来。
这会儿对方摆明了不给面子，他便撒气说话。
就像张远找国际章“帮忙”，对方不给面子一样。
是人心里都会有意见。
“人家现在红，还有钱。”
“在桦宜的股份比我都多。”冯导酸溜溜的说道。
这事他很在意。
“行啦。”许帆推了老公一下。
你也就跟我撒阀子，背后蛐蛐。
当面咋不翻脸呢。
“看冯导那样子，好像对我有意见。”回到自己车上，他那装出来的醉意便消了。
“好啊，好啊……”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次日，他接到了环球影业的电话。
找他去好莱坞商量下一部戏的事。
之前就联系过，安排的时间是几周后。
可现在临时提前，让自己早早赶去，张远觉得准没啥好事。
准确来说，环球找他去，不是为了商议。
而是质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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