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虽然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飘落的小小雪花，渐渐为夜幕低垂的世界染上一层白色淡妆。看上去就算雪持续下上一整夜，第二天也不会积累多少雪量。
“雪下得太大就会造成共同交通瘫痪，所以这样刚刚好吧。”濯望着窗外屋檐上逐渐堆积起来的积雪自言自语：“不过就算没有积雪，在雪天里开快车也容易发生交通事故，因为容易打滑。”
正在望着前方路面发呆的零回神，扭头看他。
“要说什么。”
“其实这是一个名为「水漂现象」的原理，当积水深度达0.25公分、小型车行车速度达时速91公里即有可能发生方向盘与煞车完全失去作用而无法控制车辆的水漂现象，又称为轮胎浮升或水浮现象，在霓虹则称为水膜现象。”
濯也扭头看她，认真的解释。
零不为所动，也没说话。
对视了几秒钟。
很安静。
“好吧，要不要上去坐坐。”濯别过脸。
能说出这样驴头不对马嘴的话铺垫，都是拜这场雪所赐。
对！
都是雪的错。
尽管别过了头，他的余光中还是能看到，零仍旧注视着自己。但她一时没说话，既没有答应或者拒绝，也没有询问原因。
过了比较尴尬的几秒钟。
零终于收回了视线，不言不语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车门外传来的平静话语，将濯从尴尬中救赎出来。
“我去把晚餐拿出来。”
“咦？晚餐？”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也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拉开车门。
零正站在后备箱的地方。阿斯顿马丁带有自己的后备箱，虽然很小型。
“我在饭店里准备好了炖牛肉。只有一份。”
“呃。我并没有要跟你抢东西吃吧？”濯的语气有些虚，“我只是惊讶你还没吃饭，现在已经不早了吧。”
“嗯。”
零弯下腰，娇小的身影隐没在车辆的阴影里。
这是真的。
底盘这么低的超跑，竟然也能遮住人。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估计跑车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做到遮住人。
“怎么了吗？”
“……没事。”
零端着砂锅从车后现身，看见濯一脸莫名的表情，随即疑问地问道。可是再怎么说，濯也不可能把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说出来的。
看着他故作平静的表情，零似乎感到莫名其妙，很灵性的歪下头，想了下，说道。
“可以分你一点。”
濯沉默了下：“……只是一点吗？”
“嗯。”
零理所当然地点头。
“可是伱有一锅。”
濯看着她用套着烘焙手套的双手端着的砂锅，砂锅比濯的胯轴子还要大。
“嗯。”
零理所当然地点头。
……
“……呼——真好吃。”
虽然已经吃过饭了，但看到美食当前，怎么能够说不呢！
那是什么废物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零正单手端着一个小碗，另一只手持勺子，小口小口喝着牛肉汤。
“零，你说谎了。”濯说道。
零闻言，
停下手中的勺子，扭头用疑惑的眼神与他对视。
“这分明是你做的吧。”
濯如此说道。
毕竟吃了这么久她亲手做的饭菜，这点本事还是能做到的……当然，这也可能是濯唯一的过人之处了。
因为是圣诞节，这锅从车里端出来的炖牛肉甚至比平时更加讲究细致。
比由里奈家的大厨都要强些。
皇女殿下超强！
而且不止有炖牛肉。
一部分牛肉被做成了别的东西搭配。
大概以小火慢慢熬煮成的炖牛肉做成牛肉馅饼，一起放在了砂锅内层保温。
零看到他一脸「趾高气扬」地说出这番话，平静地把头转了回去，用边切边吃的方式，开始享用牛肉饼。
饼皮被烤的很脆，切开的时候甚至有表皮的面衣崩起来，并且切开的瞬间，立刻就有炖牛肉的浓郁酱汁顺着切口流出来，搭配上那酥脆的口感……捏嘛的，还想吃怎么办。
甚至。
濯眼中怀疑饼皮都是零亲手制造的。
因为牛肉饼的饼皮被制成了法式千层酥的样式，可能是她在揉制馅饼饼皮的同时，准备了另一份甜点用的面团。这简直是糕点师傅的等级了。
超强！
犹豫再三，
濯还是抓起零盘子中，被分成四块的牛肉饼中的其中一块，一口塞进嘴里。
零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吃自己。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濯嘴里鼓囊囊的，冲她笑笑，然后咀嚼咽下。
他一点都不担心，零会因为自己抢她盘子里的食物而生气，因为不是第一次了。
平时也会这么做。
他这么做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可能别人碗里的更香吧。
大概零也习惯了。
从一开始的，会觉得自己准备少了，认为濯不够吃，默默分一些给他……到现在的，只是淡淡地瞥一眼，没有什么反应。
可能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连抬头都懒得抬头了吧。
濯咽下口中掺杂浓郁汤汁的牛肉饼，如此想到。
而且这段时间，就是从零在他家里做饭的这段时间以来，濯发现了一件事———尽管微乎其微，但每次将饭造的干干净净，然后一脸「此生足矣」瘫软在沙发上时，一旁的零周遭的气场就会变得柔和很多。
虽然很奇怪，自己竟然能感觉到气场变化这种东西。
但她那张扑克脸，确实是比平时多了一些……或者说少了一些漠然。
濯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猜测：「大概是看到自己做的饭被他吃干净，她作为厨师感到欣慰吧。」
濯其实很挑食。
从他平时宁愿只吃学校的咖喱、某种特定的速食便当、以及那家叫做「墨」的料理店……就能看出一二。
如果零做得不好吃，就算面前是美烧酒亲手制造的料理，他也绝不会委屈自己。
濯能每次造的干干净净，纯粹只是因为好吃，仅此而已。
宇都宫濯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多余的物质欲望，欲望这种东西是没有止境的，但若不去想着那些东西，反而能过得很轻松……只要没人在他眼前炫耀的话。
如此，食欲大概就是他现在唯一的所求了。
而每天都有人按时按点做出美味可口的饭菜，并不用他动手就端上桌，放在眼前。
这种生活，大概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吧。
想到这些。
自然联想到了以后。
如果没有意外冲突的话，这样的日子还能享受两年。
两年后，卡塞尔学院就要前往种花招收某位衰仔了……零也将进入卡塞尔学院，而不是留在霓虹。
尽管如此，濯也没打算做多余的事情。
——人要有自知之明。
濯侧头看了一眼零，她正将用过的餐盘叠在一起，叠的整整齐齐，像是某种强迫症的杰作。
她不是强迫症，只是做事认真，外加一点洁癖而已。
濯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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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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