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回乡
现在时间是上午八点二十分。
地点是新干线车厢内。
列车开往伊豆的路上，下车的人越来越多，上车的人越来越少，慢慢就有了座位。
连座。
可以两人都坐下的那种。
但宇都宫濯还是在站着，站在远处。理由是零不让。
皇女殿下甚至不愿意坐别人坐过的椅子，很夸张。
“以防万一，我是不是该买辆单车了。”濯漫无目的的说。
在阿斯顿马丁报废的那段日子，零是步行上下学的———宁愿走路也不坐单车。
濯也只能推着车子走在前面。
在霓虹，对高中生而言，自行车真的是非常方便实惠的交通工具，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能够锻炼身体素质，使得高中生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最起码濯就是靠着自行车活着，之前。
但是，霓虹高中生的单车，一般都是共享单车。
很多人坐过。
那么零这辈子都不会去碰了。
有点夸张。
“我不是已经有了跑车吗，”零扬起小脸，目露疑惑地问道：“干嘛要买自行车。”
“未成年是考不了驾照的。”濯回答。
“我也没有。”零的回答不知道算不算是回答。
“我知道。”
窗外天空很蓝，蓝的像是海。鱼鳞似的白云在空中缓缓地飘荡，不知道要飘往何方。坐电车的人已经不多了，车厢内已经出现空位闲置着，耳边是车轮与铁轨碰撞后隔音后轻微的声音，还有字正腔圆的女广播。
车窗外电线杆的影子不断掠过。
经过了很多户挂着姓氏木牌的人家。
一排齐飞的燕子飞在空中，追逐着电车的脚步。
现在是夏天，很温暖，燕子南飞归来的季节。
“燕子的飞行轨迹是穿越大陆进入中东地区，再跨越波斯湾、红海，从阿拉伯半岛进入非洲，最后穿越大面积的雨林和沙漠，一路南下到达南非。”零一下一下垂着头，看起来很困，“是跨球迁徙。”
宇都宫濯点点头，面无表情说：“我的天，难怪古人告诉我们燕子南飞，我一直以为是往南飞，原来是去南非。”
“你是想买自行车上学吗。”零问。
“对，这样可以锻炼身体。”濯答。
“你不是有走路吗。”
是的。
现在每天，濯都是走路上下学的。
以往他还是骑车的，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就不骑了。然后他就要花费数倍的时间，从中心高校，穿越商业街，跑到住宅区，最后才能到家。
活得很充实。
“多多益善。”濯说。
零改用双手抓着扶手，垂着脑袋，说道：“真实原因呢。”
“因为你不让我坐车。”
“买有后座的？”零又问。
转折有点大。
“对。”宇都宫濯点点头。
零低着头，用指肚揉了揉眉心，“那买吧。”
“哦。”濯再次点头。
对话到此结束。
只剩下电车很微弱的‘咣当咣当’声音。
很催眠。
从东京到伊豆，路途挺长的，要坐几个小时的电车。
二人每晚都是很晚才散伙，今天又起的很早，经过一上午的频繁体力活动，就算是零也有些犯困。
接着。
濯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抓住了。
身体左侧，胸前的位置传来明显的温热感。
温度还在逐渐上升。
过了一会儿。
“我没睡着。”零迷迷糊糊地说。
口齿不清晰。
她额前的刘海凌乱地散布，盖住了大半张脸，隐约能够看到她洁净的脸颊微微反射的不停变换的灯光。
眼睛都没睁开。
“我知道。”濯点点头。
然后。
又没动静了。
可能是宕机了吧。濯心想。
然后。
突然。
“伱真的知道吗。”零又问了一遍。
“我知道。”
…
…
不知道什么时候。
濯站在靠墙的位置，望着窗外，看到了久违的车站风景——尽管只有一年没见到——让濯感到难以言喻的怀念。
与此同时，零像是有所察觉一般，慢慢脱离他的倚靠，重新站直。
“已经快到了吧。”
“嗯，不过要到我家还需要换乘电车，或者坐出租才行，所以现在还不能完全算是到家。”
新干线只停大站，所以才会在这里下车。事实上，后面的路途还需要花一点时间。
说话的同时，濯也在联想着，零如果坐出租，该怎么坐呢？
蹲在车里？
……不过显然是他想多了。
濯朝着集合常用的检票口旁边的大柱子走去，远远就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
这次看来是紗千子有空来车站迎接，于是坐出租环节就可以省略了……濯的家里姑且还是有车的。
私家车。
比不上阿斯顿马丁DBS007.
虽然说紗千子来的真实原因，应该、可能、也许、大概、指不定是她想要早点见到自己身边三无少女的这个单纯的理由。
老实说，领着一个不是女朋友的女生回家，面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挺难为情的。
很不自在。
濯自然做不来跳起来打招呼的行为。
零自然更做不来。
所以俩人一边傻傻地往那个方向走，却什么动作也没有，也不喊话。
好在零本身就是足够吸引注意的存在了。
远远的，紗千子那边似乎就注意到了二人，露出惹人喜欢的开朗笑容走向了这里。
“好久不见。”濯摁着手提箱。
“哎呀哎呀欢迎零酱！你真的来了啊！”
濯面无表情站着，眼睁睁见到自己的母亲越过自己，去跟身边的三无萝莉打招呼。
很热情。
而且。
零酱。
而零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没有被镇住，很是平静且礼貌地低下了头。
“谢谢您的邀请。”
“没事没事，是我们想见零酱嘛！如果濯早点告诉我们的话，春假时就该见上一面了，不过现在也不迟……啊，濯你怎么了。”
“……”濯没有表情地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没事，就是有只多余的蚊子。”
“哦哦，也欢迎濯回家，谢谢你把零酱带过来。”紗千子坏笑着说。
“不必客气夫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濯礼貌地鞠躬。
像是老管家的那样。
他才是外人。
濯知道这只是在开玩笑，并没有生气。不过或许是他表现的过于生硬，所以紗千子说着“闹什么别扭吗，濯回家爸爸妈妈当然也高兴啦”戳了他一下。
也……
濯默默想着。
或许换成顺便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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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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