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此子有惊世之才

众人闻言齐齐一惊，连忙看去，只见满脸通红的贾政正带着一个差人朝着这里一路小跑而来。

那差人一边跑，一边敲锣喊道：

“喜报！喜报！荣国府贾琮三爷，高中顺天府乡试第一名！解元及第！”

贾母一哆嗦，连忙在鸳鸯的搀扶下快步出了院子，她接住那差人问道：“这可是真的？”

“老太君，这是真的！乡试适才放了榜，贵府贾琮少爷高居第一！”差人连忙道。

哐哐哐。

这是墙外又传来了一阵锣声和吆喝：“大喜，大喜！荣国府贾琮，高中顺天府乡试解元！”

这些差人一直守在榜单前，一旦放榜就立刻去报喜，所以很多时候报喜的人分成好几拨前来，而这也证明了这件事是真的。

“赏！快赏！”贾母大喜，她不光给第一个来报喜的赏钱，其余只要来报喜的，都有赏。

“琮哥儿！好！好啊！”贾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满脸兴奋地拍打着贾琮的肩膀，激动得语无伦次。贾府终于出了个读书人，而且还是解元，他又焉能不喜？

“哈哈哈哈哈！”贾赦仰天长笑。

一众姑娘们全都喜笑颜开。

王熙凤娇笑：“嗳哟哟，适才谁说我家兄弟考不上的？这不是考上了，还是亚元来着。”

“你这泼皮破落户，什么亚元，分明是解元！”贾母嗔道。

“嗳哟，瞧我这记性。不是亚元，不是亚元，是解元！”王熙凤咯咯娇笑，她哪里不知道是解元，她这么说是在故意刺王夫人和张氏呢。刚才她们左一个亚元，右一个亚元的来打压贾琮，结果呢，贾琮却中了解元！

听到她们的话，一众姑娘们都是娇笑不已，纷纷看向王夫人和张氏。她们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目光却是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扎在了两人的身上，让她们痛彻心扉。

可即便如此，她们又能说什么呢？刚才是她们将亚元捧得高高在上的，可现在，贾琮却中了解元，她们还能说什么？难道说解元没什么了不起么？如果解元都没什么，那亚元又算什么？王子腾又算什么？

林黛玉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又落在了贾琮身上，她向他盈盈一礼：“小女子见过举人老爷。”

是的，贾琮如今是举人了，他的身份也从普通百姓步入了“士”的范畴。同时也已具备了做官的条件，哪怕不再进行科举，凭借贾府的能力，为他运作一个正经的官职不成问题。

一众姑娘们见状也纷纷向贾琮行礼，口称举人老爷，这既有玩笑的成分，也有几分真实，这是对他身份和地位的肯定。

贾琮笑道：“赏！通通有赏！一人一块玉兰酥。”

林黛玉噗嗤笑道：“亏你还是解元公呢，却这般小气。”

贾琮摆了摆手：“罢了，林妹妹只管去我房里，瞧上什么取走便是。”

“我瞧上了袭人，晴雯和平儿。”林黛玉笑吟吟地看着他。

贾琮失笑：“林妹妹还是连我也一并取走吧。”

林黛玉霞飞双颊，她嗔了他一眼：“我才不要臭男人呢。”

贾琮闻了闻自己身上，随后向她凑去：“哪里臭了？不臭啊。林妹妹再闻闻。”

“外祖母，你也不管管他，就知道欺负我。”林黛玉大羞着躲到了贾母身后。

贾母大笑，众人也都笑了。

在他们的笑声中，张氏和王夫人脸色极其难看，而比她们脸色更难看的是贾宝玉，看着林黛玉和贾琮玩闹的模样，他的心都要碎了。

……

时间稍稍倒回，金銮殿。

“微臣参见陛下。”一名老者跪倒在地，向着赵元行礼。

赵元连忙抬手虚扶：“周爱卿免礼，赐座。”

老者没有起身，而是拿出一叠文书：“此乃乡试名录，还请陛下过目。”

他正是这次顺天府乡试的主考官，周定远。

赵元神色一动，让侍从拿过文书。

但此时，周定远忽然脱下了乌纱帽，颤颤巍巍的一头磕在地上：

“微臣年老体衰，不堪重任，有负圣恩，还请陛下准许微臣告老还乡。”

赵元一愣，他没想到周定远竟然要辞官！

他连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爱卿身强体健，鹤发童颜，何出此言？”

周定远虽然年迈，但身子骨一向硬朗，没听说有什么问题。

周定远满脸羞惭，只是一个劲地向他磕头：“微臣有负圣恩，愧对陛下。”

赵元听他说愧对自己，忽然心头一动，拿起乡试录用名单看去，却见排在第一个的正是贾琮。

他这才明白，周定远为什么会说“有负圣恩”“愧对陛下”之语，他应该是体会到了他的用心，可最后还是点了贾琮为解元。也因为这样，他才会想要辞官。

他正想说什么，却忽然觉得这份名单似乎有些厚，他翻看一瞧，只见最后放着的竟然是一份答卷。其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气象万千，只看一眼，就给了他极强的冲击。

“好字。”他忍不住赞了一声，向着那答卷看去。

然而只看了片刻，他便豁然起身，目光中满是震惊。

周定远看到了他的表情，这才颤声道：

“陛下，此卷堪称金玉良言，字字珠玑。此子有惊世之才，假以时日，必为造福万民的国之栋梁！微臣……微臣，实在不忍弃之啊！”

是的，贾琮这份答卷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的文采风流，他的真知灼见，他的雄才大略，深深地震撼到了他。他在其中提出的许多见解，都堪称绝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公子哥，竟然能有这样的智慧，这样的见地。

他的确是衍圣公孔广灏的对手不假，可他还是一位大儒，一位臣子，良心和职责告诉他，他不能因私废公，他不能让朝廷失去一位栋梁之才。

所以，在整整犹豫了一天一夜之后，他还是点选了贾琮为解元，并以辞官谢罪。

赵元看着这份卷子，忽然笑了。

这次乡试是他给贾琮设下的一道难题，他想要看看他会如何破解。他想过他会寻关系走门路，他想过他会利用孔广灏来施压，甚至想过他会用贿赂等不正当的手段。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贾琮竟然会用这种煌煌正道，以无可抵挡之势正面击溃难题！

乡试，贾琮得了第一！他的难题，贾琮也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他目光中闪过一抹精光，高声道：

“来人，传诸位大学士及六部尚书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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