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搜山

张起灵抱着她躺在床上，帐篷里的光线昏沉，映着她额角细密的香汗，连脸颊都泛着潮红。

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的一切——她的笑、她的软语，还有她在他怀里失控的模样。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光洁的后背，触感细腻温热，让他舍不得移开。

汪楚染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声音软得像棉花：“你快走吧……。”

张起灵看着她这副“用完就赶人”的模样，心里又气又软，低头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不轻不重，却带着点惩罚似的力道。

“嗯……”汪楚染被他咬得轻哼一声，伸手拉过被子蒙住半张脸，摆明了不想理他。

张起灵抱着她又躺了一会儿，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营地没什么异常，才缓缓起身。

他动作利落地穿上衣服，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闭着眼、呼吸渐稳，才弯腰收拾地上的狼藉——用过的纸巾、被揉皱的包装纸，都被他一一捡起来，仔细塞进自己的衣服包里。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揣在身上的，倒像是早有准备。

等他转身掀开帐篷帘离开，汪楚染才缓缓睁开眼，撑着身子坐起来，慢悠悠地把衣服穿上。

刚躺回床上，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下次再也不随意撩他了，这折腾下来，真是累并快乐着……

………………分割……

黑眼镜从玛姬的帐篷里钻出来时，特意把脚步放得极轻，帆布帘被他撩开一道小缝，只够身子挤出来。

他探头探脑地扫了眼营地，夜色里的帐篷都静悄悄的，只有守夜人手里的手电筒偶尔晃过一道光，看样子大部分人都睡熟了。

他猫着腰，沿着帐篷边缘小心挪动，专门挑阴影处走，避开守夜人的视线。

刚绕开两个帐篷，转身要往自己的帐篷走，迎面就撞上了一道身影——正是刚从汪楚染帐篷里出来的张起灵。

张起灵的脚步猛地顿住，黑眸在夜色里亮得惊人，两人瞬间对视。

黑眼镜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立刻堆起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语气夸张：“哎哟，哑巴张，吓我一跳！你也出来喝水啊？……”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目光扫过他来的方向——那边并排着好几个帐篷，一时没法确定他具体从哪个帐篷出来。

但他眼底的警惕没消，周身的气场冷了几分。

黑眼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这哑巴张的敏锐度也太吓人了，幸好刚才从玛姬帐篷出来时没被抓现行。

他连忙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故意打了个哈欠，语气随意：“年纪大了就是不行，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你别站在这儿吹风了，你也不年轻了，早点回去休息。”

张起灵依旧没吭声，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便朝自己的帐篷走去，脚步轻得像没沾地。

直到张起灵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帘后，黑眼镜才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胸口，低声骂道：“妈的，这死女人！比老子还能折腾，下次绝对不能再惯着她了——差点就让哑巴张看出破绽！”

他想起刚才在玛姬帐篷里的情景，忍不住啧了声：那女人平常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样，指挥人时说一不二，可刚才……眼尾泛红、声音发软的娇媚样子，竟让他有些心痒痒。

“啧，自己怎么又上钩了？”

黑眼镜挠了挠头发，有点懊恼，“下次再也不主动找她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不就是几年没见了，怎么又被她都被压得死死的，真是……”

………………

第二天的太阳刚爬上山头，羊角湖边的营地就热闹了起来。

吴邪果然如玛姬预料的那样，一早找到她，说要回趟杭州。

他跟胖子、张起灵简单告了别，胖子拍着他的肩膀叮嘱“早去早回，别让胖爷等急了”。

玛姬没多问，当即安排了两个得力手下，护送送吴邪离开，顺便让他们顺路采购些搜山用的锄头、铲子，还有足够的饮用水。

等吴邪他们消失在山路尽头，一群人扛着工具浩浩荡荡往山上走，连原本躺在帐篷里的裘德考，也拄着根木棍站在了湖边。

他脸色比昨天红润了些，显然是玛姬给的“营养剂”起了作用，终于能下床走动了。

风吹着他花白的头发，他望着山上分散开来的人群，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的渴望——每多等一天，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更虚弱一分，他害怕自己撑不到找到张家古楼的那天。

“玛姬！”

他朝身后的玛姬喊了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让他们加快速度！别磨磨蹭蹭的！我没那么多时间等！”

玛姬走到他面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知道了，先生，我这就去催他们，今天一定仔细搜，绝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等她转身往山上走，背对着裘德考的瞬间，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现在整个营地的人，除了那几个裘德考从国外带来的亲信，几乎都听她的调遣——要不是还需要这老东西现在还有点用，她早在国外就该让他“意外”身亡了。

山上的树林里，汪楚染拿着根树枝，慢悠悠地跟在人群后面。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阿坤身上——那男人扛着锄头，在队伍里干得最起劲，不管是翻找落叶，还是敲打岩石，都一副急于表现的样子，额头上的汗流下来也顾不上擦。

汪楚染心里冷笑一声：这么卖力，怕是想早点找到入口，好给境外的人传消息吧？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汪家的人，还是其他势力派来的。

阿宁则跟在玛姬身边，脖子上挂着个单反相机，没亲自动手搜山，而是绕着山坳、岩石拍照。

她把羊角山的山形、岩层纹路都拍下来，传回总部，看看能不能用卫星扫描或者三维建模之类的高科技，找出山体里隐藏的通道。

汪楚染走得累了，找了块平整的大青石坐下，随手摘了些路边的小蓝花和细茅草，手指灵活地编了起来。

没一会儿，一个小巧的花草环就编好了，她往头上一戴，歪着头冲阿宁喊：“阿宁，过来帮我拍张照。”

阿宁刚拍完一块岩石，闻言转身，举起相机对着她按下快门。

“哟，你们俩倒舒服！”

胖子的大嗓门从旁边传来，他把锄头往地上一扔，“咚”的一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揉着发酸的手腕和胳膊，“胖爷我在这儿挥汗如雨，锄头都快抡飞了，手酸得抬不起来，你们倒好，一个拍照一个编花环，这哪是来搜山的，分明是来春游的吧？”

汪楚染没理他的抱怨，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的张起灵身上。

他正握着锄头，弯腰仔细扒开地上的落叶和泥土。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把深蓝色的冲锋衣照得有些透亮，侧脸线条紧绷，下颌线清晰利落，连挥锄头时手臂上绷紧的肌肉线条，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力量感。

汪楚染心里偷偷感叹：这哪是在找入口啊，分明是行走的荷尔蒙，比山上的风景还好看。

胖子见没人搭话，又开始念叨：“唉，早知道搜山这么累，当初就该跟天真一起回杭州。”

“胖爷都好久没见我的云彩妹妹了，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说不定这会儿正想我呢……”

“嗤。”

旁边的阿宁忍不住嗤笑一声，手里的相机还在对着一处山壁拍照，语气里满是不屑，“人家云彩姑娘在巴乃过得好好的，怕是早把你这天天念叨的‘胖爷’忘了。也就你自己在这儿自作多情，瞎惦记。”

“嘿！阿宁你这话就不对了！”

胖子立马从地上坐起来，梗着脖子反驳，巴掌拍在大腿上“啪”地响，“我跟云彩那是过命的交情，是你不懂的！！”

汪楚染坐在石头上，手里还捏着片刚摘的树叶，看着两人斗嘴的样子，忍不住插了句嘴：“胖子，先别急着反驳。你真的了解云彩吗？我上次在巴乃跟她聊过两句，总觉得这小姑娘看着单纯，眼里却藏着点东西——她身上应该有不少秘密。”

“谁身上没点秘密啊？”

胖子撇撇嘴，往草地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你看小哥，失忆前的事全秘密，就连你，染染妹子，不也有咱不知道的底细吗？有秘密咋了，不耽误咱处朋友。”

汪楚染手里的枫叶顿了顿，没再说话——胖子说的挺对的。

阿宁刚好拍完山壁，走过来收起相机，瞥了眼躺平的胖子，语气凉凉：“就是，人家就算有秘密，也轮不到你操心。说不定人家的秘密，比你那点‘革命友谊’重要多了。”

“哎阿宁你咋老跟我对着干呢！”胖子一下子坐起来，“胖爷招你惹你了？”

“谁跟你对着干，实话实说而已。”阿宁转身往玛姬那边走，留下胖子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汪楚染把树叶夹进随身携带的小本子里，目光又落回不远处的张起灵身上，他正蹲在地上，指尖摸着一块凸起的岩石，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黑眼镜叼着根狗尾巴草，双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晃悠悠地从山坡那头走过来。

草叶在他嘴角蹭来蹭去，被风吹得晃了晃，他眯着眼睛扫了眼漫山遍野的树林和岩石，语气懒洋洋的：“我说，这羊角山也太大了吧？咱们跟没头苍蝇似的瞎找，就算挖到明年，也未必能找到入口啊。”

汪楚染没接他的话茬，反而直接抛出个问题：“你跟玛姬认识多久了？”

黑眼镜的嘴角瞬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伸手把嘴里的狗尾巴草拔下来，捏在指尖转了转。

他故意卖关子：“想知道？”

汪楚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语气毫不客气：“没钱。你这打听消息还要收费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唉，看在咱们是“战友”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

黑眼镜凑过来，压低声音，一副“我够意思吧”的模样，“平常别人问我，我都收双倍的，给你八折，血亏！”

“你是掉钱窟窿里了？”

汪楚染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开口闭口都是钱，跟个财迷似的。”

黑眼镜立刻换上一副哭丧脸，夸张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声音都拔高了几分：“瞎子我穷啊！前几次出任务，雇主一个比一个抠门，要么是找借口拖尾款，要么是直接跑路，我都快三个月没收到过全款了！再这么下去，下次就得靠捡野果子活命了。”

他这一嚷嚷，引得旁边几个搜山的伙计都看了过来。

汪楚染正想怼他两句，就见阿宁和玛姬走了过来，阿宁对着众人扬声喊：“大伙先停一停，休息半小时再找！都过来喝点水、吃点干粮，补充点体力——下午还得往山深处走。”

“好嘞！”周围的伙计们纷纷应着，放下手里的锄头、铲子，三三两两地围到放物资的地方，拿水和压缩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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