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对话
第五十一章 对话
和外面的小院一样，主屋里也是家徒四壁。
家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家具，只有一铺床，一个四只腿高矮不一的歪斜木桌，还有一个好像快散架的凳子。
床上，躺着一个身形枯槁的老人，此刻正强撑着身体，笑呵呵地看向房门口的方向。
他的眼珠有些浑浊，好一会才辨认出来。
门口除了自己的孙女之外，还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
“这……妞妞，这人是谁？”
老人说着，还想撑起身体。
小女孩快步走了过去，扶着老人的身体。
“爷爷，这是我在街上遇到的一个，一个仙师。”
“我……我……”
小女孩说着，却是忽然卡壳，目光祈求地看向陈寻。
陈寻沉默少倾，开口道；“老人家，我是觉得您的孙女，似乎有些修道的天赋，所以才想来她家里看看。”
小女孩一惊，看向陈寻，同时重重松了口气。
老人却是一愣，有些疑惑道：“这……仙师，不是小老头多疑，只是那真武门每隔五年，就会从武国的各个都城里，测试有根骨的小孩。”
“若是他们发现，谁家的小孩有修道的天赋，就会直接将其接到真武门之中。”
“妞妞，之前也曾经去参加过这种测试，可结果却没有收获。”
陈寻语气平静。
“你孙女的天赋比较特殊，莫说是实力低微的修士，就算是探查的东西差了一些，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老人刚要再说什么，陈寻便是将自己的气息，一览无余地展露出来。
一瞬间，老人眼中原本浑浊的世界，似乎变得清晰起来。
再看眼前之人，仿若白日遇仙。
一时间，他也不再疑心了。
这种仙师，除了刚刚那个理由之外，似乎也不可能找到自己家里这种泥巷子。
“仙师，你……你可是想将妞妞，接去仙门？！”
旁边的小女孩闻言，顿时有些慌乱。
“爷爷，不行！我不能去，我要是走了的话，爷爷就没有人照顾了。”
“我……妞妞不想去。”
她转头看向陈寻，抿嘴道：“仙师，我，我能不能不去啊？”
“妞妞！你不要胡说！”
老人似乎有些气急。
“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你要是也成了仙师，以后就不用终日混迹在这小小天南城了，你也会成为人人敬仰的天师。”
陈寻看她一眼，又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人。
“不急，在聊这些事情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老人家，不知可否为我答疑解惑？”
此言一出，老人一愣。
“仙师问便是。”
陈寻道：“你当初，是如何落得这般下场的？”
“你虽是也有些根骨，但我观你丹田，其中却并无灵气残存的波动。”
“也就是说，你虽有修道天赋，但无人引路，你终生都没有踏上过修仙之路。”
“可……你又为何会得罪一位真正的修仙者，导致你得了这般下场？”
一瞬间，病床上的老者陷入到沉默之中。
陈寻也没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老者忽地深吸一口气，叹息道：
“仙师本事当真厉害，连这也能察觉的到。”
见陈寻不接话，老人看向小女孩。
“妞妞，出去帮爷爷煎药，爷爷现在难受的厉害。”
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看着自己爷爷的模样，也只能乖巧点头。
老者见她出去后，才继续道：“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老头子我空有一些修道天赋，但的确如你所说，无人引路，终其一生都并未踏入修道之路。”
“但……我的大儿子，却是有些机缘在身。”
“他和我一样，有些修道天赋，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真武门。”
“在那里，他认识了妞妞的母亲。”
“我至今也不知道，妞妞的母亲是什么身份。”
“只是知道，他们二人虽情投意合，但要在一起，遭受的阻力却是太大了。”
“即便是有了妞妞，也并未改变那女修士家中人的想法。”
“最终，两人决定私奔。在走之前，将妞妞留给了我。”
“只是，他们最终还是没能逃得掉。”
“妞妞的父亲，死在了那些人的手中。”
“他们，也找到了我和妞妞。”
“只是，在他们即将杀死我和妞妞的关键时刻，妞妞的母亲找了过来。”
“她似乎和一个大人物达成了什么协议，最终他们放过了我们祖孙。”
老者摇了摇头，道：“不过，我这把老骨头，即便是勉强得了一条生路，但还是受伤太重。”
“这么多年下来，反倒是妞妞这个小孩子，照顾我照顾的更多。”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眶含泪，伸手擦了一把。
“其实我吧，也妞妞这么一个小孩子，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会受欺负。”
“更别说，她有时候还会给我找来东西吃。”
“可我没办法，实在是没办法啊仙师。”
“我也想过，我要不干脆自己死了算了，也省的继续拖累她。”
“可……可我要是真的走了，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只有妞妞一个人了。”
“她一个人，又该怎么活下去？”
陈寻没说话，看着眼前的老者，他心中也颇有些感慨。
仙凡差别的确太大。
如果他猜得没错，门外那个小女孩的母亲，应该是真武门某个高层或者长老的女儿。
门当户对一事，哪怕是在修仙界之中，也是少不了的。
或者说，在实力为尊的修仙世界里，这种观念反而更加根深蒂固。
除非，你的实力可以打破所有规则。
“仙师，你这次来，真的是打算带走妞妞吗？”
“她，真的有修炼的天赋？”
老者浑浊的眼睛中，带着浓烈的期待。
陈寻沉默一会，微微点头。
“我会让她进入仙家修炼，走上仙路的。”
“我可以跟你保证，她这辈子可能无法有太高的成就，但绝对可以衣食无忧，以一位仙师的身份平安度过此生。”
“作为交换，你需要告诉我……你身上的毒，究竟是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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