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图穷匕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嘶……”
大宇百官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不少人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这李季，真是个狠人啊！
王府席位上，李福永的脸色由快意转为惊愕，再转为更深的嫉妒与怨毒。
这风头，这手段，为何偏偏是李季！
赵灵则是娇躯轻颤，看着场中那个看似平静，实则锋芒毕露的李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的悔意。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李季吗？
北蛮使团众人，此刻个个面色涨红如猪肝，眼中喷火，气得浑身发抖！
“岂有此理！”
“欺人太甚！”
巴图鲁猛地踏前一步，怒吼道：“李季，你不要太过分！”
“我等乃北蛮使臣，代表我北蛮汗王而来，岂容你如此羞辱！”
“没错，这赌约本就不公！”
其余北蛮使臣也纷纷鼓噪起来，群情激奋。
李季却只是冷冷一笑，负手而立，眼神睥睨。
“过分？”
“先前赵信公子以香烛未灭为由，拒不认输，强行再比之时，可曾想过过分二字？”
“他立下人头赌注之时，可曾想过过分二字？”
“温雅公主设下百鞭赌局之时，又可曾想过过分二字？”
他每问一句，北蛮使团的气焰便弱上一分。
最后，李季目光陡然一厉，直视赵信。
“赵信公子，本公子最后问你一句，刚才比试，你已经输了，这件事情你到底认不认？”
“你这颗人头，是自己取下，还是要本公子帮你？”
“至于这百鞭，你们是自己受，还是要我大宇将士代劳？”
森寒的话语，如同腊月的冰凌，刺得北蛮众人遍体生寒。
赵信瘫在地上，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大殿之上，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季和那群进退两难的北蛮使臣身上。
人群中，温雅公主那张俏脸，早已没了先前的从容与得意，此刻一片煞白，胸口急促起伏。
她猛地看向瘫软在地的赵信，厉声尖啸：“赵信，你敢认输？”
“我北蛮的勇士，宁死不屈，汗王的脸面，比你的命重要！”
“自裁，听见没有？用你的血，洗刷今日的耻辱，也保全我等使团的体面！”
这话语，狠毒至极！
竟是要赵信以死来赖掉这赌约！
赵信浑身一颤，那柄之前被他用来划破手指写血书的短刀，就掉落在不远处。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不想死！
他只是个文人，他怕疼，更怕死！
李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目光转向温雅公主。
“公主好算计。”
“让他死了，一了百了，这百鞭之刑，自然就烟消云散了，是吗？”
温雅公主被李季一语道破心事，脸色更加难看，却兀自强撑：“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他辱及国体，自当以死谢罪！”
李季不再理她，目光重新落回赵信身上，声音陡然转厉：“赵信，你自诩饱读诗书，圣贤之道挂在嘴边。”
“今日，当着大宇满朝文武，当着你北蛮同僚，你若是输了却不敢认，那你读的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文人的风骨何在？”
“你对得起文人二字吗？”
字字句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信的心头！
也砸在所有北蛮使臣的心头！
他们可以不怕死，但他们怕丢了读书人的脸！怕被天下人耻笑为无胆鼠辈！
赵信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嗫嚅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看看李季冰冷的眼神，又看看温雅公主那催命般的目光，一时间，竟是僵在了原地。
大殿之内，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李季那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却字字诛心。
“怎么，公主殿下，无话可说了？”
温雅公主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拳紧握，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却偏偏被李季堵得一句话也反驳不出。
李季不再看她，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北蛮使臣。
“看来，诸位是不打算自己动手了。”
他声音一顿，陡然拔高：“好，我数三声！”
“三声之后，若无人领罪，便默认诸位要我大宇将士代为行刑了！”
“一！”
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北蛮使臣们个个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跳，却无人敢先开口。
“二！”
李季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赵信的身体猛地一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温雅公主的呼吸几乎停止，死死地盯着赵信。
就在李季薄唇微启，即将喊出那决定命运的三字的前一刹那。
“我认输……”
一个细若蚊蚋，却清晰无比的声音，从赵信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
“噗……”
话音落下的瞬间，赵信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地面，随即双眼一翻，竟是直接晕死过去！
北蛮使臣们顿时面如土色，一片慌乱，几个离得近的连忙上前搀扶。
温雅公主更是脸色铁青到了极点，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输了！
赵信竟然真的当众认输了！
那百鞭之刑……
“好！”
“李公子威武！”
“大宇威武！”
沉寂了片刻的大宇百官，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这一刻，他们心中积郁的闷气，一扫而空！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龙椅之上，大宇皇帝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向李季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许。
王府席位上，李福永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袖中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赵灵则是美眸圆睁，怔怔地看着场中那个孤傲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大宇君臣欢欣鼓舞之际，温雅公主突然向前一步，声音尖锐地响起：“且慢！”
众人一愣，欢呼声戛然而止，齐齐看向她。
只见温雅公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慌乱，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李公子才华横溢，本公主佩服。”
“赵信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亦是理所应当。”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但是，李公子，你莫要得意忘形，方才比试，不过是诗词一项而已！”
“我北蛮与大宇约定文斗，乃是比试诗、词、歌、赋、书、画、乐、射，诸多项目！”
“本公主先前所言百鞭赌约，乃是指最终的文斗总胜负！”
“你不过是在诗词上侥幸胜了一筹，便想让我等全体受刑，未免也太想当然了吧？”
“这文斗，还没结束呢，你若真有本事，便继续比下去！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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