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买凶杀人
第五十五章 买凶杀人
秦正看着跪在下面的儿子，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既恼怒秦默将家丑闹得人尽皆知，让他这个一家之主脸上无光，心底却又有一丝隐秘的快意——王氏终于被教训了。
他更清楚，秦默此举，名为请罪，实为安抚，是在给他这个父亲台阶下。
“哼！”秦正重重哼了一声，语气严厉，“你还知道有罪？！你还知道伤了秦家颜面？！默儿，你如今翅膀硬了，行事便如此肆无忌惮了吗？那是你嫡母！纵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该闹到公堂之上！家丑不可外扬，这道理你不懂吗？！”
秦默垂首：“父亲，教，教训的是。孩儿知错。只是，亡母遗物事，事关重大。孩儿一时情急，别，别无他法。日后，定，定当谨言慎行。”
“情急？别无他法？”秦锐再也忍不住，猛地踏前一步，指着秦默厉声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让秦家成为全城的笑柄！秦默，你其心可诛！”
说着，他竟扬起手，似乎想要动手！
“放肆！”秦正猛地一拍茶几，震得茶盏乱跳，“锐儿，你给我住手！”
他狠狠瞪了秦锐一眼：“还嫌不够乱吗？！默儿纵有不是，但他不日要前往青阳府，误了镇国公的事，你担当的起吗？！”
秦锐被父亲呵斥，满脸不甘和怨愤，却也不敢真的违逆，只得悻悻地收回手，咬牙切齿地瞪着秦默。
秦正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痛的额角，语气放缓了些：“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默儿，你既已知错，此事便暂且揭过。吴县令既已判决，那些东西……你便按判决收着吧。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秦默：“青阳府之行，关乎秦家未来，你需得全力以赴，莫要再因家事分心，更不可再行此等惊世骇俗之事！否则，我定不轻饶！都下去吧！”
最后一句，既是警告，也是表态——事情到此为止，他不会深究，但秦默也必须适可而止。
秦默再次叩首：“谢，谢父亲。孩儿谨记父亲教，教诲。”
他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满脸不甘的秦锐，微微颔首，随即转身，带着周平和陈细柳，从容地退出了正厅。
……
“锐儿！”内室里，王氏屏退左右，抓住秦锐的手，眼中燃烧着怨毒的火焰，“不能就这样算了！秦默那孽障，害得我颜面尽失，成了全城的笑柄！他必须死！他不死，我们母子永无宁日！”
秦锐看着母亲疯狂的眼神，心底也涌起一股戾气，但对秦默如今的身份，更有着深深的忌惮：“娘，您冷静点！他现在是五品讼生，国公爷的人！身边还有周平那个莽夫……若是失败……”
“失败？！”王氏尖声打断，“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多找些人，选在他们去青阳府的官道上动手！荒山野岭，死个把人，谁能查出是我们做的？！只要手脚干净，谁能知道？”
“锐儿，你难道就甘心看着那贱人生的孽种爬到你头上去吗？！等他真在青阳府站稳脚跟，国公爷更看重他，还有我们母子的活路吗？！”
秦锐被母亲戳中了痛处，犹豫挣扎良久，最终一咬牙：“好！娘，我找人！但若不成……您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几日后，秦默带着周文渊、周平、陈细柳，以及一车行装，悄然离开了清州城。
马车驶上通往青阳府的官道，两旁景色渐渐荒凉，山势渐起。
行至一处名叫“青石峪”的险要地段，山道狭窄，两侧是茂密的树林。
周平警惕地握着刀柄，扫视着周围。
突然！
“咻咻咻——！”
十几支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从两侧山林中激 射而出，目标直指秦默的马车！
“少爷小心！”周平厉喝，抽出长刀格挡！周文渊惊得脸色煞白！
眼看箭雨就要覆盖马车！
千钧一发之际！
几道迅捷的身影从官道前后坡顶飞掠而下！
他们身着统一的深蓝色劲装，动作干净利落，手中刀光闪烁，精准地将射向马车的弩箭尽数磕飞，同时扑向箭矢射来的密林！
“有埋伏！保护秦公子！”为首一人大喝！
树林中顿时响起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声，那些埋伏的杀手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如此厉害的角色，措手不及，瞬间被砍翻数人！
周平和赶车的家丁也拔刀加入了战团，秦默在车厢内稳住身形，透过车窗缝隙冷静观察。
只见那几名蓝衣人身手极其高明，配合默契，出手狠辣却留有余地。
为首之人更是武功卓绝，三招两式就制住了一个试图逃跑的蒙面杀手，一把扯下其面巾！
战斗很快结束。
蓝衣人将五个受伤被俘的杀手拖到路中。
为首那人走到秦默马车前，抱拳躬身，声音洪亮：“五品带刀侍卫，赵昆，奉镇国公之命，率玄甲卫小队，暗中护卫秦公子周全！让公子受惊了！”
众人皆惊！尤其是周平等人，更是后怕不已！若非镇国公早有安排……
赵昆随即审问那个被他抓活的杀手头目。那人开始还嘴硬，但在玄甲卫那铁血的手段下，很快便熬不住剧痛，涕泪横流地招供：“是秦府夫人！王夫人给了我们五百两银子，让我们青石峪下手……杀了秦公子……”
“什么？！是王氏？！”周文渊气得浑身发抖。
周平更是目眦欲裂，陈细柳也吓得脸色惨白。
“少爷！这毒妇！我们这就回去禀明老爷，拿了她！”周平怒道。
出乎所有人意料，秦默却平静地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他看着地上那个惊恐万状的杀手头目，缓缓开口：“放，放了他。”
“什么？！”赵昆和周平等人同时愣住！
“放了他。”秦默语气平淡，“让他回清州告，告诉王氏，若再有下，下回，无论她在何处，秦默定取，取她项上人头！勿谓言，言之不预！”
那杀手如同听到赦令，连滚带爬，踉跄着逃入树林，消失不见。
赵昆不解地看着秦默：“秦公子，这是为何？如此铁证……”
秦默微微摇头：“此事牵，牵涉秦府内宅，王家势大，仅凭此人一面之词，尚，尚不足以彻底扳倒王氏。。”
“放，放他回去，王氏知事败，必，必然惊惧，忌惮国公爷之力，短期内不敢轻，轻举妄动。孰是孰非，诸位心中，自，自有公论。”
众人沉默。周平恍然大悟，眼中充满敬佩。
赵昆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口吃，但心思缜密的年轻人，心中的轻视化为敬重。
国公爷果然没看错人！
“秦公子……深谋远虑，卑职佩服！”赵昆再次郑重抱拳。
秦默微微颔首，对着赵昆等人郑重一揖：“救，救命之恩，秦默铭记于心！”
赵昆也不多言，率手下迅速清理了现场，如同来时般悄然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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