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设计陷阱
第六十二章 设计陷阱
与此同时，青阳府另一家大状师行“宝昌隆”内，老板钱有德正阴沉着脸听着手下汇报秦默近日动向。
钱有德与其弟钱有荣面貌有几分相似，但更为精瘦，眼神也更为阴鸷。
钱有荣在清州垮台、离奇被杀的消息早已传来，虽不明具体细节，但钱有德将这笔账牢牢算在了秦家，尤其是风头最劲的秦默头上。
“东家，那秦默整日不是看卷宗就是四处瞎逛，还去了清雅书院，我看他就是在装腔作势，根本摸不着头脑！”手下人禀报。
钱有德冷笑：“一个结巴庶子，侥幸得了国公青眼，就真以为能翻天了？青阳府可不是清州！吩咐下去，给他找点麻烦，让他知道知道这青阳府是谁的地盘！”
这时，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匆匆进来，在钱有德耳边低语几句。
钱有德脸色一变：“什么？知府大人传话，让我们近期安分点，不要招惹秦氏状师行？为什么？”
师爷低声道：“似乎是……上面的意思。侯爷似乎另有打算，想先看看那秦默的成色。”
钱有德闻言，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逆平西侯的意志，只得咬牙道：“哼！那就让他再多蹦跶几天！我倒要看看，十日期限一到，他拿什么交代！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刘知府和全城百姓的口水就能淹死他！”
……
刘婉晴回到府衙，兴冲冲地找到刘临舟：“爹！那秦默根本就是在瞎转悠！去了趟清雅书院，跟司徒山长说了些没用的废话，我看他十天之内肯定破不了案！”
刘临舟端着茶杯，瞥了女儿一眼，未置可否。
旁边的江辞远却沉吟道：“世伯，小侄倒觉得未必。秦讼生此人，心思深沉，行事常有出人意料之举。今日去书院，绝非无的放矢。或许……他已有了怀疑对象，只是秘而不宣，暗中收集证据？”
刘临舟眼中精光一闪，放下茶杯。江辞远的话提醒了他，秦默绝非鲁莽之辈。
他正欲细问，门房来报：“老爷，秦氏状师行秦默秦讼生求见。”
刘婉晴嘟嘴：“他又来干嘛？肯定是来求饶延期了！”
刘临舟挥挥手：“让他进来。”又对刘婉晴和江辞远道，“你们先下去吧。”
刘婉晴不情愿地哼了一声，拉着江辞远躲到了屏风后面，竖起耳朵偷听。
秦默步入花厅，对刘临舟行礼：“见，见过刘大人。”
“秦讼生不必多礼，可是为‘无影盗’一案而来？可有进展？”刘临舟故作关切。
秦默神色平静：“确，确有些发现。但此案牵扯可，可能甚大，需得大人鼎，鼎力支持。”
“哦？但说无妨，本府自当支持。”
秦默略一沉吟，拿出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得清楚：其一，需查阅近年青阳府所有登记在册的钩爪、飞索、夜行衣等特殊器具的购买记录，尤其是流向书院、武馆、以及某些特定人家。“
“其二，需调派数名绝对可靠身手敏捷的衙役，听从秦某调遣，执行秘密监视任务。”
“其三，需请大人配合散布一条消息。”
刘临舟听着秦默条理清晰的要求，心中暗惊。这秦默果然不是无的放矢，调查方向竟如此明确刁钻，甚至已经开始布局！他越发觉得江辞远所言不虚。
屏风后的刘婉晴也听得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嘴，生怕发出声音。
刘临舟沉吟片刻，秦默的要求涉及官府档案和人力调动，非同小可。
但破案的诱惑，以及平西侯“暂且观察”的指示，让他做出了决定。
“好！”刘临舟一拍桌子，“本府就全力支持你！你要的人手和卷宗，明日便给你调拨过去！至于散布消息……你要散布何种消息？”
秦默见刘临舟答应得爽快，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清晰地阐述了他的计划：“刘大人，欲引蛇出洞，需，需饵诱之。”
“秦某闻，京城新调任一位张副使，将，将驻青阳府转运司，不日到任？坊间皆传其深，深得圣眷，身携御赐珍宝甚多……”
刘临舟心领神会：“确有此传闻。秦讼生的意思是……”
“请大人……放出风声，”秦默眼神锐利，接着他又递上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张副使秘藏一件绝世珍宝——‘翡翠玲珑塔’。此塔由整块帝王绿翡翠雕琢，玲珑剔透，巧夺天工。
更神异者，内嵌精妙机关，每逢月圆夜半，塔身微震，自生清音梵唱，如佛前低语，涤荡心尘。此物乃圣上亲赐，寓意‘福泽青阳，转运亨通’。
刘临舟吸了口气，此物描述太过诱人，尤其那“佛音缭绕”之说，简直是为“无影盗”这类自诩文化卫道者量身定制的诱惑！
“好！此饵上佳！本府即刻安排心腹，于茶馆酒肆、市井码头放风，务必让全城皆知！”
不仅如此，秦默还让‘消息’发酵两日，然后再‘安排’张副使暂时落脚于城东王记绸缎庄王家别院。
因为此地为富商王桐新置产业，守卫新成，漏洞易寻，且符合‘无影盗’偏爱新贵之习性。
更重要的是，秦默将在此处布置防卫。明面上，由府衙调派得力巡卫，布于前庭后院，做足姿态，实则……在东北角院墙至书房珍宝陈列室的路径上，刻意‘疏漏’一处。
该处外墙较高，但内侧有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干粗壮，枝叶伸延至墙头。
而在离地约一人半高的墙内壁，有一小块微微凹陷的痕迹——正是秦默根据之前勘察多个案发现场，所发现的细微钩爪划痕而设计的“入口”。
在秦默看来，无影盗必会选用其惯用方式。此处外墙高度，唯有借助其特制钩爪方能翻越，而老槐树枝叶恰好遮挡视线，是夜间潜入的绝佳跳板。
秦默解释：“此‘疏漏’，非，非寻常人能觉察，更非随意便能利用。必，必是其同类，方能洞悉。”
“妙！”刘临舟拍案，“明紧暗松，请君入瓮！那第三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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