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果断决策
第七十二章 果断决策
江辞远很快到来，见刘婉晴神色焦急，问道：“婉晴，何事如此慌张？”
刘婉晴屏退丫鬟，压低声音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江辞远，末了急道：“辞远哥，你快去告诉秦默！让他赶紧想办法，不然就来不及了！”
江辞远眉头紧锁，沉吟道：“婉晴，此事非同小可。李贽调任，乃朝廷公文，岂是能轻易阻拦的？秦讼生即便知道了，恐怕也……况且，你偷听父亲与官员谈话，若被知晓，只怕……”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刘婉晴打断他，眼圈微红，“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坏人逍遥法外？看着秦默他们这么多天的努力白费？爹他……他明明知道，却不作为！秦默他是在为民请命，我们必须帮他！”
江辞远看着刘婉晴倔强而真诚的眼神，心中触动。他深知官场黑暗，也明白刘临舟的算计，但刘婉晴这份难得的正义感，让他无法拒绝。
他叹了口气：“婉晴，你可知此举若被李贽或你父亲知晓，会给你，甚至给秦讼生带来多大麻烦？”
“我知道有风险！”刘婉晴坚持道，“但总不能因为怕就不做对的事吧？辞远哥，你就帮帮我，悄悄去告诉秦默，别让旁人知道是我说的就行！求你了！”
江辞远看着了她片刻，终究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这就去。但你务必答应我，此事之后，绝不能再轻举妄动，一切交给秦讼生决断。”
“我答应你！”刘婉晴破涕为笑，连忙保证。
江辞远匆匆赶到秦氏状师行，寻了个僻静处，将刘婉晴听到的消息低声告知秦默。
秦默听罢，面色沉静，但眼神锐利。
李贽此举，正在他预料的最坏情况之中——金蝉脱壳，远走高飞！
“多，多谢江举人。此讯至，至关重要。”秦默沉声道，他略一停顿，语气略显复杂，“也请代秦某谢，谢过刘小姐。此番情，情谊，秦某铭记。”
江辞远拱手：“秦讼生客气了。婉晴她也是……唉，盼秦讼生能把握时机，伸张正义。辞远不便久留，告辞。”
他知此事敏感，不宜多待，匆匆离去。
秦默立刻召集周文渊、周平。
“时机紧，紧迫，不能再等。”他言简意赅，“立刻起，起草诉状，将张辰、李贽列为共犯，控，控告其伪造遗嘱、侵，侵占家产、贪墨盐引！明日一早，便递，递入府衙！”
周文渊面色凝重：“默少爷，是否太过仓促？一些关键证据尚未万全……”
“李贽若，若走，证据再全，亦，亦是枉然。”秦默决断道，“现有证据链已可形，形成强大压力，逼刘临舟不得不受理。公堂之上，再，再见机行事！”
“周平，加派人手，务必保，保护好王掌柜、刘妈，并让柳姑娘无，无论如何，尽快找，找到赵秀才下落！”
刘临舟收到这份直指官员的诉状时，心中暗笑秦默果然沉不住气，自寻死路。
他故作沉吟片刻，便派人请来了林墨寒与钱有德。
“看看吧，秦默这是狗急跳墙了。”刘临舟将诉状推过去。
林墨寒快速浏览，冷笑道：“正合侯爷之意！他跳得越高，摔得越惨。赢了，得罪曹洪；输了，万劫不复。刘知府，即刻准状，公开审理！”
钱有德连忙附和：“府尊大人，张辰公子那边，‘宝昌隆’的孙柏年先生愿效犬马之劳，正好让孙先生杀杀秦默的威风！”
刘临舟抚掌：“好！三日后，开堂！本府要让全城百姓都看看，这场官司，究竟谁能笑到最后！”他当即签發传票。
……
李贽接到传票，惊怒交加，立刻找来张辰。钱有德也带着状师孙柏年赶到。
“刘临舟！他竟敢准状！”李贽气得浑身发抖，“他这是要拿我当投名状，送给平西侯吗？！”
钱有德劝道：“李吏目息怒，秦默这是垂死挣扎！有孙先生在，定叫他铩羽而归！您即将高升，曹大人便是您的底气！”
孙柏年自信道：“大人放心，遗嘱形式完备。秦默证据不足，盐引之事更属臆测。公堂之上，在下必让他一败涂地！”
事已至此，李贽只得咬牙应战，将希望寄托于孙柏年的口才和曹侍郎的权势。
……
三日后，青阳府衙公堂。
天色 微明，府衙大门外已是人山人海。
“盐商遗产案”兼“状告吏目”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百姓们翘首以盼，想看看“秦神断”如何再次创造奇迹。
“咚——咚——咚——”堂鼓擂响，声震屋瓦。
“升——堂——”
“威——武——”衙役们低沉的堂威声传出，压下了门外的喧嚣。
知府刘临舟身着绯色官袍，面色沉肃，缓步走上公堂，端坐明镜高悬匾额之下。
他目光扫过堂下，左侧，秦默一身青衫，身形挺拔，神色平静如水，周文渊手持卷宗，肃立其侧。
右侧，嫡子张辰锦衣华服却面色惶然，眼神闪烁，其身旁站着“宝昌隆”的首席状师孙柏年，此人四十余岁，面皮白净，三缕短须，眼神精明而略带倨傲。
旁听席首位，盐课司吏目李贽身着青色鸂鶒补子官服，正襟危坐，面色阴沉，试图以官威镇住场面。
“带原告张远、被告张辰及相关人证！”刘临舟惊堂木一拍。
张远怯生生上堂跪下。张辰也被衙役引至被告席，与孙柏年站在一起。
刘临舟照例问过身份，随即看向孙柏年：“被告张辰，对于庶弟张远指控你勾结他人伪造遗嘱、侵占家产一事，你有何辩解？”
孙柏年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洪亮：“禀府尊大人！此纯属子虚乌有，恶意构陷！”
“我家当事人张辰公子，所持遗嘱乃其父张裕公亲立，格式规范，见证人齐全，画押签章一应俱全，完全合法合规！”
他双手呈上一份精美的卷轴，“此乃遗嘱正本，请大人过目！反倒是原告张远，因不满分配，心生怨怼，妄图颠覆遗嘱，夺占家产，其心可诛！请大人明察，还我当事人清白，严惩诬告之徒！”
他言辞犀利，先声夺人，将脏水反泼回去。
秦默并未立刻反驳，待衙役将遗嘱呈给刘临舟阅览后，才平静开口，结巴的症状再次消失：“大人，真假之辨，不在表象，而在内核。原告请求传唤遗嘱见证人之一，王记绸缎庄掌柜，王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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