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演戏
第一十二章 演戏
那个山洞就像顾寒声预想的那样普通，湿冷的石壁，寒意往人衣领里钻，往里面走，越是昏暗不见光。
但是谢小荷毫不犹豫，率先冲进去，一副要冲锋陷阵的样子。
然而还不等他们走远几步，有架无人机飞过来，守山人从高高的草丛里忽然现身，把他们吓了一跳，他粗着嗓子喊：“回去！谁叫你们来的！”
谢小荷听见动静跑出来，迎面的树枝甩过来，打在她头上，小荷抱着头，愣了一下，往后面出来的李善仪身后躲。
顾寒声皱眉，李善仪已经把树枝抽了回去，她还嫌不够，拣起一根树枝，塞到他手上。他还没理解她要做什么，李善仪已经把对方骂骂咧咧的喊声堵了回去。
“打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是男人就和他打！”
守山人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忽然爆发，反而叫她镇住，打量着后面出来的两个男人，顾寒声被委以重任，但他有些搞不懂李善仪，面上的神色有些置身事外，手里的树枝握着，“这东西管什么用？”李善仪那双带着锐气的眼直视前方，没空搭理他。
顾阑也挡在她面前，李善仪有另外的任务给他，说，“拉着小荷。”偷摸要往山洞探的谢小荷就被顾阑拉住了。
顾寒声有些分神地对他下了评价：指哪往哪，真有出息。
守山人严阵以待，叫他们下山去，他的同伴也来了，是两个魁梧的大汉。
“山下没有牌示，你说这地方不能进来？总要给我们一个理由。”顾寒声说话了，他和李善仪很不同，讲话不必大声，他只要站在那里，别人就能看出来，他眼神里带着不屑，周身有种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
守山人盯着他一会，才说，这一带的山已经变成了他上头的大老板的私产。所以别人不能随意进入。他见对方没有退却的意思，转向了李善仪。
这个女人看着说话是管用的
“我们也是打工的，体谅一下我们吧。”为首的说好话，另两个站在了后边，将洞口堵住。
于是山洞只是匆匆一瞥。
顾寒声倒觉得有了意外收获，他下山途中打了两个电话。
先别动那个地头蛇。他这样交代张秘书。
张秘书很自然接受了秦总的代称，他说好的。那两个人要继续留在顾氏吗？顾寒声说，找个合理的由头，别打草惊蛇。
第二个电话打给地头蛇，邀他这几天再吃顿饭，秦总说：是因为项目还有什么问题？他回，不聊工作，和秦总似乎有缘，相见恨晚。
李善仪在后面走着，谢小荷贴过来说：“我刚才看到，山洞里的鬼好像还在。”
声音很低，像是做贼。
李善仪其实有点在意谢小荷说的“鬼”，换了个人会以为谢小荷眼花，或者在黑暗的环境里看错，但李善仪不会，她百分百相信谢小荷，她就像一只最灵敏的鹿，眼神很好，跑得很快。
她有些担忧，也许是什么野生的生物，猩猩猴子，也许……也许是人。
下山的路难走，李善仪心里不安，不留神崴了一下，扶着树停了下来。
顾阑回头，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
谢小荷趁机要跑回去，被顾阑拎着，她很不满意：“我就看一眼。偷偷的，那大叔已经走了呀。”
李善仪没想好怎么跟她说，谢小荷是个直性子的，直说的话，怕她撸起袖子要进去把“鬼”揪出来。
顾寒声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回头，碰见她犹豫的神色，他似乎一下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拦住蠢蠢欲动的谢小荷。
他对谢小荷说，“你知道那个老板为什么要买下这些山吗？”
谢小荷停了一下，眨着眼睛看他。
“商人重利，如果不是山里藏着金银珠宝，这些人怎么会守着不让进？你要是回去，他要觉得你偷他金子了，到时报警把你抓起来，要你赔钱。”
换一个人说这些话，谢小荷是不信的，但顾寒声是这么正经的一个人，脸上一丝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她有点怀疑，问他：“你是骗我的吧？怎么可能呢，这山这么破。”
“我看起来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顾寒声笑了一下，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往侧前方被风吹动的草丛扔去。
一声怪叫，草丛里有人欲盖弥彰地趴下了，草丛矮下去一点。
顾寒声心情似乎不错，在谢小荷变得亮晶晶的眼神中走过来，伸手给李善仪。
“像你这么走，什么时候下山？”
李善仪不想让自己看起来矫情，仰头看他，“我能走。”她只是走得慢。
但身边的人没有耐心，拉她一把，“那就走快点，耽误我晚上的应酬。”他拉得她一个踉跄，李善仪险些摔倒，一只手死死拽住了他的手臂，瞪他的眼神透着杀意，顾寒声指着前面也正在用眼光杀他的顾阑，说“要不让他来？二选一”
谢小荷“哈”一声，以为有人跟她一块撮合他们，推了推顾阑，“好！让小顾来。”
最终还是选了顾寒声。
顾阑临走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谢小荷也是一路蹦着跑的。两人不知不觉没有了踪迹，只有顾寒声和李善仪慢慢地走在最后。
一路上两个人走得有些微微出汗，李善仪想尽可能的走快一点，然而脚踝的痛楚就多一点。顾寒声不瞎，看出她急于摆脱自己。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她问顾寒声：“你什么时候离开梨城？”
“玩够了就走。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明天把剩下的地方都去一遍的话，你明天就走吗？”
他觉得很奇怪，她好像知道，他根本不是在度假，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快要到山下，天上的云连成一片，在山间铺着日光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金灿灿的光，染得这荒山也有几分意境来。
她纵使讨厌自己，可也爱财不是吗？他正好有钱，不怕她不做。
于是他说：“李小姐，我想请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有一瞬间的沉默，但很快，她笑出声来，眼睛弯弯的。
“所以十万块的用途不是游尽梨城美景，而是这个，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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