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巴不得害死她
第三十三章 巴不得害死她
林晚晴眼底的得意又一沉。
“我年幼时，曾跟随家中府医学过三年，对基本药理也算精通。”
“三年？”云渺渺的眼中更泛冷意，“先圣鬼谷神医自小学医，都学了整整十五年，这才敢说自己‘精通药理’ 而你短短三年，就敢直言‘曼陀剧毒显不出死脉’，究竟该说你是蠢笨无知，还是聪明绝顶？”
她一通反问，林晚晴的脸色更白。
“我恰好看过先人古籍中有关‘曼陀毒’的记载，否则，我怎么敢笃定？”
云渺渺轻挑柳眉，步步逼近，“哪本古籍？作者为谁？记载于第几页？”
林晚晴话音一噎。
“那是我幼年多看，如今十几年过去，我怎么记得这么多？倒是你处处逼问，莫非，是心中有鬼，想刻意诬陷于我？”
她两句警惕质问，又将矛头指向云渺渺。
陆老夫人眼看二人争吵不休，烦得拧眉。
“够了。”她脾气不耐，又要动怒，“就按晚晴所说，搜查整个陆府，将药渣找出来。”
言罢，她又瞪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家仆。
就算找出了药渣，仅有物证也还不够。
还得人赃俱获才行！
“今日，是谁给辰风煲的汤药？”
几人面面相觑半晌。
最终，都齐齐盯住角落的丫鬟。
丫鬟年纪尚小，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害怕到不敢抬头。
“回…回禀老夫人，这汤药是小奴煲的，可小奴煲到一半，实在困倦，李…李嬷嬷就说……”
“说什么？！”陆老夫人一声轻呵。
丫鬟吓得紧闭双眼，“说，林夫人忧心将军，要亲自为将军煲药！”
“不可能！”林晚晴咬牙盯住李嬷嬷，故作悲愤，“李嬷嬷，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缘何要害我？！”
李嬷嬷比她装得还入戏，激动得皮肉都在颤。
“林夫人，您位高权重，乃是丞相千金，就是给老奴一百个雄心豹子胆，老奴也不敢害您啊！”
她张口就哭喊，不等林晚晴解释，就对陆老夫人抹起眼泪。
“老夫人，老奴今日路过临荷苑，是林夫人亲自将我叫住，让我夜里去通知厨房丫鬟不必繁忙，一切事宜交给她即可！此事众人皆知，老夫人尽可调查！”
其他家仆对李嬷嬷都心怀好感，连忙为她辩解道：“今日我们路过临荷苑，的确看见林夫人叫住李嬷嬷，二人说了许久的话！”
林夫人忆起今天下午的事，面色陡然阴沉。
她特地一个人叫住李嬷嬷，就为了好说计谋。
却不料，此事竟然被李嬷嬷手下的家仆都看见了！
她狠狠瞪住李嬷嬷。
从一开始，这老贱人就做好了算计她的准备！
厨房的丫鬟也恍然想起什么，“奴婢临走之前，的确看见了林夫人自夜里走来，身上正披着这青衣。”
她指着林晚晴身上的青色衣裳，咬牙指证。
林晚晴彻底沉了面容，还假惺惺地欲哭无泪。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给你们的好处更是只多不少，你们竟然都为她造伪证？就不怕老天报应？”
丫鬟吓得嘴唇轻颤，“奴…奴婢只是说事实罢了！”
“你，你们……”林晚晴已委屈得不行。
她楚楚可怜地落泪，看向陆老夫人，“老夫人，我对辰风情谊至深，怎么可能会恶意伤他？还求老夫人还我一个清白！”
“清白？”云渺渺轻声冷笑，“人证俱在，你还有何清白可言？”
林晚晴鼻尖一红，抬眼盯住云渺渺。
她正想发作，府兵却已去而复返，匆匆赶了回来。
“药渣找到了！”
话音落地，轮到李嬷嬷的笑容僵硬。
药渣早已被她销毁，怎么可能会被找到？
回忆起林晚晴的那句话，她一阵胆寒。
怪不得林晚晴如此笃定药渣还在。
她早已为自己的开脱留了后路！
果不其然，府兵愣冷着脸道：“药渣在李嬷嬷的房中发现，其中还有一套青色衣服，与林夫人身上的衣服一致。”
府兵将一包药粉递给老安国公。
“我们还从房间里搜出这个。”
老安国公将药粉翻来覆去的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下属却一眼认出这粉末，连忙道：“这是西域剧毒，仅在黑市流通，也是上次敬茶之时，在茶中发现的剧毒之药！老安国公千万要小心！”
回想起那日的惊险，陆老夫人一把夺过药粉，就将其扔在地上。
下属还垂着首道：“这些时日，我奉将军之命四处调查，却始终找不到幕后真凶，没想到，竟是李嬷嬷。”
陆老夫人闻言，唇色惨白，呼吸已是无比急促。
李嬷嬷在她身边办事多年，这几十年下来，说没有情谊都是假的！
她得知李嬷嬷家中女儿疯癫，还特地为其送了金银财宝，只为让她的日子过得好。
却没想到，对方却暗藏祸心，巴不得毒死她，更巴不得害死她的亲孙子！
“我平日待你如亲人，你竟要害我陆府家破人亡？！都怪我老眼昏花，错信了你这白眼狼！”
李嬷嬷见她激动得倒吸凉气，自己却已哑口无辩，“老夫人，我……”
“李嬷嬷。”一向沉默的云渺渺突然开口。
她静静看着李嬷嬷，“你为人忠厚，与陆老夫人主仆也感情深厚，缘何要害陆老夫人？是否有人刻意逼迫？”
最后“四字”，如明光坠入李嬷嬷的心间。
她抿紧薄唇，垂首就磕头在地。
她胸口一阵剧痛，喉间又涌上腥甜。
眼前阵阵模糊，她知道自己已熬不了多久。
今日，她已无证据掰倒林晚晴。
况且，凭陆老夫人对林晚晴的信任程度，也不会轻易推翻林晚晴的证词。
她不能再错失良机。
“陆老夫人，我是下了毒。”
陆老夫人没想到她还敢承认，更是要气晕过去。
“你——”
可随即，李嬷嬷的眼中却涌出泪珠。
“但敬茶当日，我只给林晚晴下了毒，根本没想过要害您！”
云渺渺从善如流地接下她的话：“你是说，有人刻意调换了茶杯？”
“不错！”李嬷嬷咬牙切齿，对着陆老夫人又是重重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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