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锦衣卫指挥使
第一十六章 锦衣卫指挥使
镇抚司位于西大街的尽头，明明是寸土寸金的京都要地，周围房价却比别的地方低处一截。
概因镇抚司是锦衣卫的府衙，锦衣卫杀人如麻，传言说住在周围晚上会听见冤魂的哀嚎。
而舒挽宁的旧识正是锦衣卫指挥使。
两年前，她机缘巧合救过锦衣卫指挥使一次，指挥使许诺她，若有难事可来镇抚司。
言明身份后，锦衣卫并没有像坊间传闻一般凶神恶煞，反而客客气气的将舒挽宁和谢之珩引到镇抚司公堂，让她们稍候片刻。
带路的锦衣卫刚离开，谢之珩突然捂着肚子‘哎呦’一声，“人有三急，夫人，我去去就来。”
舒挽宁点点头，可又等了许久后，还不见谢之珩回来，她正要吩咐青竹去找，就见一身形高大的男子从角门后走出来，穿着一身玄色飞鱼服，脸上戴着赤金面具。
此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当今圣上身边一等一的红人，也是京都谈之色变的活阎王。
舒挽宁微微福身，“指挥使大人，别来无恙。”
指挥使声音低沉醇厚，“舒姑娘今日来所为何事？”
舒挽宁将回门宴上的事和盘托出，随后带着歉意道，“我知道这样的小事不该劳烦锦衣卫，若是大人顾不上，我即刻将人带回去。”
“不必。”指挥使侧头一个眼神，身后的副使已经自觉的去镇抚司外接收犯人。
舒挽宁感激一笑，继续说道，“听闻容家走私一案是由大人负责？”
指挥使轻轻颔首，探究的看着她。
舒挽宁面不改色，“我偶然得知，碧水楼内恐藏有域外之人，且与容家有关，还请大人细查。”
这是先前青竹弟弟探查到的消息，她知晓后便一直想要报官，今日刚好告知指挥使。
若是京兆尹或大理寺，或许会在承恩候府的施压下隐瞒不查，但如果是锦衣卫，舒挽宁相信，指挥使一定会秉公处理。
指挥使沉声道，“姑娘放心，我一定细查。”
舒挽宁客气的笑笑，都说锦衣卫指挥使性子冷漠，为了防止指挥使不相信自己的话，她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
没想到指挥使问都不问，竟如此爽快。
她正要离开，指挥使突然道，“听闻姑娘成亲了？可是良配？”
舒挽宁怔了一下，随即眉目舒展，莞尔一笑，她本就生的极美，这一笑更是顾盼生辉，映衬的镇抚司阴森森的气氛都明媚起来。
“谢二公子赤子心性，于我而言，自是良配。”
舒挽宁走后，副使走到指挥使身侧，“放心了？”
指挥使没说话，副使继续道，“这舒姑娘果真是个福星，先前你就觉得碧水楼奇怪，若是藏有域外之人，那一切就说的通了。”
*
回到马车上后，青竹才敢说话，“锦衣卫的镇抚司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阴森森的，夫人你胆子真大，竟敢和指挥使说话，奴婢光看着他的面具就吓得不行。”
传闻锦衣卫指挥使曾一夜之间灭人满门，连刀都砍卷边了，青竹光想想都要打个哆嗦。
舒挽宁道，“传言岂可全信？指挥使身在其位，不过是职责所在，况且，若他真是冷心冷情之人，今日就不会答应审理此案。”
她蹙起眉头，“二公子呢？还没回来？”
这时，马车外有小厮的声音传来，是一直跟在谢之珩身边的财宝。
“禀夫人，二公子有急事，请夫人先行回府。”
舒挽宁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
马车动起来，青竹没好气道，“明明是二公子提议的要来镇抚司，却又将夫人抛下。”
“他能有什么急事，定然是又跑去碧水楼。”
舒挽宁神色淡然，她和谢之珩本就是协议成亲，只要不闹到她眼前，她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到月华居时，小丫鬟春锦殷勤的跑过来，“二少夫人，今日侯夫人发了大火，您可千万避着点。”
舒挽宁眯了眯眼，这会儿发火，定然是听说了谢临和容思卿的事。
承恩侯府看似势大，但随着老侯爷仙逝后，侯府一天不如一天。
侯爷空有爵位却没有实权，侯夫人的指望都在谢临身上，因此一心想给他寻个在御前说得上话的岳家，自然看不上小门小户的容思卿。
更何况，容思卿还是罪臣之后。
舒挽宁勾起嘴角，对春锦道，“详细说说。”
春锦见主子愿意听，更加来劲，“今个一大早，主院里就摔了不少碗盏，听说是世子请安的时候，和侯夫人争执了几句，似乎是因为世子有了心上人。”
“心上人？”青竹惊愕，“不会指的表姑娘吧？”
舒挽宁点点头，“自然是她。”
“那侯夫人会同意世子迎娶表姑娘吗？”
“不会。”
如果容家能顺利翻案，再加上谢临坚持，侯夫人说不定还真会同意。
但可惜，等指挥使查实碧水楼一事后，容家不仅翻不了案，还会罪加一等。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谢临和容思卿这对深情鸳鸯，还会不会长相厮守。
*
虽然这二人的故事是从舒挽宁这传出去的，但她并不想去触碰侯夫人的霉头。
可等晚间，舒挽宁去老太君院子里请安时，却正巧撞上了刚出来的侯夫人。
“珩哥儿媳妇，”侯夫人阴着脸，“听说容家姑娘现住在舒府？”
舒挽宁福了福身，“正是。”
侯夫人探究的看着她，“你今日回门，可见着容姑娘了？”
舒挽宁面上故意显露出几分亲昵，“岂止见着了，表妹今日看着格外高兴，还同我说今后要继续做姐妹呢。”
侯夫人顿时气的直捂胸口，她就说容思卿那小贱蹄子不安分，说什么继续做姐妹，可不就是打量着好嫁给临哥儿做世子妃。
一个罪臣之女，她也配！
“舒挽宁，你去告诉容思卿，教她好好掂量掂量身份，想要进侯府，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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