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西北军天塌了
山洞指挥部里，气氛已近冰点。
几名将领围着李成，声音带着哀求
“司令，不能再打了！弟兄们快拼光了，阵地丢了一大半，再守下去就是全军覆没啊！降了吧，给弟兄们留条活路！”
李成猛地一拍桌子，脸色狰狞：“降？我李成的字典里就没有‘投降’两个字！大帅把三十万大军交到我手里，我就得守住马山，死也得死在阵地上！”
“可……”一名旅长还想争辩，话没说完就被李成拔出的手枪指着额头。
“再说一句投降，我毙了你！”李成眼神狠戾，“谁要是敢动摇军心，休怪我军法从事！”
见他动了真格，众人一时噤声。
可没过多久，一名团长实在按捺不住，低声道：“司令，大势已去，何必让弟兄们白白送死……”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枪响，那名团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溅红了地面。
“还有谁想投降？”
李成提着冒烟的手枪，扫过众人，眼神里的疯狂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杀鸡儆猴之下，再没人敢提“投降”二字，只能低着头，满脸绝望。
“都跟我出去！”
李成将手枪插回腰间，抄起身边的步枪，“组织反冲锋，把丢失的阵地夺回来！我亲自带队！”
他带着军官冲出山洞，站在山顶的最后一道防线前，嘶吼着下达冲锋令。
可士兵们刚跑出阵地，就被国民军阵地上泼洒而来的密集子弹扫中，成片地倒下。
有的士兵刚迈出两步，胸口就被打成筛子；有的想猫腰前进，却被远处的机枪精准点名。
所谓的“反冲锋”，在国民军强大的火力面前，活像个拙劣的笑话。
别说夺回阵地，连阵地前的开阔地都冲不过去。
李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像割麦子一样倒下，手里的步枪抖得厉害。
他嘶吼着向前冲了几步，一颗流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身后的岩石上，迸出火星。
身边的卫兵死死将他按倒：“司令！不能再冲了！会死的！”
李成挣扎着抬头，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景象，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枪声和惨叫声，终于意识到——这场负隅顽抗，早已注定是徒劳。
可他眼里的疯狂并未褪去，只是死死咬着牙，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国民军冲锋的队伍里，一名刚入伍不久的年轻士兵正猫着腰往前挪。
他紧握着步枪，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对面的山顶阵地。
忽然，他注意到对面阵地上的一个身影——那人穿着与周围士兵截然不同的深色军官服，正被几个卫兵围着，虽然距离有点远，但那显眼的装束在混乱的战场上格外突出。
“是个大官！”
年轻士兵瞬间反应过来。
他迅速找了块岩石作掩护，稳稳架起步枪，眯起一只眼，将准星牢牢锁定在那个身影上。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动扳机。
“砰！”
清脆的枪声响起。
对面，李成正嘶吼着指挥士兵，忽然身子猛地一震，胸口绽开一朵血花。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随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打中了！我打中了！”年轻士兵看着目标倒地，兴奋地跳起来欢呼，旁边的战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喊：“好小子，有你的！”
而李成身边的警卫员，在他倒下的瞬间彻底懵了。
他们愣了几秒，才疯了一样扑过去，抱起地上的李成，却发现他早已没了气息。
“司令！司令！”
警卫员又惊又怒，却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打来的。
指挥官被狙杀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西北军阵地上传开，本就濒临崩溃的士兵们彻底没了斗志。
有人扔下枪，瘫坐在地上；有人转身就往山后跑，谁也顾不上什么军法了。
山顶的防线，在李成倒下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国民军战士们如同潮水般涌上山顶，开始在马山的各个角落清剿残敌，满山遍野地抓俘虏。
“放下武器！蹲下！”
士兵们端着枪，对着四处逃窜的西北军喊道。
那些早已没了斗志的士兵，大多乖乖扔掉枪支，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有的士兵藏在岩石缝里，被搜出来时还在发抖；有的躲在被炸毁的工事里，看到国民军的身影，直接举起了双手。
还有的三五成群，沿着山坡往下跑，没跑几步就被追上，只能束手就擒。
国民军战士们有条不紊地将俘虏集中起来，用绳子将他们成对捆住，押往山脚下临时设立的俘虏集中区。
集中区里很快就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西北军士兵蹲在地上。
曾经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麻木和茫然。
“快点！跟上！”
押解的士兵高声催促着，时不时清点人数。
山坡上、山道间，随处可见被押往集中区的俘虏队伍。
太阳渐渐西下，马山的枪声彻底平息。
..........
陕州。
西北军总司令部。
马大拿捏着那份简短的战报，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胡说！三十万大军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他猛地将战报拍在桌上，“李成呢？让他给我回电！”
旁边的参谋脸色惨白：“司令，已经催了三次，始终没收到李将军的回信……前线的联络，也断了。”
马大拿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他盯着墙上的地图，马山的位置被红笔圈着，那曾是他寄予厚望的防线。
可现在，联络中断，主将失联，再傻也该明白——李成怕是真的出事了，那三十万主力，多半是凶多吉少。
“完了……”他喃喃自语，额头渗出冷汗。
那可是西北军的家底，这一下全折在了马山，往后的日子，真要麻烦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西北军高层。
将领们齐聚司令部，一个个面如死灰，
更让人绝望的是地盘的丢失——短短一个多月，西北军将近一半的地盘已落入国民军之手。
而马山的失守，意味着甘州门户大开，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占领。
“天塌了……”
不知是谁低叹一声，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曾经不可一世的西北军，经此一役，已然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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