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倒霉考生林晏初
“晏哥儿，你怎么样？”孙氏早早就在门外候着了，看见三人的身影就着急忙慌的迎了上去。
刚走近，一股难言的味道就传了过来，孙氏面色一僵。
“娘，你别过来，我没事，就是被分到臭号了，等我回去沐浴过后，再给您讲我今日考试的情况。”
林晏初知道他娘爱洁，勉强扯出一抹笑解释道，因为今日分到臭号，他中午只吃了几口饼就吃不下去了，考试本就是极其费精力的事情，这会儿精神松懈下来，人累的都要站不住了，要不是他爹扶着他，恐怕就要站不稳了。
“快快快，进家里，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孙氏急的跺脚，但是这手就是伸不出去。
林晏初浑身饿的没有力气，孙氏看儿子虚弱的模样，让陈伯伺候着人沐浴更衣，她则去厨房给儿子下面，今日她炖了一天的鸡汤，现在下一碗面吃着刚刚好。
***
赵府。
赵时安自小拳脚功夫就没有落下，一场县试他应对的很轻松，只不过还是累的。
崔氏也不敢多问儿子考的怎么样，只招呼着下人伺候着少爷沐浴用饭。
赵时瑾过来看望，看着靠在榻上被小厮捏肩捶腿的二哥，无语道：“二哥，你这也太会享受了吧。”
赵时安睁开眼，看到妹妹过来，身后跟着任青苗，勉强提起精神说到：“你是不知道，那考棚窄小，我只能勉强把自己塞进去，根本就活动不开，除了去如厕，我整整坐了一日，浑身僵硬的厉害。”
赵时川参加县试的时候，赵时瑾还小，那时候她也不懂这些科举的事情，如今听着二哥滔滔不绝的说着县试的事情，她听得十分入神。
任青苗站在赵时瑾身后，眼眸低垂，耳朵却是高高竖起，她不知道贡院里面的事情，但是心里担心林晏初的情况。
“你是不知道，那贡院的茅房臭的啊，我明日一日都不要喝水了，去如厕也是纯纯受罪。”
赵时安大吐苦水，他娘刚刚过来的时候，他不想让对方担心，只说一切如常，但是亲妹子就不一样了，忍不住就想抱怨两句。
“那要是坐在挨着茅房的考棚，岂不是倒霉死了？”赵时瑾想想那感觉，就觉得人生最悲惨的事情不过如此。
“可不是，我那一排的臭号就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长得还挺俊的，不过就是个倒霉蛋，我每次去如厕就看他一脸的菜色，鼻子里塞着棉花团，想来也管不上什么用处，那味道无孔不入，挨着坐想闻不到都难。”
任青苗：“！！！”
这个倒霉蛋不会是林晏初吧，长得俊跟二少爷年岁相仿，任青苗想不多想都不能，心里着急啊，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大弟今日去林家探望之后，明日来给自己传消息。
赵时瑾也不敢多坐，明日二哥还要考第二场，不能耽误他歇息的时间。
回去的路上，任青苗有些魂不守舍，赵时瑾看出来了，好奇道：“青苗你怎么了？”
任青苗表情有些纠结，她该不该说呢？之前她定亲的事情没有瞒着大小姐，如今说这事应该也没什么吧。
“林公子也参加今年的县试了，他有时候运气差了些，刚刚听二少爷说那个臭号的考生，我就忍不住多想了。”
赵时瑾愣了一下，捂着肚子笑起来，一旁的红玉也笑的合不拢嘴。
“我说青苗，你不能这么咒林公子吧，这臭号的倒霉事，怎么就往人家身上想，你这还是人未婚妻呢，怎么不盼着点好？”
赵时瑾缓了一口气笑道，实在是回想到刚刚她二哥形容的那倒霉考生，再对上林公子那张脸，她就忍不住。
任青苗撇撇嘴巴，心想，那你是不知道林公子那霉运缠身的怪事，这事她没有往外说过，现在也不好解释，只能勉强笑道：“可能是我多想了，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主仆三人说说笑笑继续往芳菲院走，任青苗经过刚刚那一遭，不知为何，反而更加坚定了二少爷说的那个倒霉蛋就是林晏初。
***
林家。
任大树今日关店关的早，看着时间，就来了林家。
他到的时候，林晏初刚刚吃完一碗鸡汤面，整个人恢复了些精神，看到任大树过来，有些惊讶：“大树，你怎么来了？”
任大树搓搓手，笑道：“我姐担心你的情况，让我这几日都来瞧瞧。”
林晏初疲惫的身体突然就像是注入了灵丹妙药，不适感全都不见了，拉着林大树坐下：“我没什么事，就是分到臭号，鼻子受罪罢了。”
“臭号？”任大树不懂。
“就是挨着茅房的考棚。”孙氏悠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林秀才和陈伯搀扶了林晏初，被孙氏赶去挨个沐浴，她则是去厨房忙碌，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任大树：“......”
林大哥这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张了张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晏初苦中作乐，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林秀才沐浴出来就听到儿子的话，接道：“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林伯父。”任大树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坐吧。”林秀才笑着招呼任大树。
转头看着不复刚刚虚弱模样的儿子，伸手拍拍儿子的肩膀：“好样的。”
任大树在一旁听不懂父子两个打什么哑谜，什么筋啊骨啊的。
知道林大哥没事，不，好像也不能算是没事，任大树有些纠结，算了，明日照实跟大姐说就是了。
孙氏还想留人用饭，任大树拒绝了，小弟还在铺子里等着自己呢，他得回去做饭。
“青苗这是惦记你呢。”孙氏回身看着儿子笑道。
林晏初眼睛亮亮的，听了孙氏的话用力点头：“我定不负你们的期望，好好把县试考下来。”
不就是臭号嘛，再忍两天就过去了。
“娘，你再多给我准备些棉花团，记得多熏熏香，还有清凉油也帮我准备上。”
省的闻那臭味久了，头犯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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