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男仆（2）
夜晚。
江朝扬跟着他们来到了宿舍。
入目的是一片宽敞到惊人的大厅，暗红色的地毯厚实地铺在地上，墙壁挂着黑色帷幔，壁灯不断闪着幽幽的火光。
“……这是你们宿舍？”江朝扬声音都有些变调。
这不是城堡吗？
谢淞站在他身边：“学生会成员的福利之一，怎么样，还满意吗？”
江朝扬点了点头，就在他沉浸在眼前的奢华景象中时，谢淞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样东西，笑眯眯地递到了他面前。
江朝扬低头一看，愣住了。
一柄扫把。
江朝扬：？
谢淞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甚至带着几分鼓励的意味：“既然选择了改过自新，那么就从最基础的开始吧。劳动最能磨练心性。”
他指了指宽敞得都能跑马的大厅，“这里就交给你了，记得打扫干净，毕竟这也是指导的一部分。”
江朝扬低头看了看那柄扫把，又看了看谢淞那张写满我是为你好的脸。
江朝扬伸手接过了扫把。
谢淞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下一瞬间响起一道清脆的咔嚓声。
江朝扬双手握住棍子，膝盖猛地向上一顶，扫把当场变成了两段。
谢淞拔腿就跑。
江朝扬表情阴沉地可怕，他将断成两截的扫把扔在地毯上，追上已经开始跑路的谢淞：“你他妈的还玩上瘾了是吧？！看我收不收拾你！”
江朝扬追着他在走廊上跑，抄起花瓶作势要扔过去，但谢淞脚步一转拐进了门内，江朝扬跟着冲了进去。
还以为是什么储藏室或者书房，结果跑到了厨房。
江朝扬本想找谢淞，却发现其他人都在这里。
他们分散站在岛台旁，人手拿着一个玻璃杯搁那集体喝水。
场面太过滑稽诡异，以至于江朝扬举着的花瓶都忘了放下，他诧异问：“你们怎么了？集体中暑？”
俞斯然放下空杯子，又倒了一杯：“不清楚，就是突然觉得非常口渴。”
谢淞同样也是，拿过一杯喝了下去。
缪修羽咽下一口，喉咙里的干燥感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了：“也许是城堡里空气太干燥了。”
江朝扬疑惑：“我怎么感觉还好？”
其他人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互相交换了一个短暂而困惑的眼神。
为什么只有他们渴得这么反常，而江朝扬却一点事都没有？
忽然，离江朝扬最近的君世临停下了不断喝水的动作。
“你们不会是中了什么毒吧？”江朝扬觉得他们集体口渴的样子既古怪又好笑。
下一秒后领子被拉了一下，后颈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
君世临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蹭到了江朝扬的颈侧皮肤，他深深地嗅了一下，“诶……你喷香水了？”
“没啊。”
“那怎么会这么好闻？”
江朝扬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你搞错了吧，我什么都没闻到。”
君世临似乎不信，又一次低下头，这次鼻尖贴上了江朝扬的颈动脉，他闭眼更深吸了一口。
君世临再睁开眼时，眼底掠过一丝迷醉和渴望，声音变得低哑了起来：
“……可这也太好闻了。”
君世临的发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令人烦躁的干渴感，像是在这一刻找到了解药，他们朝着江朝扬走去，贴近他不断地在他颈窝，锁骨还有手腕处深嗅。
江朝扬看着陆续围过来的人，不适应地把其中一个人的脑袋推远了一些：“你们什么毛病，都说了我没喷香水。”
但他们像没听见一样，温热的呼吸不间断地拂过他裸露的皮肤，几乎是全方位的侵袭。
忽然，江朝扬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到了他的皮肤，他立刻起了鸡皮疙瘩，猛地从包围圈里挣脱了出来。
“你们到底……”
江朝扬顿住了，肉眼可见地发现他们像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迷茫。
谢淞用指节蹭了蹭自己的唇角：“奇怪，刚才那阵要命的口渴好像减轻了很多？”
范弥熙皱眉：“好像确实？没那么火烧火燎的了。”
俞斯然：“可能是喝水的原因？”
江朝扬看着他们迅速恢复常态，越发觉得奇怪。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什么尖锐物抵住的错觉，让他莫名打了个冷颤。
——第二天。
江朝扬没有去上课，因为他知道一旦进入教室恐怕又要遭受议论。
他在学院闲逛着，有老师看见他也没管，像是彻底放任他了，江朝扬也乐意。
路过一间洗手间，里面隐约传来一阵响动声，还有男生粗鲁的低骂。
江朝扬不想多管闲事，而且他还顶着校霸的名头，他出现可能只会让情况更糟。
他抬腿继续往前走，就在这时，耳中忽然传入女生惊恐的呼喊。
男人嫌弃女生声音太大，正要捂住她的嘴，脑袋瞬间传来剧痛，疼得他惨叫一声，男人怒视回头，下一秒脸直接被揍歪。
江朝扬立刻看向地上的女生，“没事吧？”
女生刚要摇头，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小心！”
在身后有人逼近时江朝扬侧身一躲，一道银光擦着他的手臂划过。
江朝扬抓住男人的手腕三两下撂倒了他，当场把他打晕。
江朝扬转身看向那个还缩在角落发抖的女生，尽量放缓语气：“没事了，已经解决了。”
女生怔怔地看着他的手背，她抬起头看着江朝扬，声音哽咽得厉害：“你的手流血了……”
江朝扬低头一看，手背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正不断冒出来。
“小伤，没事。”江朝扬不在意地放下手。
女生抽噎着，站起身朝他鞠了一躬：“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昨天也是你帮我……真的很感谢，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江朝扬一怔。
昨天？也是他？
所以昨天的他在教室揍人其实是在见义勇为？
只是因为原身的恶劣名声，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又在欺凌同学？
江朝扬和女生道别，他随便看了眼手背，发现还在渗血，甚至都滴到地板上了，江朝扬这才发觉有点严重了。
他打算去医务室借点绷带，但是他不知道医务室在哪。
江朝扬拦下附近的一个同学，“你好，请问……”
还没问完，那名学生就像看见鬼一样飞快跑了。
江朝扬：“……”
算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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