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母亲的选择

血雾渐渐散去，林芝嗅到一股浓烈的铁锈味直冲鼻腔，进而涌上喉头。她强忍着将那股腥甜咽了回去，手指在地面摸索，触碰到散落的碎石，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仇天痕的手始终牢牢扣在林芝的肩膀上，他的掌心滚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炭，隔着衣物传递出灼人的温度。

仇天痕："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而短促。"

林芝僵硬地站在原地，耳边传来一阵黏腻的声音，像是某种触手扫过地面的摩擦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腐烂的花香，甜腻得让人作呕。

“欢迎回来。”那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仿佛能渗透进每一个毛孔。

林芝咬破舌尖，用疼痛稳住心神。她的视线逐渐清晰，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呼吸一滞——

一座倒悬的钟楼悬浮在灰紫色的天空中，青铜指针缓缓逆向旋转，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骨骼断裂般的脆响。

仇天痕："　“这就是……初始之地？”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林芝："　林芝猛地抓住仇天痕的手腕，声音急促：“你感觉不到吗？”"

仇天痕皱起眉，两人同时转身，却看到无数双手正从墙壁的砖缝里一点点爬出来。那些手指苍白而僵硬，指甲泛着青灰色，像是被腐蚀过的金属。

仇天痕："　“时间乱了。”仇天痕迅速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刃刚划开空气便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像是一道无形的力量被撕裂。"

空气骤然凝固。

下一瞬，仇天痕猛地将林芝扑倒在地。就在他们原先站立的位置，某种透明的东西贯穿而过，地面顿时蒸腾起一股刺鼻的腐蚀性烟雾。

林芝摸索着口袋中的铜钥匙，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随着钥匙表面刻着的纹路开始发烫，她的掌心甚至冒起了淡淡的烟气。

林芝："　“告诉我该怎么破解！”她仰头对着虚空大喊，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对方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你早就知道答案。”

林芝的瞳孔猛地收缩，脑海中浮现出笔记本最后一页的那串数字。她终于明白过来——那是时间的坐标。

林芝："　“仇天痕！”她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胸口的一道疤痕，“用你的刀，割开这里！”"

仇天痕的动作顿住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向她。

林芝："　“快！”林芝抓着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胸口按在他的掌心，“再晚一步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远处传来的钟声仿佛催命的信号。第一声敲响时，手指传来刺痛；第二声钟响，四肢开始麻木。

第三声——

刀锋毫不犹豫地切入血肉。

林芝跪倒在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掌心的铜钥匙骤然迸发出炽烈的光芒，映得周围的一切模糊不清。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在雨夜中狂奔，洛清澜站在暴雨中撕毁泛黄的信纸，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所有记忆如拼图般串联起来。

林芝："　“原来如此……”她吐出一口血沫，笑声比哭声更让人心碎，“我们从来就不属于人类。”"

刺目的强光吞噬了一切。

当视野重新恢复清晰时，林芝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头顶的白炽灯嗡嗡作响，灯光闪烁间透出一丝令人不安的氛围。

轮椅上的虚影在灯光下微微摇曳，像是一团即将散去的雾气。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温柔而威严的语调：“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孩子们。”

林芝："　林芝的喉咙干涩得发疼，嗓音沙哑：“你……是谁？”"

“我是你们的起源。”虚影低声说道，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也是你们母亲的选择。”

仇天痕："　仇天痕的手掌按在林芝肩上，力道重得几乎要嵌进她的骨头里。他的呼吸近在耳边，急促而低沉：“别信他。”"

林芝没有动弹，目光落在心电监护仪跳动的绿色波形上。她知道，母亲还活着，只是陷入了昏迷。

“欢迎回家。”那个声音轻轻响起。

林芝猛地转身，死死盯着轮椅上的虚影。在灯光的映照下，那团雾气的轮廓逐渐清晰，变成了一张脸——一张与仇天痕极为相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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