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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棠宝晚归,谢家炸窝(8k)


早晨,何书墨在床边站直,展开双臂。

    玉蝉捧着何公子的衣服,一件一件细心帮他穿上。

    蝉宝是丫鬟出身,暖床铺被,洗衣做饭,宽衣解带,这些都是基本功。从小训练出来的,伺候人行云流水,得心应手。

    何书墨低头看着蝉宝微红的小脸,认真仔细的神色,不由得食指大动。

    “蝉蝉,穿好了吗?”

    玉蝉听到何书墨没喊“姐姐”,而是亲密地喊她的昵称“蝉蝉”,心里既羞,又甜。

    “好了。”

    玉蝉用白嫩小手,仔细抚平何书墨衣服上的皱褶,让他看起来干净利索。

    何书墨听到蝉宝说好,顿时不忍了,单手拉住蝉宝的手腕,稍微用力,便把这位清冷美人拽到自己怀里。

    蝉宝趴在何书墨的胸口,被他胳膊搂着腰身,是真的有些怕了。

    在她的观念里,那些“坏事”只能晚上做,之前何书墨也都是在晚上才碰她的。而现在,外面太阳明晃晃的,简直是“白日宣营”!

    属于是昏君、败家子、食色如命之徒才会干的事情。

    但何书墨可不管什么这个那个,伸手挑起蝉宝精致的下巴,低头去咬她娇艳的红唇。

    玉蝉明知白日宣营是不好的,但她被何书墨捉在怀里,挣脱不开,再加上她的身体很没出息,根本拒绝不了他。

    只要稍微被他亲上一口,便浑身酥软,用不上力气。

    最后的发展压根由不得她,她所能做的,只有一味地享受着何书墨霸道的,无法拒绝的温柔。

    何书墨的动作的确会霸道一些,因为不这样的话,蝉宝包括早期的酥宝,很容易“立场不坚定”,只有他动作给到位了,蝉宝才能体会到他的心意。

    不过当动作落实到身体层面,何书墨其实相当温柔,很会考虑她们的感受,保证双方都有一个很好的互动体验。

    只有让他的“宝们”也感受到亲密的快乐,认识到亲密互动的重要性,才能保持一个长期的健康的关系。不管她们的感受,只顾着自己爽,肯定是饮鸩止渴,快速消耗她们的情感,没法走到最后。

    和蝉宝腻歪了好一会儿,何书墨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唇瓣。

    蝉宝此时黏在他身上,小脸红彤彤的,眼神脉脉含情,口鼻呵气如兰,一副任君采撷的状态。

    何书墨看着蝉宝,心道真得想办法把元阴缺失的事情解决了,否则一直这么拖着,酥宝不能吃,蝉宝也不能吃,感觉不是个事。

    ……

    何书墨送走了蝉宝,自己打水冲了个冷水澡,把身上的气味冲得一干二净,随后换了身衣服,这才出门去坐阿升的马车。

    “哥,你在想什么?”

    谢晚棠坐在马车中,看着何书墨问道。

    何书墨摸着下巴,道:“我现在是四品官了,按照朝廷的规制,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大一点的马车?”

    谢晚棠道:“哥,你早就能换了。你在御廷司司正时期,就可以换双驾马车了。”

    “我忘了。”

    “啊?我还以为哥哥清廉,不舍得用好一点的马车呢。”

    “的确是不怎么舍得,毕竟我当官大半年,没见到回头钱。”

    棠宝天真道:“哥,我有钱。”

    “不用。我真缺钱就问你云依姐姐要了。”

    棠宝撅着小嘴,拿出怀里的小荷包,道:“干嘛问她要,我有的。”

    何书墨伸出大手,把他的棠宝搂在怀里,哄道:“让她出钱,买马车给你用,这还不好啊?咱们劫富济贫,就应该狠狠花她的钱!”

    棠宝被哥哥抱住身子,羞红上脸,小脑袋好似不会动了。她什么都不多想,完全相信哥哥,只管顺着哥哥的意思,点头说好。

    卫尉寺中,何书墨的新衙门已经初具雏形。

    经过昨天那么一闹,章荀和柳延本就不多的权威性,随着何书墨坐镇中枢,彻底跌入谷底。

    不过,这也和卫尉寺本就是清闲衙门有关。

    闹来闹去,最多只是一个脸面问题,涉及权力的地方不多。

    而且何书墨的目的是借卫尉寺的皮,成立锦衣卫,抢夺御史台、三司、京城守备的权力,压根瞧不上卫尉寺本就不多的一亩三分地。

    由于是“锦衣卫性质”的新衙门,何书墨今天给铁山等人的唯一任务,便是通过修炼提升修为。

    当然,何书墨不是光用嘴说的,他身上有不少之前依宝给他的修炼丹药,此时拿出来,给有希望短时间突破品级的潜力股分了分。

    何书墨准备在卫尉寺实行“贡献奖励制”,卫尉寺成员可以通过贡献点,兑换相应的修炼资源。眼下分到他修炼丹药的成员,已经提前背上了“贡献贷”,等以后赚了贡献点,再补上之前借的贡献贷。这种制度性的做法,可以很大程度避免属下们因为没有丹药,而感觉不公平的情绪,确保大家都有明确的提升空间。

    安排好了丹药的事情,何书墨再回办公室,便瞧见他的桌上,赫然放着一张字条。

    谢晚棠同样看见了字条,走过去,拿起来,仔细打量之后,奇怪道:“这是哪来的?”

    何书墨一眼认出蝉宝的字迹,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估计是娘娘派人送来的。昨天不是和你说过,要找楚帝旧臣自导自演,让魏淳上钩的事情吗?”

    “哦。”

    哥哥这么一说,谢晚棠就想起来了。

    但是她又看了一眼字条,递给何书墨,问道:“可是,怎么有这么多名字?”

    “因为既是楚帝旧臣,又愿意配合我们去骗魏淳的人不好找。但容易被鼓动,从而投向魏淳的人,还不少。喏,都在这上面了。”

    “原来如此。”棠宝微微点头,道:“那我们接下来,就是要鼓动这些人,让他们去投靠魏淳。”

    何书墨看着谢家女郎,笑道:“真聪明,我的好妹妹怎么这么聪明呀!”

    “哥!你笑我!”

    棠宝小脸涨红,大大的桃花眸子水盈盈的,分外美丽。

    何书墨点了点女郎的鼻尖,乐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出衙门,干活!”

    ……

    京城三品打架,一方是鉴查院院长,另一方也是鉴查院院长。

    大势反复,恩怨情仇,再加上各种“小道消息”。

    林霜对战陶止鹤的事情,不用何书墨、鉴查院,或者观澜阁刻意推波助澜,单靠这事本身的噱头,便足以火遍京城大街小巷。

    至于消息更加灵通的京城官场,那更是从不同角度,将此事分析了个透彻。

    魏党一方的口径,多半是老院长“弃暗投明”,妖妃无恶不作,断不可信,陶老院长做出了契合历史大势的英明之举。

    总结:赢!

    贵妃党一方的口径,是魏党迫于娘娘的压力,慌不择路,连老官员都不放过,可见魏党已经是强弩之末,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总结:也是赢!

    不管两党如何打口水仗,至少陶止鹤投向魏淳的事情,京城官场没有人提出异议。基于这个事实,如何书墨之前所猜测的那样,许多心系楚帝的官员,已然暗暗开始行动。

    而何书墨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这些星星之火,加一点稻草、干柴,让他们投魏的想法,更加热烈一些。

    ……

    楚淮巷。

    某客栈。

    何书墨对棠宝说:“你在这儿等我,我花点银子,让临江楼花魁吹点枕边风。”

    谢晚棠小声道:“哥,我也想去。”

    何书墨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严肃道:“你疯了?你是贵女,这里是青楼!你来这里,浑身沾泥,任你怎么解释,洗都洗不清了。”

    何书墨说的这些道理,棠宝自然是知道的。她想去,并不是对临江楼有多好奇,只是单纯想跟在哥哥身后。

    “那哥哥怎么能去?”

    “我的名声没你的值钱。你身后是九江谢氏,还有你们家遍布楚国的那么多亲戚。你是他们的脸面,你要是丢了脸,全楚国姓谢的人,都得让你给个交代。哪怕谢晚松想保你,都保不住,明白吗?”

    棠宝追问:“谢晚松保不住,那哥哥来保我呢?”

    何书墨摸着棠宝的脑袋,自然道:“我不保你,我会让你清清白白,干干净净,问心无愧。在这儿等我啊,不许乱走,马上就回来。”

    何书墨安抚好棠宝,便转身走入临江楼中。

    谢晚棠远远看着哥哥的背影,心说哥哥说话不算数,哥哥不是说要让她清清白白的吗?那为什么还要又摸手,又摸头,还要抱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不能让外人碰的,这些事情,只有她的夫君才能做。

    哥哥如果说话算数的话,那就只剩下娶她回家这一个法子了……

    想到这里,谢晚棠的脸颊突兀地烧红起来,她眼神慌乱,双手捧着滚烫的脸蛋,头顶好似烧水一般,不停冒着白气。

    ……

    何书墨走入临江楼中。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临江楼了。他第一次来到此地,还是兵甲失窃案事发之前,他准备投靠魏淳,来此地打听魏淳的动向。

    临江楼的花魁月兰,神似魏淳亡妻,魏淳不知为了睹物思人,还是因为别的事情,总会时不时会找月兰聊天听曲,算是魏相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和习惯。

    老实说,去青楼睡姑娘,在楚国压根算不上什么把柄。

    而魏淳在临江楼甚至都不过夜,也就是说他连花魁都不睡,单纯听曲聊天。这真爆出来,别说威胁了,估计听到此事的人,都会觉得魏淳颇具君子之风。反而给魏淳增加声望和名气。

    何书墨此行的目标,是一个叫“如兰”的花魁,与“月兰”一字之差,却是完全相同的两种人。

    月兰有魏淳“管着”,只做些聊天唱曲的清倌人活计,哪怕业绩不达标,完不成楼内的任务,楼里看在魏淳的面子上,不敢把月兰如何。

    如兰便完全相反了。她手里没有魏淳这种稳定的榜一大哥,因此来者不拒,十分好说话。

    长期来找如兰的恩客中,有一人名叫“常鹏飞”。此人是大理寺主簿,六品官,思想老派,楚帝拥趸之一。他明面上属于贵妃娘娘的势力,实则蠢蠢欲动,一直不安分,尤其在陶止鹤投向魏淳以后,他的动静更加明显。

    何书墨对常鹏飞寄予厚望,希望通过如兰的枕边风,让常鹏飞当一回出头鸟。

    “哎呦,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第一次来咱们临江楼吧,喜欢姐姐还妹妹啊?”

    临江楼中,老嬷嬷一脸谄媚地笑着。

    从她的表现来看,她明显已经不记得半年多前,何书墨曾经来过此地,找她打听月兰的事情了。

    何书墨本想来找如兰,但他因为魏淳的事情,鬼使神差地把月兰的名字说出来了。

    “不知月兰姑娘可有时间?”

    “月兰?额……”

    老嬷嬷看了一眼窗外并未全黑的天色,估算了一下时间,道:“有的,有的。但她只有一个时辰,可以伺候吃饭,聊天,唱曲。您觉得行吗?”

    “不陪过夜?”

    “不陪的。这姑娘年纪还小,十六七的丫头。兴许明年就想开了。”

    何书墨刚想借坡下驴,说不陪就算了,换如兰给我。但他转念一想,好不容易约上一次月兰,不如干脆去瞧瞧,经常陪魏相的花魁,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陪过夜不行啊,再给我来一个吧,还有别的姑娘吗?”

    老嬷嬷一听何书墨人傻钱多的发言,顿时满心欢喜,连道:“有有有,您要几位,咱们楼里都有。有身段灵活的如兰,还有……”

    “好,那就再要一个如兰,让她洗干净等我。”

    “好嘞,老身现在先带您去找月兰,您今晚吃点什么?老身让厨房马上去做!”

    临江楼上,月兰房间。

    老嬷嬷敲了敲门,道:“月兰,有公子点名要你,快出来服侍!”

    “好的嬷嬷。”

    几息后,一个年纪不大,小家碧玉,还有些婴儿肥的女郎推开房门。

    她先是怯生生地望了何书墨一眼,然后便被老嬷嬷拉住,私下交代了几句。

    随后,老嬷嬷笑着对何书墨道:“公子,您请,酒菜马上送上来。”

    何书墨礼貌点头,看向传说中的“月兰”,问道:“月兰姑娘,那我们……”

    “公子进来说话吧。”

    “好。”

    “公子怎么称呼?”

    “叫我许公子就行。”

    何书墨走进月兰的屋中,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香料味道,四处的布置、摆放,均呈现一种中庸的风格。

    既不可爱,也不高雅脱俗,更不浮夸庸俗,屋内的摆设属于每样都不突出,不贵重,看起来寻常,但有点温馨。

    “许公子,请坐。”

    月兰将何书墨安排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窗外景色相当不错,眺望远方,半座京城,半座淮湖,美不胜收。

    月兰一言不发地给何书墨端茶倒水,之后便有些不太熟练地问:“公子想听什么?小曲,还是弹唱?月兰会得不多,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何书墨想了想,道:“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月兰兴致高了一些,道:“那就是弹唱了。如梦令,虞美人,浣溪沙,蝶恋花……都是月兰拿手的。”

    “唱最拿手的,练得最多的那个。”

    “好。”

    月兰从架子上取下琵琶,抱在怀里,坐在何书墨不远处。她先颇为专业得校准了一下琴弦,而后清了清嗓子,小手弹琵琶,婉转歌声伴随琵琶乐音,从她的嗓音中徐徐流出。

    “昨夜洞房春暖,烛尽琵琶声缓。闲步倚阑干,人在天涯近远。影转,影转,月压海棠枝软。”

    何书墨虽然只有高中阅读理解级别的诗词鉴赏水平,但也能一耳听出,这首《如梦令·昨夜洞房春暖》,是一首闺阁词,写的是妻子等丈夫的哀怨。

    “这首诗我之前没听说过,是你自己写的?”

    月兰如实道:“不是,是月兰的一个朋友,魏老爷写的。”

    噗!

    何书墨刚喝下的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来!

    “公子!”

    月兰急忙放下琵琶,上前收拾。

    何书墨甚至来不及擦嘴,问道:“你说这首闺阁词,是谁写的?”

    “魏老爷,经常来找月兰说话的老爷。姓魏,名远。”月兰边擦干何书墨喷出来的茶水,边问:“许公子知道魏老爷?”

    何书墨从怀中取出手帕,擦嘴道:“不认识。但是他一个老登,写闺阁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月兰道:“这有何奇怪的?楚国历史上的文人墨客,有不少都喜欢写闺阁诗词呢。”

    但魏淳是楚国丞相啊!平时威严得要命,转头给我写闺阁诗词,写什么“昨夜洞房春暖,烛尽琵琶声缓”。

    在这玩反差呢是吗?

    “公子,月兰再给您重新倒一杯茶。”

    月兰收拾完桌面,很讲究地给何书墨换了一套茶具,泡了新茶。

    何书墨好奇道:“月兰姑娘,你嘴里的魏老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写闺阁词,想必心思很细腻吧?”

    “公子看人好准。魏老爷心思确实很细,月兰有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他。”

    “还有呢?”

    “还有,魏老爷人特别友善,特别大度,月兰刚接客的时候,许多事情都不懂,还是魏老爷不厌其烦,细心教导的呢。”

    何书墨摸了摸下巴,继续问:“还有别的吗?”

    月兰想了下,道:“魏老爷来的时间很固定,每月四五次左右,晚上会在月兰这里待一到两个时辰。”

    何书墨听完,没有继续追问,一是继续追问,未免显得好奇心太强,很可疑。二是,以魏淳的心性,不太可能留什么破绽,在一个年岁不大的小花魁手里。

    等临江楼上了酒菜,何书墨胡乱吃了两口,便去找如兰的麻烦。

    相比腼腆一些的月兰,如兰就“大方”很多了。

    她一见何书墨,顿时两眼放光,像何书墨这种年轻好看,而且有钱的公子哥,属于妥妥的优质客户。

    如兰毫不矜持,立刻上前挽住何公子的手,她吃饭的家伙不小,稍微挤一挤,贴一贴,卖弄一下,以寻常男子的品性来说,很少有无动于衷的。

    毕竟一般的良家女子都相当矜持,很多没来过楚淮巷的年轻男子,压根没体会过被人精心服侍的快乐。

    但何书墨却令如兰失望了。

    他从如兰怀里抽出手臂,客气道:“姑娘进屋说话吧。”

    “公子这是干什么?如兰莫非入不了您的眼?”

    何书墨心道:那肯定入不了啊。老子身边都是什么等级的美人?你这等庸脂俗粉心里没数吗?

    不过表面上,为了计划顺利,何书墨礼貌地说:“姑娘说笑了,家里娘子管得严。”

    “哦,原来如此。”

    如兰笑容满面,她还以为何书墨嫌弃她呢,原来是家里有母老虎。

    这种公子反而是最好搞定的了,毕竟谁都喜欢在上面,家里母老虎不让,那就只能出去找别人了。

    “那公子,咱们进屋吧。妾身有几坛珍藏的好酒,这就取出来,咱们边喝边聊。”

    何书墨迈步走入屋中,毫不客气地坐在桌边,看着如兰扭着屁股走来走去,翻找出一坛老酒。

    “如兰姑娘,酒就不用喝了。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何书墨说明来意。

    “生意?咱们现在不就是皮肉生意吗?”

    说的还挺有道理。

    何书墨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只好开门见山地道:“你的恩客里面,有一个人叫常鹏飞。你有印象吧?”

    如兰点头,道:“您莫非是常大人介绍来的同僚?”

    何书墨:……

    “我没兴趣和他做同道中人,我有诚意,你不妨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何书墨掏出一个钱袋子,搁在桌上,发出沉甸甸的碰撞声。

    如兰瞧着袋子的大小,估摸着这一包碎银,差不多得有二三十两。二三十两可不是小数目,但放在一个楚淮巷花魁面前,却也不足以令她动容。

    如兰没有坐下来的意思,试探道:“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书墨笑了笑,知道如兰嫌弃他诚意不够,于是打开钱袋,把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

    一堆黄灿灿的石头落在桌上,噼里啪啦极其悦耳。

    “这是金子!”

    如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何书墨悠然笑道:“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能的,能的,妾身这就坐下,您尽管说。”

    何书墨开门见山:“我要你给常鹏飞吹枕边风,让他放弃贵妃娘娘,投靠魏淳,能不能做到?”

    如兰不是头一年当花魁了,深知楚淮巷中,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不管是贵妃娘娘,还是楚相魏淳,对她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都是天大的人物。

    面对大人物,随意议论,是为无礼,万一抓住她在背后说陛下、娘娘、丞相的坏话,轻则训诫,重则坐牢,再重的直接杖毙也不是不可能。

    何书墨见如兰犹豫,并不意外,常鹏飞大小也是个六品官,她迟疑是正常的。

    不过何书墨并不打算给如兰多少思考时间,只见他用手划拉三分之一的金豆,装入钱袋中,道:“还剩三分之二,十个呼吸之后,我会再划走三分之一,请如兰姑娘快些决定,我的时间很宝贵。”

    临江楼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很快,十个呼吸结束。

    何书墨再次伸手。

    “等一下!如果妾身帮你之后,事情败露怎么办?”

    “此事你知我知,姑娘不想节外生枝,能怎么败露?我举报我自己吗?”

    “你让我对常鹏飞吹枕边风,你是魏相的人,还是娘娘的人?”

    “姑娘少问一些,对你没有坏处。好了,姑娘如果再不做决定,我便要再划走三分之一了。”

    如兰见到何书墨缓缓伸手,终于憋不住了,道:“好,我答应你,我想办法睡服常鹏飞!”

    何书墨点头,道:“成交,先付你三颗豆子当定金,余下这六颗,事成之后,一个不少。”

    聊完正事,何书墨起身准备离开。

    但如兰主动贴了过来。

    “公子,长夜漫漫,妾身陪你解闷,如何?”

    何书墨心道,这如兰不愧是当花魁的,知道古代娱乐方式不多,大多数百姓天黑了只能上床造小人。因此想拿“陪你解闷”来撩拨他。

    “不用的如兰姑娘,我娘子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在妾身这儿对付一口,回去也来得及。”

    何书墨:……

    看不起谁呢?

    暗示我快是吧?

    既然如兰不说好话,何书墨便也没必要太客气:“那我直说了吧,我只喜欢有处子之身的女郎,如兰姑娘,好聚好散,可以吗?”

    如兰不服气道:“我不要钱!”

    何书墨头也不回:“便宜没好货。”

    ……

    京城,谢府。

    府中灯火通明。

    谢明臣和崔氏在谢晚棠居住的客院前来回走动,非常不安。

    自从之前发现谢晚棠和何书墨的“猫腻”之后,谢明臣便格外关注谢晚棠的动向。

    他既害怕错怪了谢晚棠,又害怕没错怪谢晚棠,但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平常倒还好说,谢晚棠早出晚归,十分规律,和衙门上值的时间几乎重合。这点还是挺令人放心的。

    但今天不知怎的,天已经黑了,谢晚棠还没回府!

    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哪怕不是贵女,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也很容易遭人非议。

    更别说,谢晚棠和何书墨之间存在“猫腻”。

    “万一,我是说万一,发生那种事情。咱们该如何向九江的主家交代啊?”谢明臣看向崔氏。

    崔氏也很慌乱,道:“谢郎,你问妾身,妾身怎么知道?反正,如果是我家那边的做法,夜不归宿的男女被抓到了,应该是要关笼子里沉江的。”

    “先别急,先别急。晚棠只是暂时还没回来,不代表她今晚就不回来了。快,找个丫鬟去贵女门前打探打探!万一她不走正门,从后院回屋呢?”

    “哦哦,好好。”

    崔氏连忙使唤丫鬟,让她们去贵女居住的屋舍周围打探情况。

    不过很可惜,根据丫鬟们的说法,贵女屋里静悄悄的,窗户上也没有人影,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坏了!”

    谢明臣两手一拍,来回踱步。

    作为过来人,他对男女之事,相当了解。晚上不回家,还能做什么?

    崔氏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又坏了?”

    “夫人,你想,你那天在大街上看到晚棠的那些动作,其实都做不得数。碰碰身子,搂搂抱抱,又不会少一块肉,只要咱们不说,她自己不说,这事完全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是。是这个道理。”

    “但如果晚棠今天不回来,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她是贵女,不可能在家永远不嫁人,一旦嫁人,叫人家发现端倪,那就彻底完了!”

    “哎呀,所以让你快点拿个主意嘛。”

    谢明臣咽了口唾沫,指着头顶天空,道:“现在天刚黑不久,按照一般的节奏,此时宴席上桌,酒不过三巡。这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快点把晚棠找到,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你快去找啊!”

    谢明臣两手一摊,道:“京城这么大,我哪有这个本事?只能把此事告知爷爷,让他做主了。”

    崔氏听到要将此事扩散开来,有些犹豫,道:“贵女和何书墨的事情,是我看见的,假如你告诉了爷爷,但结果是我们猜错了,误会了贵女,那我岂不是要落得一个诽谤的罪名?”

    “哎呀,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再诽谤,以晚棠的性子,只要承认错误,她又不可能和你闹起来,关上大门,这事就算了结了。但如果她出事了,那可是关联咱们谢家上下,主家分家,多少人的脸面!”

    谢明臣着急忙慌地去找谢耘。

    此时正值晚饭之后,谢耘还未就寝。

    “爷爷!不好了!”

    谢明臣顾不得礼数,直接推开谢耘的书房木门。

    谢耘抬起手中毛笔,看着谢明臣眉头一皱,道:“你马上而立之年,怎么行事如此莽撞?”

    “爷爷,贵女她,现在还没回家。”

    “嗯?”

    谢耘细细琢磨了一下谢明臣的话。

    登时脸色大变。

    “确定没回来吗?”

    “额,我,我叫人去她屋前瞧了瞧,好像是没人。”

    “怎么能是好像?这种事情,马虎不得。老夫亲自去看看。”

    “爷爷,我陪您一起去!”

    作为谢家京城支脉的顶梁柱,谢耘自然知道贵女婚事的重要性。

    哪怕抛开脸面之类的事情不谈,贵女本身就是一种极为稀缺的政治资源。这种资源堪称万能,既可以拉拢人才,也可以交换利益,更可以表达立场和态度。甚至还能作为内应,和敌对势力的“软肋”来使用。

    如果谢晚棠有什么三长两短,谢家手里能用的牌,无疑会缺失一副堪称“万能”的王炸。

    而这副张“王炸”恰好是在他眼皮底下丢掉的。

    如果此事无法妥善处理,他谢耘怕是得在谢家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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