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杨家宝刀,时迁夜闯开封府
翌日清晨。
舌姬端着一盆清水进了卧室,正见李馨疲惫地躺在枕边。
好似那一夜春雨打梨花,那个粉嫩娇羞弱无力。
武松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嗯..腰不疼、腿不酸。
果然,舌姬才是肾虚的罪魁祸首。
从今夜起,戒酒!
“主人醒了?”
舌姬笑盈盈上前,坐在床沿上。
“给她洗漱一番,昨晚上累到了。”
李馨慢慢睁开疲惫的眼睛,舌姬笑问道:
“妹妹觉得如何?”
李馨羞道:“主人好生..好生勇猛,我以为要死了..”
武松笑了笑,让她们两姐妹说话去。
到了院子里,时迁正在练功。
却见他轻轻一跃,便上了院子里的大树,比那猫子还要灵活。
“哥哥醒了。”
见到武松,时迁轻盈落下。
“我要进宫去,你且耐着性子在家里躲避一阵。”
“过些时日,你跟我出门一趟。”
时迁晓得自己做下大案,容易被盯上,说道:
“我晓得厉害,哥哥放心。”
两人吃过早饭,武松骑马入宫,时迁留在家里爬树。
进了后殿,蔡京和杨戬陪着,却不见蔡攸。
那厮干甚去了?
“下官拜见太师、杨公公。”
杨戬笑呵呵点头,没有和武松直接冲突。
蔡京却冷笑道:
“让你做侍读,你却陪着圣上作画。”
“我是大宋的臣子,圣上让我作甚,我便作甚!”
“哼,不务正业!”
武松冷笑道:“老狗,你好大的胆子!敢说圣上不务正业!”
“放屁,老子说你不务正业!”
“圣上让我作画,如何是不务正业?你这老狗,到底做了甚么功业?如你儿子一般,写个甚么《西清诗话》?”
这不提还好,提起三儿子蔡绦,蔡京恨不得剐了武松!
蔡绦是他的心头肉,想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
结果,武松一下就把蔡绦废了!
特别是武松这个侍读,蔡京感觉就是从他儿子手里抢来的!
“狗贼,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蔡京撸起袖子,又想打人。
武松冷冷看着蔡京,真的很想笑:
“老匹夫,跟我动手,你没死够?”
杨戬连忙劝道:“太师息怒。”
门外走进来一队宫女,茂德帝姬赵福金穿着盛装进来。
见到赵福金,蔡京压住心头怒火,行礼:
“老臣见过公主。”
赵福金刚才听到了吵闹声,也听说蔡京、高俅在排挤武松,心里不待见蔡京,所以不理会。
“你这武松,好大的胆子,又敢骗我!”
“微臣何曾欺骗公主?”
“你说过有事当知会我的,为何不说?”
“呃...微臣在此侍读,并非玩耍。”
“我说是便是,你认错,我便饶了你。”
“微臣有罪,公主恕罪。”
“哼!”
赵福金这才开心地坐在龙椅上。
蔡京见赵福金对武松有情,心中越发憎恨武松。
“圣上万安。”
“圣上万安。”
殿后传来鹦鹉的声音,众人看过去,徽宗走在前面,两个宫女捧着一只鹦鹉出来。
“微臣拜见圣上。”
“老臣拜见圣上。”
赵福金看着鹦鹉,喜滋滋说道:
“说福金万安。”
“福金万安。”
鹦鹉很乖巧地学着,赵福金拿出一枚果子,喂给鹦鹉。
“武爱卿,你来,我们今日画这鹦鹉。”
“微臣领旨。”
宫女捧着鹦鹉。
徽宗坐下来,武松站在右侧,赵福金站在左侧,开始画画。
蔡京年老体衰,不耐久站,搬来椅子坐在后头。
等到下午时分,鹦鹉画好,赵福金撒娇,要武松为她作画。
武松欣然提笔,为赵福金画了一幅肖像。
画完后,赵福金看着画像高兴得像个孩子:
“武松,为我题字。”
“微臣领旨。”
武松提笔,用瘦金体题字。
“哇,都说你的字迹与父皇相似,果然。”
徽宗笑道:“武爱卿与朕心有灵犀。”
“微臣岂敢。”
蔡京听到这话,心里越发愤恨,想着必须铲除武松。
时候不早,徽宗回后殿,赵福金走飞桥复道回公主府。
武松则退出皇宫,骑马回宅子。
之后的一段时间,武松每天都往集英殿点卯,然后陪着徽宗吟诗作画写字,或者在啊宫里踢足球。
按照新式足球的玩法,宫里也做了一个球场。
偶尔也说说文章,但是极少。
茂德帝姬赵福金每天都来,见到武松便开心。
所有人都知道,赵福金看中了武松,而徽宗持默许态度。
送信的使者从清河县回来了,张知白、潘金莲和武大郎的家书到了。
武松给了信使赏银,信使千恩万谢去了。
家书除了恭贺之外,潘金莲三个说很想念武松。
同时,潘金莲说了一个重要消息:
西门庆死了!
在床上躺了半年,后背长蛆,死得很惨。
吴月娘托吴员外捎信,想请武松过去帮忙。
打开潘金莲给的盒子,里面是一件肚兜、一条裤子。
离家太久,也该回去一趟了。
...
一如往常。
武松回到家中,时迁正在家里候着。
“哥哥回来了。”
时迁殷勤倒酒,桌上有的是肉饭。
“今夜不吃酒,有事情要做。”
听到这话,时迁两眼放光。
夜黑风高做贼天,晚上做事,不是偷东西、就是偷人!
“哥哥只需一句话,小弟赴汤蹈火。”
“莫跟我扯鸟,你该猜到做甚么。”
“嘿嘿,小弟别的能耐没有,只会偷东西。”
“你今夜潜入开封府的仓库,去寻一口宝刀回来。”
时迁听闻果是偷东西,顿时两眼放光,身子一跃,两脚踩在椅子上蹲着,问道:
“哥哥要甚么宝刀?”
“也是我结义兄弟的刀,此人唤作青面兽杨志,因为杀了一个泼皮,到开封府自首,宝刀官没入库,就在开封府。”
“既然是哥哥的结义兄弟,那便是我的兄弟,我替他取回来便是。”
“开封府不是玩笑的地方,你须仔细,莫被人察觉。”
“哥哥放心,只是不知这宝刀甚么形状?只怕拿错。”
“便是军中所用的刀,上面刻着一个‘杨’字。”
“晓得了,哥哥且去将息,明早便有了。”
说罢,时迁扯了一只鸡腿,叼在嘴里,身形轻盈一纵,翻过了墙头,消失在黑夜里。
都说鼓上蚤时迁轻功了得,果然不假。
武松吃完饭,洗完澡,便回了卧室睡觉。
...
时迁从宅子出来,身子轻盈一跃,便上了高墙。
京师的宅子,都有高墙,屋顶用的是瓦片。
时迁踩着高墙,落在屋脊上,弓着身子往前摸。
街上灯火通明,墙角里有左右军巡的暗子,时迁非常小心。
快速掠过街道,很快到了开封府。
里外都有衙役值班,时迁心中暗笑:
把老子关进去的时候,明暗岗哨老子都看清楚了。
这回老子偷的就是开封府!
避开岗哨,时迁顺着暗处掠过,刚好见到值夜的都头白令。
这厮的轻功也很好,时迁被抓住,就是被白令追得力竭。
时迁暗暗缩了缩身子,避开白令,悄悄到了开封府的库房。
大门紧锁,门外有人站岗。
时迁顺着墙角摸到侧面,那里有个很小的开窗。
一个细密的绳子从袖子里落在,钩索轻轻挂住窗户,时迁轻盈一跃,手扒住窗户,脑袋试了试,可以进去。
这时,时迁的关节开始挪动,用出缩骨功。
所谓的缩骨功,并不是骨头能缩小,而是从小修炼,让关节脱臼,从而压缩肩膀和胯部,从而缩小身体。
这个过程非常痛苦,必须习惯以后才能忍受。
身体缩小后,时迁从窗户钻进,落在房梁上。
就在此时,库房大门推开,两个开封府的衙役走进来。
时迁吃了一惊,连忙趴在放梁上不动。
“那个飞贼的赃物在何处?”
“在那里。”
“没有被发现吗?”
“没有,入库的时候,我故意藏在那里的。”
两人鬼鬼祟祟挖开一块地砖,底下是空的,里面藏着几颗大珍珠。
时迁偷眼往下看,心中骂道:
老子千辛万苦偷来的,被你们缴获,最后却又被你们贪污,狗官!
两人把珍珠藏在怀里,刚想走,都头白令突然闪进来,骂道:
“你们两个,果然私藏赃物!”
“都头恕罪,我们兄弟缺银子...”
“住口,私藏赃物,跟我去见法曹参军。”
“都头,您掉了东西。”
衙役指了指地上两颗大珍珠...
白令犹豫了一下,俯身捡起大珍珠,骂道:
“大半夜的,擅离职守,还不回去!”
两个衙役立即溜了...
时迁看在眼里,心中暗骂:
也是个狗官!
白令收了大珍珠,突然抬头看向房梁,喝道:
“还不出来!”
时迁吓了一跳,心中暗道完了。
吱吱吱...
两只老鼠打架,从时迁背上跳过去,其中一只跑得太快,从房梁落下,摔得惨叫。
见是老鼠,白令这才转身离开,把大门锁了。
呼...
时迁呼出一口气。
虚惊一场。
从房梁轻盈落下,时迁到了存放宝刀的一侧,慢慢翻找。
终于,时迁在一堆刀里找到了镌刻着“杨”字的宝刀。
拿了宝刀,时迁纵身一跃,上了房梁,又从窗户钻出去。
身体关节恢复,时迁纵身一跃,离开开封府。
...
第二天醒来时,武松穿好衣服出来,却见桌上放着一口刀。
武松心中大喜,拔刀出鞘,寒光森然,上面刻着一个“杨”字。
这便是杨志的传家宝刀。
当年杨志被委任制使,押运花石纲,船却在黄河里遭风,失陷了花石纲,逃到外地躲避。
后来朝廷赦宥,杨志回到京师开封府,却被高俅赶出殿帅府,盘缠使尽,流落街头,想把刀卖了,换点盘缠,投往他处安身。
奈何时乖命蹇,撞见没有毛大虫牛二,两边争执,动手杀了牛二。
杨志到开封府自首,判了刺配大名府充军。
而手里这口宝刀,被抄没入库,一直藏在开封府的仓库里。
杨志最是爱惜这口刀,所以武松让时迁动手,偷偷拿回来了。
“好一口宝刀!”
武松把刀插回刀鞘。
昨夜潜入开封府,费了些气力,时迁还在酣睡。
武松也不扰他,换上官袍,骑马到集英殿点卯。
徽宗近日喜欢上了音乐,整日和周邦彦在大晟府谱词唱曲。
这个周邦彦,就是北宋著名词人,写出: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周邦彦不仅词好,音乐也极佳,徽宗专门给他弄了个大晟府,专门搞音乐。
武松乐得自在,安心写《四书章句注解》。
到了下午时分,徽宗回来了。
武松到了殿中拜见:
“微臣自中状元以来,未曾归家,心中思念哥哥,想回家探亲。”
徽宗笑道: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朕特许你穿紫袍,系玉带,配金鱼袋。”
徽宗时期,四品以上官员穿紫色,六品以上官员穿红色,九品以上官员穿绿色。
武松是正五品的集英殿修撰,按照规制,只能穿红色官袍。
徽宗特许武松穿紫色,这是提升了待遇身份。
“微臣谢圣上恩典。”
“朕听说你近日一心著书,可有甚么说法?”
“微臣写了一部《四书章句注解》,正要呈给圣上过目。”
“哦?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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