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知道取啥名

红枫岭，杀声震天，火光冲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如同天兵神降般的打击，太子那支由精锐私兵组成的护卫队，瞬间，便陷入了巨大的混乱。

他们引以为傲的单兵战力，在这种被烈火与浓烟分割、四面八方皆是敌人的复杂地形中，被削弱到了最低点。

“是神策军！是顾长歌那支废物军队！”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的武器是用来对付军中同僚的吗？这是谋反！”

护卫队的将领，在短暂的震惊后，试图重整队形。

然而，迎接他的，是萧长风，率领的一支，如狼似虎的突击小队。

萧长风，早已将顾长歌的战术，铭刻于心。他没有选择硬碰，而是带领手下，利用烟雾和地形的掩护，如鬼魅般，插入敌军的阵型之中，专门攻击他们的指挥体系和阵型薄弱处。

另一边，卫坤，则彻底释放了他骨子里，属于纨绔子弟的“破坏欲”。

他没有去杀人，而是带着一群人，怪叫着，专门冲着那些马车的车轴、马匹的缰绳下手。

一时间，人仰马翻，整个车队，彻底瘫痪！

战斗，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有预谋的、单方面的殴打。

神策军的将士们，在经历了前几日地狱般的训练后，第一次，将那股积攒在心中的怨气、怒气、与死里逃生后的兴奋，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了这些“倒霉的马贼”身上。

不到半个时辰。

战斗，便已结束。

两百名太子私兵，除了少数在最初的混乱中被误伤，大部分，都被打断了手脚，捆作一团。

而那批被伪装成“布匹绸缎”的箱子，被尽数打开。

里面，是五百套崭新的、闪烁着寒光的明光铠！五百把足以洞穿重甲的军用强弩！

每一件装备上，都烙印着一个，只有东宫内部人士，才能认出的，小小的“极”字。

人赃并获！

顾长歌，从山岭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看着眼前这丰硕的战果，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押送所有俘虏与赃物，回营！”

“是！”

五百神策军将士，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他们建军以来，第一声，真正意义上的，胜利的咆哮！

……

次日，大夏王朝，金銮殿。

早朝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庄严肃穆。

然而，所有人都敏感地察觉到，今日的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太子赵无极，站在百官之首，面色如常。昨夜，他已收到西山据点被毁、私兵被俘的消息。但他，不相信，顾长歌，敢把这件事，捅到朝堂之上。

因为，没有证据！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了通报声。

“宣，神策军副都尉，萧长风，觐见——！”

萧长风，一身戎装，昂首阔步，走入金銮殿。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名神策军士兵，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

“臣，神策军萧长风，有紧急军情，向陛下奏报！”萧长风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讲。”龙椅之上，天启帝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启禀陛下！昨夜，我神策军奉顾都尉密令，于京郊红枫岭，进行夜间山地拉练。却偶遇一支约两百人的马贼队伍，其行踪诡秘，携带大量违禁品！”

“顾都尉当机立断，为免京畿受害，率我神策军，连夜奋战，终将这批马贼，一网打尽！”

萧长风一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将那木箱，打开。

“哗啦”一声。

崭新的明光铠、寒光闪闪的强弩，从箱中，倾泻而出，在金銮殿光洁的地板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经连夜审讯，贼首招认，他们，是受人指使，私运军械，意图不轨！”

“此，乃是从贼首身上，搜出的部分赃物！请陛下圣裁！”

萧长风说罢，重重叩首。

整个金銮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官员的目光，都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地上那堆积如山的、足以武装一支精锐部队的军械！

私运军械！

这，是谋反的滔天大罪！

而太子赵无极的脸色，在看到那些装备上，那个熟悉的“极”字标记时，瞬间，变得惨白！

他知道，他完了。

顾长歌，这个他眼中的蝼蚁，竟真的，敢把这件事，以这种方式，捅到了父皇的面前！

“好！好！好啊！”

龙椅之上，天启帝，猛然站起，龙颜“大怒”！

“在朕的脚下，在这京畿之地，竟有如此胆大包天、意图谋反的贼子！”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扫过下方战战兢兢的百官。

“神策军！护国有功！当赏！”

“顾长歌，虽是奉‘密令’行事，但其指挥果决，谋略过人，忠心可嘉！赏黄金万两，绸缎千匹！神策军所有缴获，尽数归于其军中，以充军备！”

“萧长风、卫坤等人，一并擢升！”

赏赐，如流水般，从天子口中说出。

最后，天启帝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他那位，脸色惨白的，太子殿下身上。

“太子。”

“儿臣在。”赵无极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

“此事，发生在京畿。你，身为储君，兼领京城防务，有失察之罪。朕，命你，亲自督办此案！”

“三日之内，朕，要看到一份，能让天下人，都满意的答复！”

这，是比任何惩罚，都更加恶毒的，诛心之言！

让太子，去查办自己的谋反案！

赵无极，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

当夜，承武郎府。

顾长歌，听完了萧长风关于朝堂之上的汇报，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推开书房的窗，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

连番的斗智斗勇，让他，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但更多的，是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和一种，对自身实力不足的警醒。

“该去，取回我那份，真正的‘奖励’了。”

他对着身后的影卫，淡淡地吩咐。

“备车。”

“明日，不必去军营了。”

“我们，去皇家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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