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太子末路，穷途匕见
东宫，长乐殿。
那幅曾显现异象的《苍狼拜月图》已被撤下，殿内只剩一片死寂。
烛火摇曳，拉长了太子赵无极孤单的身影。
他坐在冰冷的龙椅上，双目布满血丝，面容憔悴，却透着一股病态的疯狂。
自从《苍狼拜月图》将狼卫在京城的据点暴露之后，太子赵无极就如同陷入了一个无底深渊一般，无法自拔。
他深知，顾长歌手中的那把刀，此刻已经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彻底高悬在自己的头顶，随时都可能落下，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皇帝陛下的冷眼相待，让他如坠冰窖；
朝臣们的纷纷疏远，更是让他感受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
他曾经试图自救，想要摆脱这困局，但每一次的挣扎，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所牵引，让他不由自主地朝着更深的泥沼走去。
他曾暗中联络各地的旧部，企图调动那些隐藏起来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然而，他发出的每一道指令，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
那些曾经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此刻似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孤立无援。
不仅如此，他手中掌握的那些钱庄票号，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也无法兑现巨额款项。
资金链就像被掐断的毒蛇一样，瞬间瘫痪，让他失去了最后的经济支撑。
“殿下，户部尚书王德，昨日已被抄家流放。兵部侍郎孙武，也已下狱问罪。京兆尹张彪，更是被贬为庶民。”
这一连串的消息，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赵无极的心上，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心腹太监跪伏在地，声音颤抖，汇报着一个又一个噩耗。
这些都是太子昔日最倚重的心腹，此刻却接连倒台。
赵无极身体猛颤，眼中怒火喷薄。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倒台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巧合，这是顾长歌在收网，在清除他最后的羽翼。
“刘承呢？礼部尚书刘承！他不是本宫的人吗？他为何没有向本宫汇报这些？”
赵无极咆哮，声音嘶哑。
心腹太监低头，不敢回答。
他心里清楚，刘承早已倒向顾长歌和七皇子。
赵无极心中涌起一股凉意。
他曾以为刘承是他稳固太子之位的基石，此刻却发现，这基石早已被人抽走，留下一片空虚。
同一时间，承武郎府书房。
顾长歌坐在书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枚普通的玉佩。
天罗密探的汇报，逐字逐句地传入耳中。
“大人，太子在户部的秘密钱庄，其账目被天罗渗透，所有太子名下的巨额资金已被秘密转移并冻结。”
夜霓裳的声音清冷。
“他在兵部的私库，内藏的军械，也已被神策军暗中查封。”
萧长风补充。
“太子想联络在江南的江湖势力，被天罗截断信件。他试图调动城外最后一支私兵，‘黑龙卫’，也被镇国公府提前得知动向，严密布防。”
夜霓裳继续汇报。
顾长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他看着舆图上，那些曾属于太子的红色标记，此刻都被黑色墨水无情地划去。
他要的，就是这种彻底的架空。
“刘承做得很好。”
顾长歌轻声说。
夜霓裳眼中精光一闪：
“大人，刘尚书按照您的指点，在太子试图联络旧部时，‘无意’中透露了部分核心机密给他们，导致他们相互猜忌，内部分裂。太子如今已对身边所有人都充满怀疑。”
这正是顾长歌设下的最毒一招。
让太子在绝望中，连最后一点信任都失去。
东宫，长乐殿。
赵无极坐在龙椅上，身体像筛糠般颤抖。
他手中握着一叠密信，这些都是他心腹呈上来的情报。
他想调动资金，却发现所有钱庄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他的财富如同蒸发。
他试图召集隐秘私兵，却发现据点早已被清空，兵士四散。
他曾引以为傲的江湖势力，此刻也对他避之不及，甚至反戈一击。
“没有钱……没有兵……没有人……”
赵无极喃喃自语，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随之熄灭。
他感觉自己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四面都是无形的墙壁，每一次冲撞都只带来更深的绝望。
“父皇……顾长歌……你们……你们好狠啊！”
赵无极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想要发出怒吼，却只能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
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到他的绝望和不甘。
他的双眼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前方，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看穿。
然而，无论他怎么看，他看到的都只有顾长歌那副冷漠的面容，以及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的一切，都被顾长歌这个竖子夺走了。
他的权力、地位、财富，甚至是他的尊严，都在顾长歌的步步紧逼下，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
他曾经是太子，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他可以呼风唤雨，可以让任何人都对他俯首称臣。
但如今，他却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了。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流淌而下。
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因为他的心已经被绝望和愤怒填满了。
然而，就在这无边的绝望中，赵无极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殿内的一个角落。那个角落十分不起眼，平时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那里。
但此刻，赵无极的目光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样，死死地盯着那个角落。
在那个角落里，供奉着一把古朴的长剑。
那把剑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剑身微微泛着寒光，剑柄上缠绕着一条黑色的绸带，显得有些破旧。
那是他的佩剑——“破军”！
这把剑，曾与顾长歌的“惊鸿”、秦若霜的“屠龙”共鸣，显现出惊天异象。
太子一直对这其中的奥秘讳莫如深。
他曾秘密探查过“破军”的秘密，但从未完全解开。
只知道，这把剑似乎与他体内某种古老的力量，有着一丝微弱的联系。
赵无极缓缓地一步步地走向那把剑。
他的步伐虚浮，却又带着一股决绝的信念。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他拿起“破军”剑，冰冷的剑身，传递给他一丝久违的力量感。
眼中疯狂更甚，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顾长歌……你以为你赢了吗？”
“本宫就算死，也要拉着你，拉着这京城一起下地狱！”
他要启动“破军”真正的力量。
那是一种，足以玉石俱焚的禁忌力量。
殿外，一名东宫残余的死士突然急匆匆地冲入殿内，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
“殿下！不好了！镇国公府的老将军，秦战，亲自……亲自率领京畿卫戍军，把东宫……把东宫给包围了！”
赵无极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秦战？！
他竟然亲自出马？！
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破军”剑。
这是他最后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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