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约定
凯勒博恩看着他和妻子亲手养大的唯一爱女的女儿，如此坚定的态度，不由得心塞。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和你之间不仅隔着种族，还有时间？你难道想要为他放弃永生，成为一位凡人度过短暂的一生？”
阿尔玟闻言摇摇头，她唇角弯起的弧度里，盛着比阳光更暖的笑意，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
“外祖父您不用为我担心，杜伊尔拒绝了我选择凡人命运的想法，他愿意追求更长的时间与我相伴，而不是与我一同走向死亡。”
而杜伊这边，凯兰崔尔没有说话，但却选择用心灵交流。
她看着杜伊，笑意深邃，目光仿佛能够穿透身体，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凯兰崔尔夫人，您难道不反对我和阿尔玟？”杜伊有些诧异道。
凯兰崔尔摇摇头，说出的话却让杜伊心中一震。
“我时常在花园里，用水镜探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景象，其中未来的幻象总是变化不断，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会导致不一样的未来，所以不一定为真。”
“而在阿尔玟身上，我看到了两条不同的命运线，一条是她选择了凡人的命运，在短暂的获得一切后，又全部失去，最终孤独的走进森林里，埋葬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逐渐被人遗忘。”
说到这个，凯兰崔尔眼中闪过悲伤，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种情景。
但随即悲伤之色消失，带着意外的目光凝视他。
“而另一条，是她遇上了你。”
“暮星变成了长庚星，她的光芒变得更加璀璨，如星辰一般长明。”
凯兰崔尔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所以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杜伊闻言也明白了凯兰崔尔的想法。
凯兰崔尔所说的阿尔玟选择凡人的命运线，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没有他的那条命运轨迹。
作为亲手抚养长大的外孙女，凯兰崔尔自然是不愿意阿尔玟放弃永生，最终与他们生死相隔。
而杜伊的出现打破了命运，让阿尔玟没有选择成为人类。
凯兰崔尔自然是更愿意接受阿尔玟和杜伊在一起。
这样想着，杜伊突然想起当初凯兰崔尔在幽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非常大方的将埃莱萨绿宝石，这件原本应该送给阿拉贡的嫁妆送给他做法杖。
难道是那个时候就已经看到今日的结果了？
杜伊心中震惊，不由得看向凯兰崔尔。
正好对上对方洞悉一切的笑眼。
好吧，他果然没猜错。
杜伊被凯兰崔尔的预知能力震撼到了。
和对方的能力相比，他签到获得的预言天赋就是个渣渣，根本没有可比性。
凯兰崔尔不反对，凯勒博恩即便不情愿，觉得家里精心养的白菜被猪拱了，也只能尊重阿尔玟的意见。
毕竟精灵对感情极为忠贞，一旦认定就永远不会改变。
不过他还是不爽杜伊。
要求两人前往幽谷，首先需要获得埃尔隆德这位父亲的同意才行。
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杜伊和阿尔玟通过壁炉，再一次来到了幽谷之中。
对于女儿和杜伊的到来，埃尔隆德有些意外和惊喜。
但很快，他就察觉了两人之间那种隐秘的联系。
顿时眉头紧皱起来，喜悦之情瞬间消散。
“阿尔玟，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埃尔隆德神色沉重的问道。
阿尔玟点点头，眼神坚定决绝：“是的，父亲，永不改变！”
“不过父亲您放心，我不会选择凡人的命运，杜伊尔也拒绝我这么做，他想和我永远在一起，而不是短暂的过完一生。”
阿尔玟话音一转，眼神温柔高兴的说道。
并将杜伊说的话，都全部说给了埃尔隆德听。
埃尔隆德听完，有些将信将疑的看向杜伊，眼神非常具有洞穿力。
“杜伊尔，并非我执意为难，但长生之事并非易事，从古至今唯一特殊的例外，就只有我的人类祖父图尔获得了维拉的指引，乘船西渡维林诺，获得众生之父的恩典，被归位精灵一族，从而获得永生。”
“而其他追求长生者，无一例外都走上歧途，如曾经的努门诺尔岛人，最终覆灭于他们自己的贪婪和堕落，还有九戒灵也曾是人类中强大的国王，但为了永生被索伦的力量蛊惑腐化，成为索伦的爪牙。”
对于埃尔隆德担心和质疑，杜伊将凤凰的设想说了出来。
听到凤凰之事，埃尔隆德也满是惊讶。
他没想到杜伊竟然能设计出如此完美华丽的物种，而且只差最后的关键一步，就能成功。
顿时紧皱的眉头微松。
既然这个凤凰能够得到甘道夫的认可，并参与其中。
埃尔隆德放心不少。
但杜伊深怕埃尔隆德还不放心，又拿出了一张羊皮纸递给他。
看着羊皮纸上画着神秘的图案以及神秘符文，埃尔隆德被其中的内容吸引。
“这是？”埃尔隆德好奇的问道。
“这是贤者之石的制作方法。”杜伊解释道，“贤者之石又叫魔法石，它是一种神奇的物质，可以点石成金，还能制造长生不老药。”
“贤者之石？能够制造长生不老药？”埃尔隆德闻言非常惊讶。
作为永生的精灵，埃尔隆德自然是不需要长生药，但他惊讶的是贤者之石所代表的意义。
人类的命运由伊露维塔设定，其本质是拥有死亡，这是伊露维塔给予人类的“礼物”，所以即便是维拉们也没有改变人类这种命运的力量。
唯一特殊的，只有人类图尔，他是埃尔隆德的祖父、也是半精灵埃雅仁迪尔的父亲。
他获得了永生，但并非是维拉的能力所致，而是伊露维塔亲自给予的特殊恩典，他被列入精灵一族，成为“独一无二的例外”。
若是杜伊所说的魔法石真的能够让人长生，那绝对是一件完全不逊于费艾诺打造精灵宝钻的奇迹。
到时候不仅是所有非长生种族梦寐以求的宝物，怕是连维拉也会投来目光。
对于埃尔隆德惊讶，杜伊还是摇摇头解释道。
“贤者之石还是有缺陷，那就是它虽然能让人永生不死，但却阻止不了身体的衰老，所以活得越久身体就会越虚弱。”
这也是他为什么还要试图让阿尼马格斯进化成凤凰的原因。
毕竟魔法石的缺点很明显，像尼可勒梅这种活了六百多岁，就已经身体衰老得像死人一样，再活得更久一些的话，怕是连动都动不了了。
这样的情况下，谁愿意像活死人一样继续活着？恐怕这也是尼可勒梅最终放弃魔法石的原因。
所以杜伊这次向埃尔隆德展示魔法石的制作图，一方面是为了给埃尔隆德一个保证，同时也是想借助埃尔隆德等人的智慧，看看能不能将魔法石完善，弥补缺点。
作为中洲最有名的精灵智者，埃尔隆德的智慧和博识就算是甘道夫也赞叹不已。
杜伊自己没有信心完善魔法石，但可以请求外援，求助埃尔隆德这位未来“老岳丈”的帮助。
而且他也不用担心泄密，毕竟魔法石最重要的长生作用，对于精灵来说根本没有吸引力，唯一的点石成金更是不值一提。
听到杜伊的话，埃尔隆德点点头。
“却是个弊端，但即便如此，这贤者之石也是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伟大发明。”
他惊叹的望着面前的年轻巫师。
“等贤者之石诞生的那一日，你的名号将与贤者之石挂上等号，一如费艾诺之于精灵宝钻！”
有凤凰和贤者之石两重保证，埃尔隆德对于杜伊和阿尔玟之事的不赞同少了一些。
只是依然和杜伊约法三章，在他没有获得长生之前，他和阿尔玟还不能真正在一起。
对此，杜伊也答应了。
话虽如此，但埃尔隆德也没有阻止杜伊和阿尔玟相会。
只是抱着眼不见心不烦，拿着杜伊送给他的如尼文词典在烈焰之厅学习，以此来读懂那张羊皮纸上魔法石的制作秘密。
而杜伊也没能达成和阿尔玟的约会，直接被埃洛希尔和埃尔拉丹两个“大舅子”拉着去练武。
用他们的话来说，他现在有着快两米的大高个，得好好练练，变得更强壮起来。
免得没有了魔杖和法杖，就跟个普通人一样，还怎么保护他们的妹妹？
于是杜伊的苦难日子就来了。
上午是跟埃洛希尔比剑练习，下午就是跟埃尔拉丹用长矛切磋。
说是练习和切磋，但实则是杜伊全程被虐。
每天都是浑身青紫，精疲力尽、龇牙咧嘴的回到霍格沃茨城堡，用白鲜香精涂抹了一遍，才敢躺下。
然后第二天返回幽谷，继续被两兄弟。
而埃洛希尔和埃尔拉丹发现，杜伊敷完白鲜香精后又生龙活虎的样子。
顿时又放开了手，下手更加凶猛。
不过两兄弟武艺精湛，手中的武器始终都未曾伤到杜伊。
杜伊只能被动用烈焰之剑和神矛艾格洛斯抵挡。
这两件在杜伊空间袋里吃灰的兵器，这段时间使用的频率比以往加起来都更长。
这一日，杜伊精疲力尽的脱下外袍，拿着白鲜香精龇牙咧嘴的涂抹着青紫的皮肤。
正试图给后背抹一点时，一只玉手代替他轻轻的将白鲜香精抹在他背上。
阿尔玟心疼的看着他，嘴里温柔抱怨道：
“你呀，明明只要向我哥哥他们认输了，他们就不会再欺负你了，怎么还这么犟，每天都要去跟他们较量？”
杜伊冷吸了一口气，态度却是坚决的摇摇头：
“不行！要是认输了的话，他们可就不许我再见到你了！而且男人怎么可能会认输！”
自从知道杜伊拐走了他们亲爱的妹妹后，这两兄弟可是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每天变着法的破坏杜伊和阿尔玟的独处时光，然后拉着杜伊不断较量，美其名曰为了日后能保护阿尔玟。
若是杜伊敢拒绝，那绝对是阴阳怪气说他不愿意为阿尔玟吃苦。
人争一口气，杜伊自然是不愿意认输。
更重要的是，有埃洛希尔和埃尔拉丹这两位活了几千年的武艺大师陪练，杜伊的剑术和长矛水平在飞快增长。
甚至连之前在范贡森林喝下的恩特饮料的残留药力，也在被身体快速吸收强化。
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壮和敏捷，在与两人的较量中，也勉强有几分还手之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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